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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靈山之戰(zhàn)

第二六四章 一頭霧水

神靈山之戰(zhàn) 北方守衛(wèi) 3081 2019-08-20 22:00:00

  諾蘭從國家驛館出來,默默拭去淚水,再沒有哭泣。

  回到勇者區(qū)的安途官邸,進房間換下新買的首飾和衣服,把它們擺放整齊。隨后洗盡臉上的脂粉彩妝,穿上熟悉的戰(zhàn)袍,頓時感覺清爽痛快。

  諾蘭輕輕拂去濕冷的水漬,朝鏡中的自己苦澀地笑了一下。

  獨自守在家的小洛一頭霧水,她發(fā)現(xiàn)諾蘭這舉動不對勁兒,又不敢越規(guī)矩問東問西。

  直到她看諾蘭將自己的行囊放在馴鹿背上準(zhǔn)備出門,這才追問道,“小洛失禮,請問統(tǒng)領(lǐng)這是要去什么地方?”

  諾蘭一時語塞,她不好意思冷臉怒懟這個陪著她忙東忙西的細(xì)心的奴隸。安途犯了錯,她可不想遷怒于安途的下人。

  只不過她不想透露自己的真實想法,只是搪塞道:“我去辦點事?!?p>  小洛追出門外,眼看諾蘭騎上馴鹿就要離開,她自知沒有留住諾蘭的資格,也沒有那個底氣,更不知這突然變故的原委,急得團團轉(zhuǎn)卻不知如何是好。

  慌亂之中,她不知哪里涌上來一股力氣,大聲朝遠(yuǎn)去的諾蘭喊道,“小洛會打掃好諾蘭統(tǒng)領(lǐng)的房間,請統(tǒng)領(lǐng)忙完了一定要回來??!——”

  諾蘭驀然勒住了馴鹿的韁繩,“一定要回來”,小洛的這句話是自己今天聽到的最暖心的一句話。

  她多想永遠(yuǎn)地留下來,多么想得到那個人的拼命挽留,可惜,諾蘭看了一眼寂靜的街口,那個人竟沒有馬上追回來勸慰自己。小洛這一點點溫暖絕對無法驅(qū)散自己內(nèi)心的嚴(yán)寒。

  諾蘭停頓了一下,頭也沒回地?fù)P長而去。

  諾蘭離開官邸后不久,薩爾和彌淵將安途接回家中,慕峰也從巫師圖書館外尋回了青焰,管家彌野從國王圣殿外圍打聽完消息趕了回來。

  在青焰等人的精心照料下,安途直到深夜才醒來,慕峰和薩爾將他扶到客廳,得知諾蘭突然離開的消息,安途雖然著急,此時卻也無能為力。

  眾人落座,面面相覷,諾蘭的離去對于除了安途以外的眾人來說仍是個迷。

  安途喝了小洛煮的解酒湯,肺腑之間頓時暖流浸潤,舒服了許多,但心頭卻依然悔恨郁結(jié),暗暗作痛。他低聲問道,“她有沒有說去了什么地方?”

  小洛答道,“統(tǒng)領(lǐng)她只說去辦事,不曾說去什么地方?!?p>  青焰追問道,“她把東西都帶走了嗎?”

  “是的先生,她把采購的首飾、衣服都放在房間里,只帶了自己的行囊離開了?!?p>  頭還有些發(fā)暈的安途懊惱不已。

  想起下午見到諾蘭印入腦海時怦然心動、揮之不去的靚影,還有自己狼狽猥瑣、毫無遮蔽的樣子,心里就一陣陣無以名狀的痛苦。

  他的眼神望向呆坐在遠(yuǎn)處的管家彌野,花錢買衣服和首飾,一定是他從官邸拿了錢買的。可憐管家用心良苦,結(jié)果都被自己搞砸了。

  “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一家看護著官邸,今天的事情,是我的問題?!?p>  大家都不知道諾蘭為什么突然離開,慕峰聽安途開了口,便急不可耐開門見山問道,“將軍!你和諾蘭統(tǒng)領(lǐng)到底怎么了?這好端端的,她為什么不辭而別呢???”

  安途伸手支撐著額頭,看到小洛還站在客廳的角落,欲言又止。

  管家心領(lǐng)神會,見安途這般尷尬,于是囑咐兒子彌淵帶小洛回去。

  等彌淵和小洛離開后,看跟前都是自己信任的屬下,事已至此,也沒什么可遮遮掩掩的,安途才失落地講道,“我在驛館醒來時,躺在一個女孩兒的身上,我們都沒有穿衣服,正好被諾蘭看到了……”

  “?。??……”

  我去……慕峰驚得捂住了嘴,他仿佛能想象到那一瞬間脾氣火爆的諾蘭統(tǒng)領(lǐng)該有多么憤怒。

  青焰驚得閃了下巴,和同樣目瞪口呆的薩爾一起呆呆地望著垂頭喪氣的安途。

  管家彌野失望地仰天長嘆,微微搖頭,似是在詫異向來謹(jǐn)慎的主人居然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失了分寸,似是在可憐諾蘭白白地期待了一整天。

  “國王陛下設(shè)宴,我們談得很好,我……我可能太激動了,喝了很多酒?!?p>  安途揉著眼皮有些不敢直視青焰、慕峰等人的眼睛,“至于是怎么去了國家驛館,怎么會和一個陌生的女孩兒在一起,這些我都不記得了。諾蘭她……唉……都怪我,是我的錯?!?p>  看到主人自我批評,客廳里靜悄悄的,管家環(huán)視一周,發(fā)現(xiàn)青焰、慕峰聽了安途的陳述臉都拉得老長。尤其慕峰,面色鐵青,像他那把窄刃斧的顏色一樣難看。

