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章 耀武揚威
深秋的神鹿城,發(fā)生了令人震驚的“三長老之變”。
“賢者”鹿良夫婦自殺事件余波未平,“短腳獸”鹿常和“能者”鹿羽又號稱興起義兵誅殺惡魔,徹底將局勢引向混亂。
黎明時分,近衛(wèi)軍和貴族的士兵們開始清理戰(zhàn)場。
首領(lǐng)官邸內(nèi),從損毀的大門一直到庭院中都躺滿了士兵的尸體,血水印紅了庭院的青磚,近衛(wèi)軍一邊將尸體往外抬,一邊撿起破碎的殘肢和滴血的頭顱,隨便扔到木輪車上推出門外。
官邸的大門已經(jīng)被完全損壞,零落的木料和鐵箍、銅釘被近衛(wèi)軍們收起來放在一邊,過了很長時間,被雜物和尸體堆滿的門檻才清理出來。
官邸門前的平地上,義軍的血尸被疊落起來堆在一旁,額頭被撞開一個大洞的長老鹿羽雙手反扣被鐵鏈鎖緊,意識還在模糊之際,兩眼半睜著,嘴里不知在胡亂念叨些什么。
他的對面,則是剛才從亂軍中被鹿麟擒獲的長老鹿常,他被五花大綁摁在地上,朝向官邸跪倒,渾身顫抖,老淚縱橫。
中央高地下面,燕然氏族領(lǐng)主燕然廣以及鹿麟、鹿坤各自帶著自己的部眾,正在用繩索將俘獲的義軍士兵們捆在一起,這些士兵們有的大聲哭喊,有的瑟瑟發(fā)抖,還有的早就嚇得呆在那里,像一群待宰的綿羊,惶恐而無力。
濃烈的血腥味讓人作嘔,洶涌的殺氣又讓人驚慌,神鹿城中氣氛凝重陰沉,中央高地像煉獄般死氣盤旋。
還沒等庭院被打掃干凈,首領(lǐng)鹿遠和夫人雪氏萊就在夜奴的護衛(wèi)下,從官邸內(nèi)廳中緩緩走出。
全副武裝的近衛(wèi)軍們,突然集結(jié)在中央高地上,他們殘酷無情,像殺人的機械,經(jīng)此一役,貴族們真的見識到這些近衛(wèi)軍的厲害了。
鹿遠首領(lǐng)看起來蒼老而衰朽,正值壯年的他已經(jīng)像風燭殘年的老翁一樣舉步維艱,一旁的雪氏萊趾高氣揚,她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tài)斜視著那些年輕的亡者。
鹿遠在雪氏萊的攙扶下來到官邸大門外,這是他幾個月來第一次出現(xiàn)在公眾面前,如果不是他張口說話,人們根本難以相信眼前這個老頭就是他們的首領(lǐng)。
“鹿常長老,你這是何必呢……”鹿遠神色哀傷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鹿常。
不管那表情是裝出來的,或者是真情流露,總之,跪在地上的鹿常不愿意再做辯解,他看著妖艷做作的雪氏萊哽咽道:“惡魔!你的末日不遠了!”
看到首領(lǐng)已經(jīng)變成這般模樣,眾人竊竊私語。
鹿遠抬眼慢慢地瞧著高地附近的貴族和士兵們,當他的眼神移到鹿麟和鹿坤兩兄弟身上時,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向首領(lǐng)行禮,“父親!”
可是鹿遠根本沒有多看他們一眼,只是低聲說了一句,“你們合力除掉叛逆,都不錯,都不錯……”
雪氏萊好像早就等不及了,她提高了聲調(diào)說道:“兩位身為部落長老,怎么能這樣胡作非為,真是荒唐!”
她隨后又嬌滴滴地抱著鹿遠說道:“首領(lǐng),他們實在太可惡了,必須趕緊除掉這樣的魔鬼,免得他們再興風作浪!”
“???對,對!”鹿遠連連點頭,怒道:“鹿常和鹿羽兩人,興兵作亂,決不能寬恕,近衛(wèi)軍……”
嚴陣以待的近衛(wèi)軍們齊聲喝到:“在!”統(tǒng)領(lǐng)夜奴隨后大聲說道,“請首領(lǐng)吩咐!”
“將鹿常和鹿羽就地正法!”
“是!”夜奴剛準備動手,雪氏萊卻在旁邊提醒鹿遠首領(lǐng)道:“哎呀,這兩個老東西當然跑不了啦,可還有那么多叛軍,怎么能輕饒呢?”
“叛軍?在哪里?”鹿遠似乎老眼昏花了,他看不清遠處的人群都是什么模樣,瞅了半天才慢慢說道:“近衛(wèi)軍抓到的叛軍,一律處死,其他的,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這不是便宜了那些叛軍么?”雪氏萊顯得很不情愿,摟著鹿遠的胳膊就是一頓嬌喘,也許在她的心里,非得殺得干干凈凈心里才踏實。
可是鹿遠看起來不打算波及過多的人,只是搪塞道:“我累了,累了!你還是陪我回去吧!這里太臭了!”
雪氏萊雖然不情愿,但她看出鹿遠有意收斂,猶豫了半天就再也沒有慫恿鹿遠,而是緩緩地攙扶他往回走。
雪氏萊一邊轉(zhuǎn)身,一邊仔細地觀察著高地附近的人群,她看到那些憎惡的目光全部聚焦在自己的身上,竟然越發(fā)得意起來。
她看到了人群中穿著斗篷的長夫人燕然平,還有躲在鹿坤身后的右夫人白樺茸,以及老對手灰袍巫師鹿一,滿臉橫肉的燕然氏族領(lǐng)主燕然廣,甚至躲在角落里并不起眼的左夫人杉娜。
雪氏萊用手搔了搔頭發(fā),輕蔑地掃視著這些人,好像在說:“哼!你們這幫弱雞,跟我斗?”
