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煜寧和華云見此也很好奇,湊上去各自拎了一把,確實(shí)很重,提在手里就要費(fèi)很大的力氣,更別提拿在手上揮舞了。
而剛才安宏宇將狼牙棒放在手上掂過來掂過去的,確實(shí)是厲害。
掌柜在一旁解說:“這個(gè)狼牙棒是從北戎收集過來的,是前北戎大將軍狄風(fēng)的武器。
“重達(dá)六十公斤,威力無比,狄將軍曾用它立過汗馬功勞?!?p> 安宏宇從穆煜寧和華云手中接過狼牙棒,放回到架槅上。
沈煒急忙說道:“你不是說甚合你意嗎?買回去呀?!?p> 安宏宇摸了摸頭發(fā),揚(yáng)著下巴傲嬌地說道:“雖然它是件很不錯的武器,但是它的身形有些過于龐大。
“我要是拎著它在街上走著,挺破壞我玉樹臨風(fēng)的氣質(zhì)的?!?p> 蘇詩涵忍不住笑出了聲。
安宏宇頓時(shí)橫了她一眼。
看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他便問穆煜寧:“穆煜寧,你說,是不是這回事?”
穆煜寧揚(yáng)起嘴角,故意在他和狼牙棒之間來回打量,半晌才說:“是不太配。”
安宏宇挑釁地看了一眼其他人,似乎在說:看吧,還是有人贊同我的想法的。。
穆煜寧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不過,是你不太配這狼牙棒?!?p> “哈哈...”
四人絲毫不給他留情面地笑了起來。
安宏宇沉著臉,對掌柜說:“將這個(gè)狼牙棒送到安國公府?!?p> 掌柜眉開眼笑地應(yīng)道:“好的,我馬上派人給您送回府去?!?p> 說完就招來兩個(gè)伙計(jì),將狼牙棒先放在一邊收好,又繼續(xù)陪他們看其他的寶物。
半個(gè)時(shí)辰后,掌柜笑瞇瞇地將他們送出鋪?zhàn)印?p> 看掌柜笑得合不攏嘴,就知道他們最后一定是買了不少東西。
穆煜寧雖然自己沒看中什么,但也買了一些物件,準(zhǔn)備留著送人。
從多寶閣出來,沈煒提議去戲園子看戲,并派人先行去訂了包間。
沈煒訂的包間在二樓,穆煜寧憑欄望下去,正是舞臺中央。
沈煒叫來掌柜,問道:“怎么今日凌老板沒上臺?”
掌柜連忙解釋道:“凌老板生病了,所以今日的戲曲取消了。
“不過今日有‘雪園’的花魁阿貝麗表演琵琶曲,這可是難得的機(jī)會?!?p> “難怪今天有這么多人呢?原來都是沖著阿貝麗來的?!卑埠暧罨腥淮笪虻?。
穆煜寧問道:“這個(gè)阿貝麗名氣很大嗎?”
安宏宇見她問起,就一臉興奮地告訴她:“你在府里呆了那么長時(shí)間,肯定不知道。
“這個(gè)阿貝麗是雪園十月選出來的花魁,此后就一直占據(jù)著花魁的位置,沒有敗落過。
“據(jù)說琴棋書畫,吹彈拉唱,十八般武藝她樣樣都精通。
“你不要看她蒙著面紗,看不到她的面貌就以為她只是一般的漂亮。
“選花魁的時(shí)候,她會露出面貌,見過她的人都說她美若天仙,一雙眼睛能勾魂,把人迷得神魂顛倒的。
“除了每月選花魁的日子,她會露出臉之外,其他時(shí)候,她都是蒙著面紗不給人看的。
“而且她不接客,只是每天會抽出兩個(gè)時(shí)辰來接見兩位客人,給他彈琴唱曲,當(dāng)然這都是要價(jià)高者得。
“即便是這樣,還是有很多的人捧著大把的銀子趨之若鶩?!?p> 華云突然湊過來問道:“你去捧過場?”
安宏宇頭往后仰了仰,不自然地咳嗽一聲,大聲說道:“我怎么可能去那種地方呢,那可是妓院。”
華云狐疑地看了他兩眼,回到座位上。
蘇詩涵疑惑道:“照你這么說,阿貝麗又怎么會來這里表演呢?”
