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桑媽媽端著一張老臉直送到了凌霄的鼻子底下,那刺鼻的香味瞬間充斥了鼻腔,刺的人眼睛睜不開。
凌霄忍啊忍,終于一個“噴嚏”飛濺開來,口水鼻涕噴射而出,妥妥的給鼻子下面那張老臉涂了個滿滿當當。
“對不住啊,我就是想來看看蘇蘇,看一眼就走?!绷柘鲇行┎缓靡馑?,吸了吸鼻子強壓下又冒出的刺激感,趕緊后退了兩步。
桑媽媽掏出鏡子拿著花手絹兒這一番擦拭,聽說對方還不死心,猛地一瞪眼雙手掐著水桶腰怒吼,“蘇蘇是我們清音樓的招牌姑娘豈是誰想見就見的,來人啊,把這位公子送出去?!?p> 凌霄暗叫一聲不妙,這是要趕人的節(jié)奏???剛巧面前有個伙計端了茶水經(jīng)過,一把搶過來沖著上前拉自己的打手們?nèi)恿诉^去,轉(zhuǎn)身拼了命的往樓上跑。
“蘇蘇,蘇蘇姑娘,你在哪里,我來了!”凌霄站在樓道里扯嗓子吼了起來。只要能看一眼蘇蘇,證明她完好無損立刻就舉手投降。殺人不過頭點地,他們最多給自己一頓,總不至于要了自己的命吧!
樓道兩旁的房間中瞬間竄出數(shù)位俊男美女,男人們饒有興致的琢磨“這哥們夠厲害啊,英雄救美”!女人們充滿崇拜的眼神,此生但凡有一人能夠為自己如此,便是為他死了也心甘情愿。
天知道凌霄既不想當英雄也不想誰為自己死,一眼掃過去哪里有蘇蘇的影子,偏身后打手們已經(jīng)沖了上來。
“蘇蘇你快出來,我來了!”凌霄幾乎絕望的再次喊道。
“好小子敢太歲頭上動土,兄弟們給我按住了!”樓梯口忽然冒出個滿臉大胡子五大三粗的一個莽漢,抖動著滿臉的橫肉就撲了上來。
凌霄見后有追兵前不見蘇蘇,哪里肯死心,哧溜就往前跑,邊跑邊喊,“蘇蘇,蘇蘇!”
一溜的恩客少不得要湊熱鬧,這個喊“快跑”,那個叫“快追”,這個笑,那個鬧,一時間嘻嘻哈哈稀里嘩啦折騰的不可開交。
“以少欺多非君子所為也!”一位相貌堂堂面容清秀的青年公子忽而念道。依偎在他身邊的是個小巧玲瓏的柔美女子,聽得如此說轉(zhuǎn)而看了眼一角的凳子。
“還是飛雪主意多,就依你!”青年說完以腳勾過凳子,轉(zhuǎn)而一腳踹了出去。
“哎呦,哎呦!”幾個打手一個接一個疊羅漢摔了個猝不及防。
凌霄聽得身后哀鳴聲來不及高興,趕緊再喊,“蘇......?!?p> “吱呀!”身旁的一扇門突然被人打開,蘇蘇蜷縮著身子癱倒在門邊,鬢發(fā)凌亂嘴角絲絲血跡簡直慘不忍睹。
凌霄傻了眼,上前扶起蘇蘇驚問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他們虐待你了?”這話簡直是廢話,他媽的都打成這樣了還用問嗎!
“你送來的薦書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桑媽媽私吞了我的銀子還逼著我接客,快帶我走!”蘇蘇已經(jīng)虛弱的站不起來,呻吟著求道。
這會子那幾個打手在大胡子的帶領(lǐng)下又沖了上來,瞬間將兩人圍在中間,手里各掂了根大棒恨不得立刻將凌霄生吞活剝了。
“樂郎,我們救是不救?”飛雪不忍心道。
游樂看了眼懷里的美人兒,“做英雄自然要付出代價,春宵苦短無暇他顧?!睋е鴳阎忻廊藘哼M了紅羅帳。
凌霄只覺得頭皮一陣發(fā)麻,顫巍巍的抬起頭只見這群人一個比一個面目猙獰,別說是一群人就是一個也夠自己喝一壺的。
“你們還有王法沒有?”
“王法?進了清音樓桑媽媽就是王法!”
凌霄小心臟又抖了抖,摟著蘇蘇一點點的往屋子里挪,“你們別逼我,我可是有后臺的!”
幾個打手頓時爆發(fā)出一陣不屑一顧的笑聲,手里握著大棒雨點般的落了下來。
“別逼我!”凌霄一聲歇斯底里的嘶喊,嚇得幾個打手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呦呵,這小子還想跟哥幾個?;ㄕ校 ?p> “明明就是狗急跳墻!”
方這時桑媽媽搖搖擺擺風(fēng)情萬千的走了過來,指著幾人罵道,“我說你們這些猴崽子,自個兒不懂得憐香惜玉還盡說些風(fēng)涼話,丟不丟臉?”
“我呸,都是你這個老鴇子做的孽!”凌霄被打的幾乎半死,沖著桑媽媽啐道。
“不知死活的東西,給我再打!”桑媽媽氣的臉色鐵青,跺腳命令道。
凌霄一把將蘇蘇推進房內(nèi),伸手從荷包里摸出樣?xùn)|西撒了出去。瞬間白霧彌漫,桑媽媽并幾個狗腿子發(fā)出陣陣哀嚎,撲騰著往回爬。
凌霄退進門內(nèi),“砰”的將門從里面閂上,轉(zhuǎn)而扶起蘇蘇,“你撐著些,我一定想辦法救你出去?!?p> 蘇蘇無望的露出一絲慘笑,虛弱道,“沒想到你這樣的傻子人倒是極好的,可惜我無福消受,你走吧!“
“若是在進門之前知道是這個結(jié)果,不用你說,我肯定腳底抹油溜了。但是現(xiàn)在咱們是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誰也別想獨活?!绷柘鲆贿呎f一邊四下打量屋里還有什么可用的。
罷了,橫豎鬧到現(xiàn)在這個樣子想要臉是沒可能了,對比臉來說還是命更金貴些。
狠命推開兩扇窗戶,凌霄抱起一對花瓶扔了下去,接著又拎起桌上的茶壺茶杯扔了下去,筆墨紙硯桌椅板凳痰盂水盆......,但凡能塞出去的全都往窗外扔。
“公子,不好了,凌先生被清音樓的人劫持困在了里面,現(xiàn)在正要跳樓呢!”瑞兒鬼靈精的沖進書房報信。
陳駿抬起頭瞪了眼睛思索片刻,先生是個男人,清音樓抓個男人做什么?
“又出新買賣了,現(xiàn)在有些人啊就喜歡先生那樣般的白面書生,你還不知道西門大財主游家養(yǎng)了好幾個絕色美男呢!”瑞兒神秘兮兮湊在公子耳邊小聲道。
“操他老娘的,主意打在本公子的師父身上,算他們瞎了狗眼!”陳駿頓時火冒三丈,吩咐道,“瑞兒拿好大棒,咱們?nèi)ソo先生撐腰!”
瑞兒大手一揮,門外瞬間冒出五六個手持大棒威風(fēng)凜凜的家丁,“聽候公子吩咐!”
凌霄掃視了一眼再沒有可以扔的東西,隨即騎在窗戶上扯著嗓子哀嚎,“救命啊,清音樓逼良為娼壞事做絕,天理難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