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钡塾膲m眸光沉了沉,一口飲盡杯中酒,隨即抬起黑沉的雙眸望向離洛,“去把夜九歌帶過來?!?p> “是?!痹捖?,離洛便離去。
而,夜九歌此刻剛要往銀九川的住處而去。
如今她在帝都倒是人人皆知,自回了將軍府,關(guān)于她的一些聲音基本就沒停。
銀九川幫著北墨沉把那缺口加了個(gè)封印,避免魔界之人再次偷偷跑出,來到下界,還回了一趟冥界,交代了一些事情,因此才剛剛回來。
在回來的一瞬恢復(fù)原來的一襲白衣,斂下銀色瞳仁,回復(fù)一雙黑眸,而屬于冥王的氣場也在瞬間收了回去,變回了溫和。
既然事情如何他已得知,想必北墨沉也不會不管。
抬起黑眸看向窗外,天色已然亮了起來,他往一旁坐了下來,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敲門聲便響了起來。
叩叩叩——
“何事?”
“公子,您在?”
“嗯?!?p> 話落,那小廝略有疑惑,似乎之前他來過一次,敲了幾聲門,并無人應(yīng),難不成公子睡死過去了?
夜九歌本想去找銀九川幫忙,畢竟同是煉藥師,她只能找他,卻在半路被離洛截胡。
離洛也并未想到,剛要去將軍府,倒是沒走多遠(yuǎn)就碰上她了。
“何事?”該不是帝幽塵又抽風(fēng)了?
“您要查的那件事有消息了!”
夜九歌神色一動,她想查的無非就是娘親的事情,如今……
她想了想,暫時(shí)消了去找銀九川的心思,跟著離洛去了幽王府。
離洛直接帶著夜九歌去了大堂,抬起眼眸就看到帝幽塵靠于長塌上,手上端著酒杯,眉梢微挑,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看向夜九歌,渾身強(qiáng)大的氣場震懾人心,夜九歌臉上神色依舊淡然自若,眸色都未動絲毫,見他薄唇微張,“退下?!?p> “是。”
“坐?!?p> 待到離洛出去后,屋內(nèi)只剩下兩人。
夜九歌順著左邊椅子坐了下去,抬眸望向他,“不是說有我想要的消息了?”
“斟滿。”帝幽塵眸光示意旁邊空了的酒杯,薄唇輕啟,慢悠悠的吐出兩個(gè)字。
夜九歌抬眼望了過去,見他現(xiàn)在沒有要說的意思,她沉默了一下,起身走了過去,為了娘親,忍了。
抬手拿起酒壺斟滿酒,看著他端起酒杯,她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這樣的帝幽塵她沒見過,有些邪肆,那雙黑眸高深莫測,看不出什么情緒,卻讓人不敢直視,有著說不出的強(qiáng)大壓迫力,似是天生就該坐到王座上。
他那喝酒的樣子該死的好看,夜九歌忽的移開了一下目光,引得帝幽塵有些疑惑,“你為何突然看別處?”
“覺得你看著有些礙眼!”
夜九歌一句話脫口而出,話落才想起,她此刻正在求人辦事,一時(shí)間尷尬寫滿臉上,目光落到他臉上,剛想解釋一番,“我……”不是那個(gè)意思。
話剛出口卻見某人似乎沒聽到一般的把酒杯放在她面前。
“……”她瞥了一眼他的臉色,見他眸色并沒有什么波動,只好拿起酒壺繼續(xù)斟酒,做個(gè)合格的‘小丫鬟’。
半響,邊斟酒邊盯著他這張臉看,有些出神,卻聽耳畔傳來他的聲音,低沉磁性,敲擊著耳膜,出奇的好聽。
“離洛說,你娘親來歷不明,當(dāng)初被夜炎宸救了之后不久便嫁給她,且與任纖語三人的事情在當(dāng)時(shí)鬧得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人人皆知?!?p> 似乎很少見到帝幽塵說了這么多話,不緩不慢的語速,幾句話落入她耳中,夜九歌低垂眼眸,眸中掠過一抹深思,以夜炎宸,若非對娘親無所求根本不會娶她,更不會違了跟任纖語的約定,照當(dāng)時(shí),任纖語對他無疑是最為有利,耳旁緊接著傳來的話語似是證實(shí)了她的想法。
“第一將軍府的由來似是有些古怪,夜炎宸本身并沒有多出色的天賦?!闭f到此,帝幽塵眸色微沉,這些一向都是皇上所理,他不參合,此刻卻覺得有些奇怪。
“將軍府由來……”夜九歌眸光微閃,直覺的她認(rèn)為和那藏書閣里的東西有關(guān)。
“這是目前查到的?”她掩下眼中神色,抬眸望向他。
帝幽塵點(diǎn)了點(diǎn)頭,端著酒杯的手一頓,“目前查到只有這些。”
夜九歌把酒杯斟滿,剛好酒壺中也完了,放下酒壺,夜九歌這才開口,“若沒事,我先離開了!”
一句話落不等帝幽塵再次開口轉(zhuǎn)身便走向外面,看著那一抹紅色的身影離開他的視線,帝幽塵眸光幽深,半響,嘴角卻忽然泛起一抹笑意,這讓剛要進(jìn)門的管家腳步一頓。
在剛剛,他也看到夜九歌離開這才敢進(jìn)來,看到如此一幕更是意料之外,不由得往她離開的方向望了一眼,卻也不敢猜測自家王爺?shù)南敕?,更猜不透?p> 管家手上端著的正是一壺酒,輕輕的放了下來便站到一旁。
此時(shí),皇宮中,太子寢殿。
“殿下?!?p> “可有何事?”
“奴才剛才看到那夜九歌從幽王府出入,似乎也沒人阻攔!”
“夜九歌?”帝軒辰想了下,“可是那日宴會上那女子?”
“是,是那夜炎宸之女,將軍府大小姐!”
帝軒辰眼眸中帶有一抹深思,在那日他就看得到帝幽塵對她的態(tài)度,卻沒想到,他竟對她有如此不同。
能自由出入幽王府的也就只有府中之人。
若不是當(dāng)初父皇突然封他為王,想必這太子之位也不會落到他頭上,如今的楚幽皆知他帝幽塵,何人在意他這個(gè)所謂的太子,甚至于連同父皇的話他都能夠無視,人人得知幽王,更是忌憚三分,若是他……
帝軒辰眼中掠過一抹不明的思緒,卻不知他將人家當(dāng)做最大的敵人,別人未必如此。
有人藏在幽王府附近,離洛早已得知,不過是帝幽塵放任不管,甚至于離洛都不去在意,螻蟻一般隨意碾死之人,也無需多在意,只是交代了府中下人多少留意一下罷了。
在帝幽塵眼皮底下藏身,這可是個(gè)不明智的選擇,然,有些人并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