掌柜再次解釋道:“凌老板跟阿貝麗是很好的朋友,這次凌老板生病,就拜托阿貝麗來表演一場,撐撐場面?!?p> “這樣啊?!鄙驘樣行┦?,唱曲,他還是喜歡聽凌老板唱。
“你先下去吧,不用招呼我們了?!卑埠暧顚⒄乒翊虬l(fā)走了。
經(jīng)過安宏宇剛才的解說,蘇詩涵和華云對阿貝麗就特別好奇。
她們站在欄桿前往下看去。
只見阿貝麗身著青色衣裙,外披一件月白色披風(fēng),身姿窈窕,懷抱琵琶裊裊走上臺。
坐定之后,玉手撥弄弦絲,一陣清越的琵琶聲傳散開來。
接著,便從面紗的底下傳出靈動悅耳的吟唱。
“今日聞兮,心動之:今日聽兮,耳悅之......”
她的眼睛看向遠(yuǎn)處,眼神迷蒙,盯著看她的人很容易就迷失在她的眸光中。
她的聲音清澈富有磁性,讓人聽之忍不住沉醉其中,不愿醒來。
明明是很愉快的曲子,穆煜寧聽來卻莫名覺得有些憂傷,心里很惆悵。
她轉(zhuǎn)過身去看其他人,發(fā)現(xiàn)他們在跟著曲調(diào)打著拍子,搖頭晃腦的,看起來很愉悅。
難道是她聽錯了?還是她現(xiàn)在的感覺不太靠譜了?
穆煜寧閉上眼睛仔細(xì)聆聽,越沉于曲子當(dāng)中,她的心就越克制不住的難過。
她再次看向其他人,不只安宏宇四人,還有樓下大堂的人,他們都聽得靜靜有味,臉上都是一片歡欣的表情。
真是見鬼了,只有她感受到的不一樣?
一曲終了,園子里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和喝彩聲。
眾人紛紛往臺上扔打賞,金元寶、銀子、銅板全部往舞臺上撒,一時(shí)間就如下雨般落在了舞臺上。
阿貝麗早就在曲終之時(shí)就起身離開了舞臺,隨即有丫環(huán)上去撿銀錢。
二樓包間的看客一般都派遣下人送打賞給阿貝麗,穆煜寧幾人也派人去了。
妙語和安宏宇的侍從鐵柱一起去的。
阿貝麗看都沒看托盤中的賞賜,彎腰行禮道:“謝謝各位貴人?!?p> 旁邊的丫環(huán)接過托盤。
“等等。”
阿貝麗突然出聲喊道。
丫環(huán)端著托盤停了下來。
阿貝麗上前,從托盤中拿起一把匕首。
匕首上面的花紋很特別,并不是大韓朝所有的。阿貝麗抽出匕首,摸了摸刀刃。
“小姐,小心?!毖经h(huán)急忙叫道。
但已是來不及了,阿貝麗劃過刀刃的拇指已經(jīng)流出了血,所幸她已料到這把匕首會很鋒利,所以只是輕輕地碰了碰。
沒想到這輕輕地碰了碰,也被劃了一道口子,果然是把好匕首。
丫環(huán)見她受傷,著急得不得了,但礙于阿貝麗還在端詳那把匕首,便還是端著盤子站在原地。
阿貝麗漠然地用手絹擦了擦血跡,看向妙語:“恕我冒昧問一句,賞賜我這把匕首的貴人是誰?”
妙語想起剛才穆煜寧吩咐的話:“如果她問起這把匕首,你就轉(zhuǎn)告她一句話...”
穆煜寧并沒有說不能將身份透露給她,但是她覺得一個(gè)姑娘家來戲園子看戲已經(jīng)很不好了,何況是一個(gè)妓女問起名諱,她自然是不能說的。
妙語道:“我家主子讓我轉(zhuǎn)告你一句話,我家主子說,你今日彈奏的這首曲子有一絲哀傷之意,我家主子送你一把匕首,助你斬?cái)喟?。?p> 阿貝麗眼里閃過震驚,沒想到竟然有人聽得出來,她垂下眼眸看向手中的匕首,掩去了其中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