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軍的空襲失敗了。看著灰溜溜飛走的敵機(jī)，高射機(jī)槍連的女兵們都?xì)g呼了起來。
戰(zhàn)斗剛結(jié)束，柳芭和斯威塔就一同來到了營指揮所。
見到兩人的到來，別爾金顯得特別開心，他笑容滿面地說：“好樣的，你們都是好樣。正是因為你們出色的表現(xiàn)，使敵機(jī)轟炸高地的陰謀沒有得逞，大大地減少了守軍的傷亡。我代表全營指戰(zhàn)員，向你們表示感謝！”說完，他抬手向兩位女指揮員敬了一個環(huán)禮。
索科夫向兩名女指揮員說了一番贊揚的話之后，關(guān)切地問：“連里的傷亡大不大？”
“德軍飛機(jī)在俯沖時，為了躲避我們的高射機(jī)槍火力，所投下的炸彈，都落在距離防空陣很遠(yuǎn)的地方?！绷判χ卮鹫f：“我們連在戰(zhàn)斗中，沒有出現(xiàn)任何傷亡?！?p> 得知女兵連在戰(zhàn)斗中沒有傷亡，索科夫居然如釋重負(fù)地松了口氣，不過他還是叮囑柳芭：“中尉同志，德國人今天吃了你們的虧，他們一定會報復(fù)的，你們可以提高警惕啊?！?p> “放心吧，營長同志。”柳芭自信地說道：“只要敵人敢再派飛機(jī)來，我們就一定把它都打下來?！闭f完，她側(cè)著臉朝旁邊的斯威塔使了個眼色。
柳芭的一舉一動，都被索科夫瞧在眼里，他心里有些納悶地想：“柳芭給斯威塔使眼色做什么，難道是我眼花看錯了？”
斯威塔輕輕地咳嗽一聲，隨后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兩位營長同志，其實今天我們到這里來，是有事情想和你們商量?！?p> “指導(dǎo)員同志，”可能是因為對方也是政工人員，別爾金非?？蜌獾貙λf：“你有什么事情，就盡管說吧。我向你承諾，只要是我們能力范圍內(nèi)的，我一定給你們辦到?！?p> “那真是太好了?！彼雇M臉驚喜地和柳芭對視一眼后，繼續(xù)說道：“是這樣的，副營長同志，為了慶祝今天擊落敵機(jī)，我們想開一個舞會，邀請一些男戰(zhàn)士也參加……”
“不行，堅決不行。”斯威塔的話還沒有說完，索科夫就毫不猶豫地否決了她的提議：“斯威塔指導(dǎo)員，我提醒您，這里是戰(zhàn)場，可不是大學(xué)校園，是打仗的地方，而不是讓男男女女抱在一起跳舞的地方?！?p> 不管是柳芭，還是斯威塔，都沒想到索科夫會拒絕得如此干脆。柳芭有些不服氣地問：“為什么？”
“為什么？”索科夫冷笑一聲，說道：“中尉同志，難道你不知道，就算只邀請少數(shù)的男兵參加舞會，也有一百多人，我們可沒有那么大的隱蔽部，來容納那么多人。至于在空地上開舞會，那更加別想了，我們的篝火會為德軍的炮兵指明射擊方向。只要幾發(fā)炮彈飛過來，，就能讓參加舞會的戰(zhàn)士傷亡慘重，我可不想讓這樣悲劇發(fā)生?！?p> 眼看滿懷希望而來的兩名女指揮員，即將失望而去時，別爾金卻叫住了她們。隨后，他轉(zhuǎn)身對索科夫說道：“營長同志，我覺得可以考慮柳芭中尉的提議?！?p> “可是……”索科夫剛要開口反對，就被別爾金抬手制止了，他笑著說道：“營長同志，您先聽我說，假如不合適，再反對也不遲。”
柳芭見事情有了峰回路轉(zhuǎn)的可能，連忙催促道：“副營長同志，快點說說您的安排吧?！?p> 別爾金輕輕地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對眾人說道：“我看將舞會的地點，就選擇防空陣地旁邊的空地上，由于有高地的遮擋，就算我們在那里點燃篝火，舉辦舞會，也不會被德軍的炮兵發(fā)現(xiàn)。至于參加舞會的男兵，我看就抽調(diào)那些最近表現(xiàn)突出的戰(zhàn)士，人數(shù)限定為每個連十個人，警衛(wèi)排為五人。”
