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云芳,如今四十多歲,才子之名,是小時有的,可是如今才學(xué)消退,只是仍舊頂著才子之名,雖然有點名不副實,可是仍舊因為少時的名氣,有著一點地位。
他的一番話,以才學(xué)地位來懟柳什暗,其實也是為了發(fā)泄心中不滿:什么時候,人人都可以騎在自己頭上了,他華云芳不服。
柳什暗聽著這番話,笑了笑,說道:“在下壺州柳什暗,不知怎么稱呼?!?p> 華云芳開口:“東洲第書院教習(xí)華云芳?!?p> 柳什暗說道:“原來是華教習(xí),我并沒有不滿意之意,想來作為教習(xí),理應(yīng)懂得先來后到、先己后人,而華先生,卻是餓虎撲食,坐到了眼前這個座位,不知道這是個什么說法?!?p> 他繼續(xù)笑盈盈,說道:“是不是華教習(xí),本就是這般人,穿著得體,衣冠楚楚,只是在內(nèi)心之中,卻是有著不符合外表的骯臟靈魂?”
華云芳放下手中酒杯,目光冷漠,只是安府主,也在對面,卻是不好發(fā)作,說道:“你不要胡言亂語,此個位置,本就是我看中?!?p> 柳什暗‘哦’了一聲,說道:“此等末尾座位,本來原來是華教習(xí)看中?!?p> 柳什暗這句話,將那尊卑都是道出了,這讓華云芳十分氣憤。他本就是落寞才子,如今又是被眼前這個十幾歲少年,出言羞辱,心中的不滿更加強烈。
華云芳開口:“你一個不知從何地,冒出的黃毛小子,有什么資格在此說道我華某?”
許多人,都是看著這場熱鬧,有點眼笑,有點不屑一顧,有的低頭飲酒,有點交頭接耳。
那東方俊看著,有意起來,可是那東方家族的長輩,卻是搖了搖頭。東方俊,就對對面一個公子,眼神示意了一下。
那個公子起身說道:“華教習(xí),是我東洲書院老師,也是今日安府貴賓,他作何處,都是今日貴客,你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東西?!?p> 東方俊,自從輸了銀子,心內(nèi)的很是不服,而且又是在安月面前丟臉,這是讓他實在不能忍的,他也起身,說道:“柳公子,似乎是以前犯了一些罪?!?p> 這個東方俊,看熱鬧不嫌事大。
柳什暗聽著幾人一起來攻擊自己,突然覺得這個花宴有點意思,原本指只想安安心心賞花喝酒,不過看來這些人,都是不讓自己有這個閑心。
柳什暗其實本來也不想糾結(jié)這些東西,只是那個華云芳,竟然鄙視自己,而且那種眼神竟然有點竊喜,這是最讓柳什暗不爽的事情。
“你可以搶我位置,可是你不能還偷著樂啊?!?p> 柳什暗心想著,就是開口:“誰年少時,沒有犯過錯。如今安府主,也是知道我的過往,可是還是留我在府中,就說明了安府主對我的信任。今日,安府主邀請我來花宴,那么我也是這客人之一。”
柳什暗見安明鏡沒有開口,也是知道,這是默認(rèn)了柳什暗的話語。
柳什暗說道:“既然華教習(xí),要討論著我是誰的問題,那么我便問,若是我有心坐在你的座位,那要什么條件?”
華云芳雖說如今已經(jīng)中年出頭,爭斗之心減退,可是這被一個小子說道,心中也是有心羞辱一下這個少年。
華云芳起身,說道:“一個十幾歲小子,就想坐在著位置之上,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能耐了?!?p> 華云芳說道:“此間安府主也在,今日這賞花宴,也是詩詞歌賦之賞,我華某也不欺負(fù)你,就來試試你的才學(xué)?!?p> 安明鏡看著桌上之人,都是有些興趣,開口道:“還有些時候,你們盡快結(jié)束?!?p> 華云芳、柳什暗都是點頭。
柳什暗心想:“既然安府主,都沒有疑義,今日,我倒要看看你這個教習(xí),也是有何資格,來搶我的位置。”
柳什暗道:“休要再做戲言,放馬過來。”
華云芳冷哼一聲,說道:“這桌上,有著珍貴盆中芍藥,也是今日花宴主要花類,桌上有酒有杯有禮,請就此場景,作詩一首,我等來評判,若是做得好,這個位置,就歸你,我自會離開這個花宴?!?p> 華云芳繼而冷冷道:“若是你輸了,那么你便離開這個花宴,此處花樓,沒有你的位置?!?p> 柳什暗說道:“如何評判,莫不是你自己來評定吧?”
華云芳說道:“自然不是我來評定,你后方之畫,有著一首如今東洲學(xué)院院長所作《春日芍藥賦》?!?p> 柳什暗回身看見了后邊長廊欄桿,確實是有著一首《春日芍藥賦》,簡單的七言絕句,情景交融,別有一番趣味。柳什暗心中道,確實是一首好詩。
那在宴桌之上的楚院長,聽著華云芳提起自己的這個詩賦,心中也是有著幾分得意,又是有下人倒上了美酒,自己一飲而盡?!澳菓?yīng)該是四五年前的的賞花宴了,沒想到還有人畫了出來,將我詩作配在了上面?!彼幻嬲f著,臉上的開心不言而喻。
柳什暗看著眼前畫作,說道:“要我作一首超過楚院長的詩?那你來吧,你要是做的出來,我就認(rèn)輸。行行行,我知道華教習(xí)博學(xué)多才,有這個能力,你來做,不要謙虛?!?p> 華云芳覺得眼前這人確實是有些無賴。
華云芳剛想回話,卻是被柳什暗打斷了。
柳什暗說道:“怎么了,華教習(xí)沒有這個能力,甘愿認(rèn)輸了?那也好吧,來來來,把位置讓給我。”
華云芳臉色鐵青,眼前這個少年,絲毫沒有給自己回話,他大聲說道:“我自是不能超過楚院長,我是認(rèn)定的。只是我也不要求你作詩超過楚院長這首《春日芍藥賦》,只是你要是能作一首能夠與之相類似詩歌,就算你贏?!?p> 柳什暗突然收起了嬉皮笑臉的神態(tài),說道:“就這么定了,各位才子佳人,文人名流,都給我做個主吧。”
那楚院長喝著酒,說道:“這位少年,你只管作詩,勝負(fù)都有人看著呢?!?p> 那安府主也是點頭。
柳什暗說道:“好,那我就開始了?!?p> 柳什暗看著宴席上的芍藥花,腦袋中開始回憶起之前的詩賦,“以前背過什么詩,符合這春日芍藥的詩作呢,想想啊,可不能丟臉,好久沒裝逼了,有點緊張。”
這般想著,他故作深沉,過了不久,才是開口:“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