鹿遠和雪氏萊剛剛踏進官邸的門檻,夜奴鋒利的長劍就從鹿常的脖頸后面閃過,幾股血液飛濺而出,噴灑在鹿羽的臉上。
鹿常的頭顱滾落沒有多遠,鹿羽終于有些清醒了,伴隨著一陣陣的眩暈,鹿羽驚恐地問道:“怎么樣了!鹿常,鹿常?”
夜奴一腳踹倒已經(jīng)沒了腦袋的鹿常,然后冷漠地提著長劍走到鹿羽身邊,此時的鹿羽正側(cè)躺在地上,掙扎著想站起來,夜奴一言未發(fā),踩住鹿羽的肩膀提劍刺向了他的胸膛。
“誒……”鹿羽最終也沒能發(fā)表一通正義的宣言,就被心口突如其來的絞痛感憋紅了額頭,夜奴隨后“噌”的一聲抽出淋血的長劍,又朝鹿羽的喉嚨劈了下去。
……
荒山,南部山區(qū)。
安途得到了游民首領(lǐng)的許可,返回小溪上游收拾好東西,和剩下的幾人準備一起前往游民營地附近。
游民營地一夜驚魂,人心不穩(wěn),夜色里隱藏的恐怖殺手蹤影難尋,加劇了游民們的恐懼感。
正當安途和青焰他們將要到達營地的門口時,突然又聽到營地的另一側(cè)傳來嘈雜聲和呼喊聲。
伴隨著一個巨大的聲響,營地東南角的一戶人家的木板房又被巨獸撞破。
兇猛的巨獸用力爪砸爛圍墻,撲倒了房中的一個游民老頭,這人是游民女子小貍的父親。
小貍家父女三人的板房也背靠著荒地,他們正在木板房里收拾東西,準備到不遠處的朋友家躲避,誰知巨獸又毫無征兆地撞破木屋沖了進來。
小貍的父親被撲倒的一瞬間,小貍也被壓在木板下面動彈不了,她急切地大喊“救人!”同時被撞飛的還有小貍的姐姐,她懷有身孕,被撞到對面的墻上又摔落在地上。
小貍姐姐雖然感覺腹中一陣劇痛,但是眼看父親被巨獸的大嘴咬住,便不顧一切地從地上爬起來,抄起一把鐵斧就往刃齒虎的頭上砍。
“放開!你給我放開!”小貍姐姐撕心裂肺地哭喊著,卻眼睜睜地看著父親的口中不斷溢出鮮血,表情痛苦而絕望。
也許是頭上被鐵斧砍得感覺到了疼痛,刃齒虎突然松口放開了小貍的父親,小貍姐姐急忙一把拽住父親的手就往后面拉。
她的父親還沒被拽到身邊,刃齒虎便咆哮一聲,用利爪扒開地上的木板,一口咬住小貍的大腿往外扯。
“畜生!放開,放開我!”小貍左腿被刃齒虎鋒利的牙齒扣緊,鉆心地疼痛讓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失去了這條腿,她慌亂地抓起身邊的一根斷木棍連連砸向刃齒虎的口鼻。
這時,安途和慕峰率先沖進了屋子里,安途拔出逆鱗劍就往刃齒虎的臉上刺去,試圖讓它松開嘴,可這巨獸根本不示弱,雖然額頭被安途劃開一個口子,但它依然用力地甩著頭。
被緊緊咬住的小貍在巨獸瘋狂的撲打和撕咬中暈了過去,安途一把抓住了小貍的手腕,本想將她拉出虎口,卻被刃齒虎巨大的力量甩飛了出去。
木板房被巨獸折騰地翻天覆地,慕峰進去以后根本站不穩(wěn),他幫著小貍姐姐把小貍父親拽到房子一邊,就看到安途被扔了過來。
刃齒虎似乎感覺到形勢越來越不利,倉皇咬著小貍往后撤,薩爾這時也踏進房門,他急忙在劇烈的晃動中朝刃齒虎射了一箭。
這一箭劃過刃齒虎的耳朵扎進了破損的屋頂,薩爾急忙又取出一支箭,正當他準備射向巨獸的胸膛時,只見對方已經(jīng)朝后退出,叼著昏死過去的小貍朝東面跑去。
薩爾一個飛身跳到凌亂的木板房中,朝著巨獸轉(zhuǎn)身逃走的方向連射兩箭,得到神箭手扳指魔法加持的箭像點了火苗一樣“嗖”地飛過去。
其中一箭射到遠處的石頭上蹦出了火花,另一箭則落在那逃竄的身影上,閃爍了幾下,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安途雖然撞得頭暈眼花,但他起身以后就踉踉蹌蹌地跑到木屋破損豁口,慕峰也提著斧子趕到這里向外張望,急忙向薩爾問道:“怎么樣?射到?jīng)]有!”
薩爾氣喘吁吁地說道:“好像射中一箭,看不清,它跑遠了……”
緊隨薩爾趕到的諾蘭和青焰顧不上詢問巨獸的蹤跡,而是抓緊時間查看小貍的父親和姐姐的情況。
小貍的姐姐放聲哭嚎,“我的妹妹!我妹妹被它抓走了!求你們救救她吧!”
諾蘭急忙抱著她安撫道:“我們會找到她的!”她想趕緊讓小貍的姐姐安定下來,因為諾蘭突然發(fā)現(xiàn),小貍姐姐的兩腿間早就被鮮血染紅了……
北方守衛(w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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