  管家琢磨青焰、慕峰他們一定也認(rèn)為逼走了諾蘭統(tǒng)領(lǐng),確實是安途將軍的錯誤,所以此時沒有一個人愿意出來替他解圍。

  但是管家早就覺得事有蹊蹺,他試圖解開這個謎團。

  “將軍不要過度自責(zé)?!?p>  管家語調(diào)舒緩而厚重,想要安穩(wěn)眾人的情緒,他說這句話很有余地。說將軍不要過度自責(zé),“過度”二字,意思便是你自責(zé)是應(yīng)該的,但過錯不全在你身上。

  “今天的事情,我看沒有這么簡單?!惫芗一叵肫鹣挛缭趪跏サ钔獯蚵牭南⑻嵝训溃拔胰フ铱倓?wù)廳采辦司,謊稱我們官邸的布帛用盡,想申報采買一些,趁機跟那里的官員打聽了一下?!?p>  青焰雖然很失望,但他并沒有像慕峰那樣被怒火燒壞了思路。他一直在默默分析整件事情,聽管家有了線索于是追問道,“請問管家打聽到了什么消息嗎?”

  “開戰(zhàn)以后國王身體負(fù)荷加重,狀態(tài)很差,王后從溫泉宮搬到了國王圣殿,溫泉宮的領(lǐng)班侍從夏夫人也過來了?!?p>  安途回想起接風(fēng)宴之前還曾和夏夫人打過招呼,“對,我在國王圣殿見過夏夫人?!?p>  “我聽說,夏夫人帶著溫泉宮的一眾侍從在國王圣殿幫忙,我猜,會不會?……”

  青焰看到管家疑慮停頓,不知其中緣由,“管家,您猜的是什么?”

  “我猜,將軍不只是喝醉了,恐怕這酒里還摻了別的東西?!?p>  管家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慕峰一拍腦門,恍然大悟,“怪不得醉得這么厲害,我就說嘛!將軍的酒量再差也不至于這樣??!”

  他話鋒一轉(zhuǎn),把自己最好奇也最關(guān)注的問題直接了當(dāng)拋了出來,“可是,將軍到底和那女孩兒發(fā)生了什么?你們兩個,到底那樣了嗎???”

  安途被問得羞紅了臉,正想著怎么回答,只見慕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瞪著牛眼問道,“難道是你們倆正在親熱的時候被諾蘭統(tǒng)領(lǐng)全部看到了嗎???”

  安途被問傻了,諾蘭究竟是什么時候站在紗簾外面的,她都看見了些什么,自己又在那之前干了什么,他心里可沒底。

  慕峰言辭激烈,火光沖天,像是要嚴(yán)刑逼供一樣,旁邊的青焰起身揪了揪他的衣服,看到青焰不停地眨眼提醒自己,他知道那是在暗示自己,注意身份,小心說話,可是慕峰此時根本不想考慮那么多,他只是忿忿不平,想為自家統(tǒng)領(lǐng)整個明明白白。

  安途從未見慕峰這樣跟自己毛毛躁躁,他并沒有責(zé)怪他以下犯上的過錯,只是沉默搖頭。

  薩爾見將軍難堪,又回想事情發(fā)生的經(jīng)過,對慕峰及眾人解釋道,“我跟隨諾蘭統(tǒng)領(lǐng)進入驛館,在那紅樓外面等候,諾蘭統(tǒng)領(lǐng)進去沒多久就出來了,想必沒有看到什么特別的?!?p>  薩爾這話倒是提醒了管家彌野,他驚奇道:“國家驛館規(guī)模很大,館區(qū)眾多,里面守衛(wèi)多如牛毛,安防警哨密布,我兒子彌淵從未進去過,你們又是怎樣順利找到安途將軍的?”

  薩爾回憶道,“彌淵帶我們找到國家驛館的正門,也就是南門附近,他向守衛(wèi)說明了來意,就有人直接帶我們進去了,一路非常順利?!?p>  “非常順利?”青焰也聽出了問題,“進入國家驛館,守衛(wèi)都沒有檢查過你們有沒有通行令牌嗎?”

  “沒有……”

  管家又問道,“那他們有沒有向彌淵檢查侍從令牌呢?”

  “這個也沒有?!?p>  管家疑惑道,“侍從令牌是檢驗身份最基礎(chǔ)的一項,我們平時進出執(zhí)政府掌管的任何場所都需要檢查,更別說是王室直接管理的國家驛館了。僅僅靠彌淵就能帶著你們在國家驛館里走來走去,這里邊兒有問題啊!”

  慕峰心直口快,“也許就是因為他們要去找將軍呢?特殊情況,所以給了方便?”

  青焰按著這條線索往前追溯,“薩爾,你和將軍一起去了國王圣殿,將軍出來的時候是什么樣的?”

  “將軍當(dāng)時醉得很厲害,叫都叫不醒,而且是被十來個人抬著出來的。”

  想到自己在國王圣殿狼狽如此,安途仰靠在椅背上連連嘆氣。

  青焰又問道,“你之前說想要帶將軍回來,卻被阻止了,是什么人攔著你?”

  “當(dāng)時有位夫人,她斥責(zé)我身份低賤,不能插手將軍的安排。我只好趕回官邸,請諾蘭統(tǒng)領(lǐng)拿個主意?!?p>  薩爾描述至此,管家一下子明白了,他嘆息一聲無奈地說道,“薩爾,你這是被利用了呀!這是個圈套,是針對將軍的圈套?。 ?

北方守衛(w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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