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云和兩位屬下進入黑色路虎,兩位屬下在前座,她則坐在后車座。
轎車剛啟動,蘇煙云口袋里的手機便振動起來,她拿出一看,是“葉狐貍”來電,接通。
“葉狐貍,你在監(jiān)視我?”蘇煙云皺著眉頭問,語氣慍怒。
“不是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那個,我想快點知道結(jié)果。我就在書咖對面的西餐廳里,看你們出來了就打電話給你了?!?p> “你很在意他?”汽車不緊不慢的行駛著。
“準(zhǔn)確的說是好奇,蘇檢察官你也見過他了,覺得怎樣?”
“冷靜沉穩(wěn),但骨子里是瘋狂的人,這點和你差不多。”
“那他的選擇是什么?”
“我給了他一天考慮時間,九成會選擇加入組織。還有其他事嗎?沒的話我掛了?!?p> “還有一件事?!比~筱雨的聲音驟然變得冷冽如刀:“我叫葉筱雨,不是葉狐貍。你喜歡的人喜歡我不關(guān)我的事,要怪就怪你自己沒女人味。男人婆!”
“滴”通話結(jié)束,蘇煙云嚴(yán)肅的臉變得陰沉,握緊手機一邊慢慢放回口袋里一邊低語:“騷狐貍,別讓我抓到機會!”
下午一點鐘,吃完餐后甜點的葉筱雨離開西餐廳。
她跨過馬路,打開書咖的門,便看見藤桌旁正在收拾一堆餐盒的裴蘭亭。
“葉姑娘,你來了?!?p> “裴老板,我聽蘇檢察官說,你很可能要選擇加入原初之燼了?!?p> “等會,我倒個垃圾,你先坐?!迸崽m亭系好裝滿餐盒的垃圾袋。
“好?!比~筱雨走到工作臺前坐下。
裴蘭亭出門扔掉垃圾,回到工作臺后,習(xí)慣性的準(zhǔn)備煮咖啡。
“咖啡?”
“不了,剛吃完飯?!比~筱雨問:“裴老板,你決定加入原初之燼了?”
“嗯?!迸崽m亭從抽屜里拿出“燼火之約”,問:“這個東西你知道是什么嗎?”
“當(dāng)然知道啊,簡單的說就是雇傭合同?!?p> “可這上面不是用筆簽字,而是滴血。”
“你也太謹(jǐn)慎了吧!”葉筱雨看出了前者的擔(dān)憂,吐槽了一句。
“我只是不太容易相信別人。你知道滴血是怎么回事嗎?”
“是監(jiān)測手段,滴血后組織就能一直監(jiān)測到你是生是死。”
“就這樣?”
“我知道的就這樣,你就別糾結(jié)了,組織里從上到下所有的人都簽過燼火之約,包括我?!?p> “對了,關(guān)于你的報酬。既然你準(zhǔn)備加入了,那等你成為燼探后,我以狩獵點的形式轉(zhuǎn)給你?!?p> “狩獵點?”
“就是我們那個圈子里的貨幣,可以自己兌換成人民幣,一點狩獵點就能兌換一萬元,但反過來就不行了,所以除非必要,別把狩獵點兌換成錢。你成為燼探后會拿到一本燼探指南手冊,記得從頭到尾仔細(xì)看一遍?!?p> “明白,謝謝你,筱雨?!迸崽m亭面帶微笑,語氣真誠。
“舉手之勞而已。那我先走了,回頭見。”葉筱雨起身。
“回見?!?p> 葉筱雨離開后,裴蘭亭用水果刀在右手拇指上劃了一個小口,在燼火之約的末頁按下血印。
奇異的事情發(fā)生了,血印分散成數(shù)十道血紋向四周延伸,很快將整面染成血紅色,然后一束火苗從中央噗的燃起,隨后壯大,四五息后整本“燼火之約”詭異地?zé)倪B一點灰燼都不剩。
黃昏過,夜色來,裴蘭亭下班后騎著摩托來到了衛(wèi)安廳附近的叮咚酒吧。
叮咚酒吧是一間清酒吧,環(huán)境安靜優(yōu)美。
橙黃色的燈光為酒吧添上柔和的衣紗,女駐唱歌手的聲音略顯沙啞且富有磁性、唱著名為生活的故事,桌椅都是簡潔明亮的透明水晶材質(zhì),邊緣有實木保護。
裴蘭亭走到吧臺前坐下,扎著一個小辮子的年輕男酒保瞅見他,笑著歡迎:“喲,裴老板,你可有陣子沒來了,夏小姐呢?”