說完自己的安排，別爾金的目光在眾人的身上掃過，隨后試探地問：“不知大家覺得這樣的安排，怎么樣？”
“我同意！”他的話音剛落，柳芭就第一個表示支持。站在她旁邊的斯威塔，見索科夫沉默不語，連忙輕輕地拉了一下她的衣服，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的柳芭，把脖子一縮，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乖乖地閉上了嘴。但她的眼睛還停留在索科夫的身上，心急如焚地等著他所作出的決定。
“副營長同志?！甭犕陝e爾金的安排，索科夫覺得破例在戰(zhàn)場上開一次舞會，也沒有什么不可以的，他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我們兩人在工作上一直有分工：軍事上的事情，我說了算；生活上的事情，你說了算。我想，舉辦舞會這樣的事情，應(yīng)該是屬于生活上的事情吧?！?p> 雖然索科夫沒有說同意，但他的這個表態(tài)，已經(jīng)默認(rèn)了可以舉辦舞會。柳芭聽他說完后，像個小女孩似的歡呼起來：“烏拉！”隨后將手舉到額邊，迫不及待地問，“兩位營長同志，允許我現(xiàn)在回部隊去做準(zhǔn)備嗎？”
“允許！”索科夫點了點頭，笑著說：“你們先回部隊去吧！”
聽說要和女兵們一起舉辦舞會，那些被挑選出來的男兵，個個像打了雞血似的，又是清理，又是劈木材，還在篝火四周擺上了一圈新砍伐的圓木，使參加舞會的人能有個坐的地方。
索科夫和別爾金站在戰(zhàn)壕里，看著遠(yuǎn)處男兵們干得熱火朝天的場面，不禁啞然失笑，他對別爾金調(diào)侃地說：“副營長同志，你看看這些男兵，聽說可以和女兵們跳舞，所爆發(fā)出的干勁，比聽什么宣傳鼓動都有效果?！?p> 別爾金聽到索科夫這么說，居然若有所思地說：“營長同志，你說得有道理，假如我們隊?wèi)?zhàn)士們進(jìn)行宣傳鼓動時，讓女兵也參與進(jìn)來，沒準(zhǔn)效果能夠事半功倍?！?p> 兩人正在戰(zhàn)壕里說著話，忽然看到女兵連的卡嘉和尤尼婭兩位排長走了過來。還隔著老遠(yuǎn)，別爾金就搶先問道：“兩位排長同志，你們有什么事情嗎？”
“是這樣的，副營長同志?！币慌砰L卡嘉笑著說：“我們的連長想讓兩位營長在今晚的舞會上，給同志們表演一個節(jié)目。柳芭中尉讓我倆過來問問，你們想表演什么節(jié)目？”
“讓我們表演節(jié)目？”聽到卡嘉這么說，別爾金的臉上居然露出了靦腆的表情，他慌忙擺了擺手說：“這個我可不行，你們還是另外找別人吧。”
見別爾金拒絕表演節(jié)目，卡嘉的臉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她將目光轉(zhuǎn)向了索科夫，可憐巴巴地說：“營長同志，您呢？您總不會也拒絕我們吧？”她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尤尼婭，補充說，“要是完不成任務(wù)，回去后肯定要受連長的批評?！?p> 索科夫不想讓兩位年輕的女兵為難，在略微思索后，對卡嘉說道：“好吧，卡嘉上士，為了不讓你們回去受柳芭中尉的批評，我決定在今晚的舞會上，給同志們唱一首歌?！?p> “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聽到索科夫愿意表演節(jié)目，卡嘉興奮地拍了幾下手，隨后又問道：“營長同志，能告訴我，您打算唱什么歌嗎？”
索科夫倉促之間，也想不到自己該唱什么歌曲，便故作神秘地說：“上士同志，這個我先保密，等晚上開舞會時，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