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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元身在此山中

七,他鄉(xiāng)遇故知

只元身在此山中 瑞文兄 3071 2019-12-25 22:16:00

  “給什么錢?”萬子零一頭霧水,他對有關(guān)于錢的事特別敏感。

  “堂堂南陽萬莊主,非禮我之后就想這么算了?”

  “笑話,誰非禮你了?你自己投懷送...哎呀!疼!”萬子零話還沒說完,就被傅元掐住了胳膊。

  萬子零身邊一直跟著的兩個侍女見狀立馬上前護(hù)住萬子零,眼看就要拔劍。那邊春水看著面紗突然感覺到殺氣,冷眼往這邊一瞧,看有人要欺負(fù)傅元,放下面紗就要過來。

  傅元沖春水笑了笑,安撫住春水,表示自己可以解決,春水雖然止步?jīng)]有過來,但眼神一直沒有離開傅元。傅元瞟了瞟那兩個侍女,又看了看遠(yuǎn)處的春水,意思哎,我姐兒們那么厲害,你們還敢嗎?

  那兩位青衣侍女在風(fēng)滿樓前見識過春水的厲害,如今見春水一直盯著自己,那眼神冷冰冰,像冰刀子一般,哪敢造次。

  “你快給錢,如果不給,我就去大街上嚷嚷,你萬子零非禮姑娘,始亂終棄!”

  萬子零揉著剛才被傅元掐的地方,聽到這番話,倒是笑了起來,“哈哈哈,整個南陽都知道我萬子零正是這樣的人啊。”

  傅元沒料到他竟如此厚顏無恥,還不按套路出牌,被他嗆得無話可說,眼下又別無他法,心里特別著急,又想到自己以前哪會受這份罪啊,現(xiàn)在身處異鄉(xiāng),虎落平陽被犬欺,都沒有嬤嬤可以訴苦,鼻頭一酸,眼眶一熱,竟然不自覺地哭了出來。越哭越傷心,覺得這天地間只有自己孤零零一個人,泣不成聲。

  萬子零見傅元突然哭了起來,頓時手足無措,整個南陽城都知道,萬子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姑娘哭,再加上剛才看秦歌對這丫頭在乎地緊,萬子零沒轍只好蹲下來把荷包拿給傅元,“別哭了我的小姑奶奶,不就是借錢嘛,給,都拿去好不好,不用還了。”

  那邊春水早已察覺出異樣,跑了過來蹲在傅元身邊,對萬子零怒目而視。萬子零被瞪地汗毛豎立,趕緊擺了擺手,“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錢都在這,想怎么花怎么花,不夠了記我賬上?!?p>  傅元漸漸止住了哭聲,見萬子零這么慫,心情也好了,抹了抹眼淚,拉著春水站了起來,接過荷包,嫣然一笑:“看在萬莊主這么大方的份上,我今兒就免費(fèi)送你一卦?!?p>  “愿聞其詳。“萬子零消息多靈通,知道這丫頭是傅家出來的,自然想看看這傅家的本事。

  傅元粗略打量了萬子零一眼,五岳豐滿,財富不俗,天庭額寬,地閣豐圓,忠于家庭,竟不是個浪蕩相,枕骨象山峰,還是個怕老婆的。心里納悶,真真是人不可貌相,書里講的怎么和現(xiàn)實(shí)不一樣呢,這萬子零確是個花花公子不錯啊。仰天扶額:紙上得來終覺淺啊。

  傅元看萬子零那得瑟樣,實(shí)在不想夸他,“我看你啊印堂發(fā)黑,臉色發(fā)紫,命犯太歲,怕是有血光之災(zāi)哦?!?p>  萬子零嗤笑了一聲,“我以為你有多大本事呢,怎么跟街邊江湖騙子一樣?!?p>  “哎,這話就不對了,江湖騙子說這話是要騙你的錢,讓你破財消災(zāi),現(xiàn)在這錢都在我手里了,我騙你有什么意思?”說罷拉著春水便去付錢了。

  萬子零嘴上說著不在乎,心里總是忌憚這個傅家出來的小丫頭。鬼洞派雖名存實(shí)亡,但鬼洞傳人算命的本事還是不容小覷的。他看著走遠(yuǎn)的兩個丫頭哭笑不得,叫身邊的侍女?dāng)v扶著自己小心翼翼地回客棧了。他可不想要什么血光之災(zāi),自己渾身上下都是藝術(shù)品,尤其這臉蛋,可不能受傷了。

  傅元有了錢,帶著春水一通逛,給春水買了好多漂亮的小手帕小襖子,還有一大堆胭脂水粉,她總覺得春水現(xiàn)在打扮得太像個男娃了,明明是那么漂亮的一個小姑娘。一路上春水興致似乎不高,傅元問了好一會,春水嘴一嘟,說是覺得自己沒有保護(hù)好傅元,是有錯,現(xiàn)在傅元還給自己買這么多東西。

  傅元輕聲細(xì)語安慰她:“咱們倆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間計較這些嗎?再說了你剛剛在客??蓭浟?,唰唰唰,那花花蝴蝶不被你嚇住了嗎?給你買的東西都是花他的錢,不花白不花?!?p>  春水被傅元夸張的語氣逗笑了,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在傅元手里寫著字,這兩人現(xiàn)在非常有默契,只要春水寫一遍,傅元就知道她說的是啥了。春水寫道:“你真的會算命嗎?”