“是啊,好久不見了,趙哥你還是一樣潮流啊。洛鳶她下班后就過來,先來杯威士忌,加冰?!迸崽m亭在高腳椅上坐下。
“好嘞,稍等?!?p> 過了約半個小時,夏洛鳶推門而入。
“來這么早?”夏洛鳶走到裴蘭亭背后,拍了一下前者肩膀。
“提前過來喝喝酒,想些事情?!迸崽m亭把杯中酒喝完。
夏洛鳶環(huán)視一周,看到角落里一個座位無人,對酒保說:“小趙,四瓶威士忌,一小桶冰塊,一份水果拼盤和零食禮包,十六號座。”
“了解,二位去座子上等會?!?p> 裴蘭亭和夏洛鳶先拿了一瓶威士忌和兩個酒杯到16號座喝了起來。
“組里的人情緒怎么樣?”
“還能怎么樣,又不會辭職不干,就是做事不積極了,睡一覺就好了。”夏洛鳶端起剛被前者倒?jié)M半杯的玻璃酒杯一口喝完。
“看來你心里還是放不下。”
“廢話,老娘我辦了近十年案子了,沒有一樁成為懸案,現(xiàn)在好了,我的案子被破了,我卻連個毛都不知道。”
裴蘭亭繼續(xù)為其斟酒,后者瞪了他一眼,接著說:“不過我也答應(yīng)你了,不追查這件事,我說到做到。你也喝,說好了今晚陪我喝酒的?!?p> “好,我喝。我看今晚我有的受了,還沒醉就有點刷酒瘋的樣子了?!迸崽m亭也一口干完,在此之前,他已經(jīng)喝了一瓶半左右的烈酒了,但現(xiàn)在臉上仍沒有一絲醉相。
“切,你要不愿意,喝醉后我讓李勇過來送我回家?!?p> “別,他那個粗漢子,我怕他連衣服都不給你脫就給你扔床上走了。”
李勇是刑偵三組的組員,和之前給裴蘭亭錄口供的何智一樣都是夏洛鳶的屬下。
其人性格憨厚,體格壯碩,人很好,就是男女關(guān)系上太羞澀太直,至今單身,和裴蘭亭一樣都是奔三的“黃金剩斗士”。
“是啊,你好,每次給我脫的只剩內(nèi)衣,然后給我換上睡衣,便宜都被你占盡了?!?p> “天地良心,我從未動手動腳,只是飽眼福。再說,你也沒反抗啊?!?p> “我都醉的不省人事了,反抗個屁!”
看來今天她心情是真不好,言語都粗俗了許多。裴蘭亭心中暗暗自語。
“好好好,我的錯,鄙人老處男一個,看見你這么一個醉倒的大美女,控制不住啊?!?p> “哼,拍馬屁,之前你還叫我大姐姐呢!現(xiàn)在就成大美女了?!?p> “不是我說謊,我拉著你在這酒吧里隨便找個人,說你是我二十五歲的女朋友,絕對沒一個懷疑的?!?p> “油嘴滑舌?!鼻罢叩奶鹧悦壅Z讓夏洛鳶心情好了一些,然后她反應(yīng)過來,佯怒道:“滾,又占我便宜,誰是你女朋友!”
“咳咳,一時嘴快,別介意?!?p> “既然你說到女朋友,那我們就來聊聊你的女朋友吧?!?p> “哈?我啥時候有女朋友了?前幾天相親的那位還躺在停尸房呢!”
“您好,這是您們的酒和點心?!币荒幸慌?wù)生端著酒食走來,放在桌上。
“謝謝。”裴蘭亭禮貌道謝。
“不客氣,二位慢用,有什么需要就喊我們?!蹦蟹?wù)員微笑著說。二人轉(zhuǎn)身離去。
“我的意思是談?wù)勀阄磥淼呐笥眩憧偛荒墚?dāng)一輩子處男吧?!毕穆屮S拿起果盤里的竹簽,插了一塊蘋果放進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