第十五章 你是白癡嗎
十二月的天氣,北城已經(jīng)逐漸轉(zhuǎn)涼,冬天的勢頭來的很快,還沒入夜就起了風(fēng),街上的人們一個兩個都加快了行走的腳步,生怕走得慢一點(diǎn)就會被那寒風(fēng)狠狠剝?nèi)ヒ粚悠ぁ?p> “外面很冷,還是我送你回去吧。”耳邊響起的聲音讓人心頭一暖,她知道是陸向南來了,只要她需要的時候,每次出現(xiàn)的似乎也總是陸向南。
“我…我有些頭暈……都看不清楚大門在哪兒了……”薛安頃搖搖晃晃的抓著陸向南的手,整個人的重量此刻就靠著他來支撐。
陸向南溫柔的扶著女生,雖說話語里有些責(zé)怪的意思,可是眼底的寵溺卻只增不減?!吧倒蠁崮悖麓尾粫染苿e那么多了,上頭了很難受的?!?p> “周末不喝酒人生路白走!我不喝酒!來什么酒吧!”她一邊說,一邊還不忘天馬流星的亂揮著她的手臂。
“……哪里學(xué)來的這些話,上次我見你明明是滴酒不沾???”陸向南哭笑不得,正想帶她離開酒吧的時候,口袋里的電話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是母親打來的。
薛安頃毫不知情的還在那里比手畫腳,抑制不住自己滿心的興奮,這喝了酒怎么感覺自己好像會飛一樣,有點(diǎn)飄飄然,看世界都天旋地轉(zhuǎn)的,真神奇!
“喂。在外面。知道了。馬上回去?!标懴蚰纤木湓捊Y(jié)束了這通電話,滿是抱歉的看著薛安頃,臉上十分痛苦。“我家里出了點(diǎn)事需要我馬上回去,我讓幻絕送你回去好不好,你別亂跑知道嗎?!闭f完他趕緊給林幻絕打了個電話告知情況。
等到林幻絕匆匆趕過來的時候,薛安頃已經(jīng)是暈乎乎的了,陸向南雖然不放心但也沒其他辦法,只好吩咐自己的兄弟一定要照顧好這個女人,然后才離開了現(xiàn)場。
林幻絕扶著滿身酒氣的薛安頃,一臉嫌棄?!安粫冗€要喝,真是愚蠢。”
“不會喝才要喝好不好,人生重在嘗試啊,沒試過你怎么知道自己不行?懦夫!”薛安頃大概是喝了酒膽子大了不少,此刻毫不留情就給他懟了回去。
林幻絕的白眼可能都要翻到天花板上去了,對于這個蠢女人自以為是的言論他真的是聽都不想聽,便是毫不留情的揪著她往外走去。
“哇你這個人很不懂得憐香惜玉??!”薛安頃叫囂著,可還是拗不過他的力氣只好灰溜溜的跟著他走出去,一出門迎面而來的寒風(fēng)使得她打了好幾個噴嚏?!疤彀?,好冷…!”
林幻絕這才想起來給她穿的是露背裝又是裙子,于是皺著眉頭脫下了風(fēng)衣外套給她披上去?!皠倓傇诶锩婢筒灰娔阏f冷,非要等現(xiàn)在出來了才說。”
“里面是室內(nèi)好不好……”薛安頃拉攏了衣服,恨不得把整個人都縮進(jìn)去,“而且你也沒有說外面很冷啊我怎么知道……”
林幻絕那句你是白癡嗎冷不冷還要我當(dāng)天氣預(yù)報通知嗎的問話在看到女生楚楚可憐的表情時又收了回去,微微嘆了口氣,不動聲色的加快了步伐。“停車場很快就到了,等下我開暖氣就不冷了,再堅(jiān)持一下。”
“可是!我真的走不動了!!我……腳好疼啊……”薛安頃的聲音帶著哭腔,像是忍耐了很久這才拉著林幻絕停了下來。
“怎么了??”男生細(xì)心的彎下了腰替她檢查原因,在看見腳踝那道很明顯是被玻璃殘?jiān)鼊潅难蹠r氣得齜牙咧嘴,終于還是說出了那句話?!澳闾孛凑娴氖前装V嗎?你告訴我?”
“…我干嘛了我???”薛安頃一臉無辜,因?yàn)樗约阂膊幻靼装l(fā)生了什么,就是走著走著老覺得腳踝好疼。
“你在酒吧被啤酒瓶的碎玻璃劃到了你自己都沒感覺的嗎,現(xiàn)在才說你痛?我真的很很懷疑你的大腦是豬腦嗎?”
薛安頃聽他這么說才知道自己是被玻璃劃傷了,趕緊也蹲了下來,這不看還好,一看血跡一片,劃了好長一道口子,本來就暈血的她猛地就慌了神。“不行不行……我……暈血……”
“喂?喂喂?薛安頃!你別給我在這里倒下去啊???”隨著林幻絕的喊叫,薛安頃反正是已經(jīng)聽不見了,整個人直直的就向后癱倒,還好他眼疾手快扶住了避免她摔個狗吃屎,可是任憑他怎么推她喊她,薛安頃就是不睜眼,這會兒倒好還打起鼾來了,林幻絕不可置信的看著懷里的女人,我靠她這是睡著了嗎……
在確認(rèn)了好幾遍這個女生只是睡著而不是死掉的林幻絕坐在地上有些無言以對,不知道該拿她怎么辦,連她家地址都不知道是要怎么送她回去,自己的手機(jī)也沒了電根本問不了誰,眼下可能只有唯一一個辦法,就是先把她帶到自己的公寓里了。
林幻絕絕望的抱起女生,沒想到輕而易舉,忍不住又在懷里掂量了兩下,真的好輕!沒想到女生都這么輕的??!他在心里默默地思考了一下,不過她全身上下也沒什么肉,的確是不應(yīng)該存在什么重量,手感真的是差到爆。
哎,要跟這樣的女人共度春宵,想想都覺得是自己虧了。于是他開始自我催眠,也許等會她就醒了也說不定,那樣自己就可以不用帶這笨女人回家了。
可惜事與愿違,等車開到了他家樓下,薛安頃還是根本叫不醒,不管他是推她還是搖她還是叫她,反正就是沒有任何動靜,甚至這呼嚕聲倒是越打越大。氣得林幻絕差點(diǎn)就想把她丟在車?yán)镒陨詼纭?p> 無能為力的林幻絕最后只好硬著頭皮把薛安頃的衣服通通都裝進(jìn)了袋子里,再次抱著她返回了自己的公寓。
皎潔的月色落在女生柔美的五官上,投下了淡淡的陰影,此刻酣然入睡的她倦怠著眼瞼,那纖長的睫毛就好像是蝴蝶撲朔的翅膀,瞧上去就像是個瓷娃娃般美麗動人。只是沒想到美好的畫面還沒欣賞完,薛安頃倏地開始磨起了牙,咔啦咔啦的聲音讓人聽了頭皮發(fā)麻。
林幻絕蹙眉看著懷中這個不僅磨牙,甚至?xí)r不時還在打鼾的女人,不由得對自己剛剛的想法嗤之以鼻,覺得她好看的一定是錯覺!一不小心就瞎了眼了!明天得來去看看眼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