  傅元淡淡答道:“算命算命,一個人的命運(yùn)真的可以推演出來嗎?這市井中的算命先生呀,老祖宗的書讀沒讀我不知道,不過他們可都是人精,算命首先要察人,觀察每一個細(xì)節(jié),看得多了自然能猜得七七八八?!?p>  “那你剛才是騙他的嗎?”

  “我可沒有騙他,我說他有血光之災(zāi),他若信,自然百般小心,有些時候越小心翼翼,越容易出問題,就算是偶然有那么一個小小的傷口,他也定會覺得我說得準(zhǔn)。若他不信呢,他必然要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心中越鄙夷我的話,越要去做一些危險的事,那么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呀?!?p>  兩人說話間竟慢慢走到了風(fēng)滿樓門口,秦歌倚在門口,衣帶飄飄,路過的小姑娘無不為其駐足。傅元看著秦歌身邊一堆如狼似虎的姑娘大媽,心里竟然有點(diǎn)惱火,長得這么好看還不快藏起來??觳阶呱先M在秦歌面前,將秦歌與姑娘們隔離開來,看著秦歌:“你在這干嘛?”

  秦歌似乎看出傅元的意圖,嘴角上揚(yáng):“等你?!?p>  傅元雙手抱臂,故作清冷:“何事?”

  秦歌抽出傅元的手,將一個荷包放在了傅元手中,傅元掏出布袋子一看,竟是銀票,足足五千兩,聰明如她,大概也猜到他知道剛剛與萬子零的事情了,心里暖暖的,卻還是嘴硬:“給我銀子干嘛?”

  秦歌不答,只是說:“一會別忘記一起吃晚飯。”之后便上了樓。

  留下滿心歡喜的傅元和感慨宮主真有錢真大方真帥的春水。

  傅元很是惆悵,明明是秦歌說了要一起吃飯,可是都快一個時辰了還沒動靜,自己又餓又困,無奈只好讓春水去找秦歌,自己先去樓下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傅元蹦蹦跳跳,剛剛拐彎走到樓梯口,老遠(yuǎn)就瞧著門口站著一黑一白二人。兩人身形俊朗,讓人不由自主地多看兩眼??蛇@看著看著,她就覺著這白衣少年的背影似曾相識。未等她細(xì)想,那邊兩人早已聽到樓上的動靜,白衣少年抬頭望去,便按捺不住嘴角的笑意,這樓上發(fā)呆的姑娘可不就是自己苦苦尋覓的佳人嗎。

  白衣少年快步上前,眨眼間就走到了傅元面前,

  “我說過縱使天涯路遠(yuǎn),終究會再見的。傅小姐?!?p>  白衣少年搖著扇子,故意將傅字拖了很長的音。

  “公子,你認(rèn)錯人了吧?”

  傅元聽著這個傅字格外刺耳,探頭瞧了瞧秦歌與春水還未下樓,放下心來轉(zhuǎn)頭對著妙手空空咬牙切齒:“再敢胡說,我就去官府告發(fā)你!”

  “悉聽尊便。我妙手空空敢偷就不怕人告?!?p>  門外的少年一襲黑衣正委屈地戳著木門,本是津津有味地聽著自家樓主與小姑娘打情罵俏,哪成想原來樓主借著自己的名號調(diào)戲小姑娘,這會子還不幫著自己說話。

  傅元見“妙手空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又氣又惱,卻又不敢大聲嚷嚷,生怕被樓上聽見。氣急敗壞地推開面前之人,氣鼓鼓地走至門外,與正委屈著的黑衣男子撞個正著。

  傅元惡向膽邊生,知道這一黑一白兩人是一起的,指著黑衣男子怒聲道:“你是誰?好狗不擋道知道嗎?”

  黑衣男子從未見過吼得如此有中氣的女孩子,幾乎條件反射迅速回到:“我不是妙手空空!”

  傅元一頭霧水,回頭看向“妙手空空”,

  “他是什么意思?”

  卻正巧看見“妙手空空”一直在向黑衣男子使眼色。

  黑衣男子全然不顧,大聲說道:“樓主,這事兒早晚要穿幫。”說完又龜縮回門外。

  傅元縱使再笨也聽得出這里面有蹊蹺,她仔細(xì)打量了一下黑衣男子,恍然大悟,嬤嬤明明說過妙手空空總是一襲黑衣,如今看這情形.....

  傅元?dú)饧绷?,瞪著白衣男子,一步一步走近他。白衣男子似乎被傅元的氣勢嚇到了,一動也沒動。傅元走到他面前,幾乎與他臉貼臉,咬牙切齒道:“你騙我!混蛋!”說完狠狠踹了他一腳就上樓了。

  樓上萬子零趴在欄桿上聽了好一會兒墻根,聽到白衣男子的慘叫,嗤笑了一聲:“青山兄,你也有今天啊。”

  “彼此彼此,聽說萬公子今日吃了相思宮丫鬟的不少苦頭啊?!泵麊厩嗌降娜瞬桓适救?。

  傅元?dú)夂艉艏贝掖业鼗亓朔?。不一會兒春水就推門進(jìn)來了。春水剛剛?cè)フ覍m主,正碰上傅元在樓下與人吵鬧。后來宮主臉色越來越難看,自己回房了。春水趕忙回來看看傅元。推門正碰著傅元發(fā)脾氣摔枕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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