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姓爺孫兩人在客棧外,看著那匹馬背埋在了道路另一邊。
清晨霜雪加身,那幾個客棧之人,在那冰雪地面,挖出了一個坑洼,泥土混合著一些白雪,被拋飛起來,隨之堆到一齊,幾人將那馬匹埋下,掩蓋泥土,完成了這匹馬的葬禮。
鐘姓老人說道:“你回來太趕了,它太累了,終于是受不住了。”
鐘源聽著,就是走了過去,奪過了一個小二手中的鏟子,將那泥土蓋在了逐日馬上,直到看不見逐日馬的身體,他才是丟下鏟子,拍了拍手,看了會遠方,再看了看眼前的鼓起來的泥土,又回到了客棧外邊。
鐘源說道:“過而不及,孩兒知道了?!?p> 爺孫兩人沒有說話。
不久,柳什暗和歧淵雪便是牽馬從另一側出來。
柳什暗將一匹馬借給了兩人,老人和鐘源都是司法感激,隨后便是將包裹都是放在了馬上,老人騎上了馬,鐘源也是騎上了馬,兩人走在前邊。
柳什暗和那歧淵雪也是騎馬走在后邊,柳什暗坐在前邊,歧淵雪坐在后邊,歧淵雪掌馬而行,跟在了兩人后邊。
柳什暗說道:“這個老人是金甲衛(wèi)出身,而那鐘源一身氣力,又有戰(zhàn)馬,我推測,此人絕對不會只是一個獵人,或許也是一個軍人。你還記得我們在朱雀鎮(zhèn)遇見了武侯崔恩?”
歧淵雪在后邊,好像是第一次和別一起騎馬,心內(nèi)有些異樣的情緒,冷冷回答:‘記得,他不是還幫你抓住了小偷。你別靠太近,不然我就丟你下馬?!?p> 柳什暗在后邊牽著繩子,身子也是往后挪了挪,說道:“在往后,我就掉下馬了。幸好這樣的天氣,馬也跑的慢,不然你又說我吃你豆腐了?!彪S后接著說道,“那崔恩身邊一個士兵都沒有,這是不是有點尋常。而且這鐘源又是騎著軍隊逐日馬?;蛟S我們可以這樣猜測,這個鐘源也是一個軍官,隨著武侯崔恩從北方回來,因為要回家看看望自己的家人,或者是因為其他事情,于是和崔恩分開。而這鐘源因為日夜騎馬,將馬匹累死?!?p> 歧淵雪點頭,說道:“那又如何呢?就算我們猜測全對,這與我們而言也是沒關系。我們只要過了積木山,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再見這兩人?!?p> 柳什暗聽著歧淵雪這般說,一下子也是明白了,說道:“聽你一言,我也是茅塞頓開。哪一個人沒有一些秘密,既然他們選擇了隱藏,那么我們又何必去追究,這也和我們無關。眼前的兩人,是好人,幫著我們,這就行了?!?p> 歧淵雪說道:“看來你這公子哥,覺悟倒是挺高。你不要把頭放在我的肩膀上,你是不是找死啊。柳什么暗?!?p> 柳什暗策馬向前,說道:“這也不能怪我啊,我總不能把頭偏出去。”
“行啊,柳什暗,有你好看的?!逼鐪Y雪咬牙切齒,心想著這般事了,要好好修理修理一下這個小流氓。
...
四人兩馬,便是往山上而去,起初馬匹還算是快速??墒窃酵缴?,馬也變得越慢,喘氣也是越來越大聲。山高路長,雪地上留下馬蹄腳印,柳什暗周圍的景色:
積木山這座山倒是不高,只是積雪也不多,因為雪也沒下大,昨晚應該只是下了一些雪花,路面鋪著稀稀疏疏雪,也不深。山路倒是蜿蜒向上,也不是很狹窄,數(shù)木有著稀疏葉子,樹頂都是掛著一些昨夜的雪。天氣倒算是尚好,霜氣倒是有些是濕重,柳什暗還有歧淵雪的衣服上的,還有頭發(fā)上都是有些霜露。
行路了兩個多時辰,鐘姓兩人終于是下了馬,在一處路邊的大樹下停了下來,等著柳什暗兩人。
柳什暗和歧淵雪兩人騎馬到了后,鐘姓老人說道:“我們休息一會,一路顛簸,老了身子骨有些受不住。”
柳什暗和歧淵雪也是下了馬,下馬之后,柳什暗幫著歧淵雪拍了怕衣服上的露珠,他也只是隨手的選擇,卻讓歧淵雪怒目瞪著。
柳什暗倒是不厲害,自顧拍著自己的衣服,舒展了一下身子,說道:“不妨事,也是走了幾個小時,霜雪冬天,也是難受。鐘爺爺?shù)故浅孕〇|西,修整一會。不知還有多久,方是能到老爺爺家中”
歧淵雪喝了一些水,感覺冰冷,便不再喝。
老人修整著,一面吃著干糧,說道:“一路倒是沒有猛獸攔,倒是順暢,入夜前就是會到。”
就在此時,鐘源從馬背上,取出了弓箭,示意幾人斂聲屏氣,不要出聲,他走到一處平穩(wěn)地勢,拉出了蓄滿的一箭,隨后只見箭光如閃雷,穿過枯木雜草。
“嘭”的一聲。
似乎是射到什么,鐘源收了弓箭,去撿回了自己的弓箭,手中還多了一個野兔。
柳什暗看著,不免陳贊道:“鐘源哥哥倒是一個好箭法,一箭就是射中了這只山兔子。而且也是眼力驚人,這般躲藏在遠處的兔子,都是能夠看見。
鐘源將兔子收拾好,又是在一旁將弓箭擦干,說道:“長年打獵,這里也是熟悉,有點風吹草動,我也倒是知道。箭法也是孰能生巧,練得多了,也是能夠這般。”
柳什暗這般聽著,知道鐘源也是不打算說實話,說道:“這就謙虛了,我看你這弓箭,倒不像是自己制作?!?p> 鐘源臉色倒是有些不好,那老人卻是笑道:“也只是叫那縣城鑄造師打造的,也無甚稀奇,柳公子若是喜歡,回到寒舍,也是可以送一些沒有用過的給你?!?p> 柳什暗笑道:“這就不需要了,我手無縛雞之力,要這弓箭也是沒有用處。只是好奇一問,倒是沒有其他意思?!?p> 老人說道:“源兒剛打了兔子,我們就抓緊趕路,晚上還能吃個兔子肉,這個冬季能吃上一頓新鮮熱乎的兔子湯,也著實是享受。”
柳什暗點頭,便是贊同,對于那晚上的晚餐倒是多了幾分遐想,可是他的心思卻不全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