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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娘印

第十二章 線索

妝娘印 見字當(dāng)歌 2021 2018-01-22 16:00:00

  名偵探柯南教導(dǎo)我們,尋找兇手要從動機和作案手法兩個方面去分析。

  我問倚月:“你覺得,如果你毀了容貌,誰最開心?”

  倚月想都不想地答道:“還用如果么?當(dāng)然是兇手最開心?!?p>  語畢,倚月自己也發(fā)覺了其中的關(guān)竅,于是開始跟我挨個兒分析:“我毀了容貌,最開心的當(dāng)然是琴樓的樂阮,我的舞樓變成了她的琴樓,她就成了五色樓的頭牌。其次是鳳起樓的阿蕪,我若是不能參加遴舞會,她應(yīng)該很有把握奪冠。然后……”

  倚月猶豫了一下,補充道:“可能還有惜柳?!?p>  我疑惑:“怎么還有惜柳?”

  倚月說:“因為她也善舞。要是在別的樓里,可能沒什么,但五色樓從來沒有過兩個舞院。她和我相差不過八歲,她是等不及我摘牌子的。”

  我不大相信會是惜柳,雖然和惜柳相處時間不長,但她對于倚月的敬重和維護真真切切。何況,她也沒有必要在我一個剛來的人面前裝模作樣。我于是說:“我覺得不會是惜柳,你的事情還是惜柳告訴我的,她在背后為你想了不少法子,是真心為你好?!?p>  倚月不置可否道:“或許吧?!?p>  我總結(jié)道:“如此,最有動機的人可以暫時鎖定樂阮和阿蕪。這只是給我們一個思考的方向,最終我們還是要找到直接證據(jù)才能認定真兇?!?p>  我看了看倚月臉上的傷痕,紅腫的傷口和青黑的墨跡混在一起,難以分辨。我問道:“你臉上的墨跡,我聽說是被人刺了字?那一定是先用了藥物將你迷暈,否則刺字的時候你肯定會醒過來?!?p>  倚月?lián)u頭,說:“不,不是刺字。是被人用特殊的墨汁畫上去的。蕓娘請來的大夫說,是用墨蕁草的汁液和一種蟾蜍的黏液調(diào)和制成的顏料,叫做青墨。這種顏料常被西北的牧人用來給牲畜做記號,經(jīng)年不褪色,且沒有法子可解。就連寫在我臉上的那個字,也是個牲畜的‘牲’字。”

  原來如此。

  “所以你那晚只是睡了過去,并沒有感覺異常?”

  倚月答:“沒有?!?p>  我想了想,繼續(xù)問道:“你可知道樂阮和阿蕪的經(jīng)歷?她們是不是從西北來的?或者有可以接觸到青墨的渠道?”

  倚月皺眉,輕輕搖了搖頭。

  我突然想起惜柳提起的丫頭歡歡,于是問倚月:“你以前的丫頭吐露過什么沒有?”

  倚月用手撐著額頭,說“沒有。那天晚上我去吟翠閣伺候酒宴,喝多了些,我以前的丫頭歡歡送我回來。按理說她應(yīng)該在我房中守夜,可那晚之后她卻失蹤了?!?p>  這跟我從惜柳處聽見的可不一樣,“失蹤了?不是說是遣出去了么?”

  “不是,當(dāng)天我醒來就找不到她了。她的衣物私房都還在,也沒有整理過的樣子,多半是遭遇不測了。蕓姨說讓我不要聲張,才對樓里的人說歡歡是被遣出去了?!?p>  所以目擊證人失蹤了,這條線索也斷了。

  我見倚月擰著的眉頭越來越重,于是說:“不急,我們還有時間。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養(yǎng)好你臉上的傷,參加遴舞會。這些線索我都會留心的,你現(xiàn)在只需要考慮你的參賽舞蹈就可以了。”

  倚月知道我是在寬慰她,勉強地笑了笑,說:“好”。

  不知不覺地又到了晚飯的時辰,采薇從膳房提了食盒過來。倚月明顯食欲不佳,推說是因為午后睡得太久,吃不了什么。我和采薇吃得很歡快,膳房給倚月準備的飯食要比笙院里好上許多。

  經(jīng)過昨天我的教導(dǎo),采薇進步了許多,已經(jīng)把倚月當(dāng)成了自己人??匆性鲁圆幌?,還細細問了問倚月的喜好,約莫是想著明天親自做點吃食給倚月。

  飯后,我吩咐采薇找來一個銀盆,放在大鍋里用滾水煮上一炷香的時間。再用井水燒開了倒在銀盆里,靜置放涼,給倚月洗臉用。擦臉用的布巾也要選用最細軟的布料,新的布料放在開水里煮上一個時辰,應(yīng)該也能消消毒。

  天天給倚月用活泉水噴霧洗全臉可用不起,我得用現(xiàn)有的東西盡量創(chuàng)造出一個無菌的環(huán)境。

  采薇正要去找張媽領(lǐng)銀盆和布巾,我叫住了她,說:“采薇,這幾天你在各個院子里走動,不要透露出咱們舞院的消息。若是有人問起,就說倚月姑娘在教我跳舞。另外還有一件事。這幾天,你裝作不經(jīng)意地打聽打聽五色樓這些人的籍貫和經(jīng)歷。若是打聽到有誰是從西北來的,或者家里是畜牧的,你留意些,回來告訴我?!?p>  采薇沒有問為什么,只點點頭,說:“是?!?p>  入夜,我替倚月清潔傷口。

  倚月臉上的紅霉素軟膏已經(jīng)干透,由于我涂得很厚,已經(jīng)結(jié)殼了。我用布巾沾上溫?zé)岬乃?,輕輕敷在軟膏上方,靜靜等它軟化。然后用活泉水噴霧對著傷口沖洗,將多余的藥膏殘渣、血跡和一些脫落的死皮沖掉。

  再用布巾將傷口以外臉上的皮膚輕輕擦拭,擦除油脂和灰塵。

  我端詳著倚月的臉,紅腫已經(jīng)消下去一些,依稀能夠辨認出那青黑的墨跡是一個“牲”字。大概是當(dāng)時非常匆忙,寫得十分潦草。即使寫得如此潦草,也能看出呵成一氣的流暢感和執(zhí)筆的力度。收筆處是一個頓點,筆跡飽滿,顏色很深,看上去是用了很大的力。我不禁想,這該是有多大的恨意,才非要在人家臉上寫個“牲”字,還要用這么大力才能解恨。

  倚月的傷口已經(jīng)收斂了許多,原先泛白的膿腫已經(jīng)縮小了一半,看來紅霉素軟膏十分對癥,控制住傷口感染應(yīng)該不成問題了。我又拿了棉簽,用紅霉素軟膏厚厚地涂上去。

  倚月精致的五官襯著她的皮膚更顯憔悴,看得我真是心疼。于是我用八小時修復(fù)潤澤霜均勻地涂滿了倚月整張臉,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對她說:“好好睡一覺吧,一覺醒來又是個晶瑩剔透的美人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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