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鄙铰飞蠞M是女子驚恐的尖叫聲。
“還有人要走嗎?”剛才出手的那名青衣人站在崖邊,冷冷道。
之前吵著要回去的女子身體如篩糠般抖動起來,靠著石壁拼命搖頭。
“行了六子,別嚇?biāo)齻兞?。”剛才出手的青衣人與遲重之間的馬臉青衣人神色輕松地說道。
“救、救命?!毖逻厒鱽韼е耷坏暮艟嚷?。
眾人循聲看去,木蘭這時發(fā)現(xiàn),那個叫六子的青衣人此時如木樁一樣立在崖邊,他的右臂抻得筆直,像是拎著什么東西。
六子掃了一眼正瑟瑟發(fā)抖的女子們,她們都表現(xiàn)他很滿意。他低下頭,左手往右手腕處一拍,那原以為掉入懸崖的女子露出頭來,后衣領(lǐng)被一根發(fā)絲一樣的細(xì)線系著。
六子彎腰去拉那名女子,馬臉青衣人趁機對驚魂甫定的眾人溫聲道:“姑娘們,我們繼續(xù)趕路吧,要是誰再哭哭啼啼的,就不會再有人將你們拉上來了?!?p> 啜泣聲立即停止。
遲重面無表情回頭,邁開了步伐向前。
那位被救上來的女子面無血色,被阿元和另外一名女子攙扶著機械地往前挪著步子。所經(jīng)過之處,濡濕的裙擺飄出一絲令人鼻子不悅的氣味。
走了一盞茶的功夫,隊尾傳出一聲悶哼。
眾人回頭。
木蘭發(fā)現(xiàn)史玉背著林雨薇不知不覺已經(jīng)落后了一段。
她本想去看看林雨薇的情況,被六子用眼神制止了。
“怎么回事?史玉你小子行不行?背個人娘們兮兮的,能不能走快點?!”瞪完木蘭,六子又開始訓(xùn)史玉。
“六子哥,我踢到石頭了。”史玉抬頭一臉痛苦,而后一瘸一拐向隊伍靠近。
六子鼻子里哼了一聲,回頭催停下來的眾人,“看什么看?快點趕路!”
一行人沿著上路走了約一個時辰,然后穿過一個七彎八拐的山洞,繼續(xù)行了半個時辰,到了一個隨時像要倒塌的茅草屋前。
每前進(jìn)一段,木蘭心中便沉下去一分。她們一路往上,從不見這幾名青衣人避著她們行程,說明他們根本不在意她們記住路線。
想起柳媽媽說過的那些被抓走的女子從來沒有下山的,那些女子恐怕兇多吉少了,也不知道她們此行結(jié)局會怎么樣。
進(jìn)山洞之前林雨薇就醒過來了,一路上十分配合,這一點令木蘭有些意外。
到了草屋前面,遲重讓眾人停了下來,他進(jìn)到草屋里面,很快有兩人隨遲重從草里走了出來。
那兩人對眾人檢查了一番,然后一行人再次動身。
木蘭注意到一個奇怪的地方,草屋一邊的綠樹之上,似乎有類似索道的纜繩。也不知道這是干什么用的,木蘭暗暗地想。
沿著草屋后的小路繼續(xù)走了約半個時辰之后,木蘭看到了一處莊園。
莊園的圍墻由巨大的石塊壘砌而成,門口有一塊很大的牌匾,寫著三個巨大的大字——天雷幫,字上的漆已掉光,牌匾也有些腐朽,看樣子是經(jīng)過了些年頭。
門口持著刀劍的四名灰衣人見到遲重很是恭敬,“遲大哥?!?p> 遲重點頭,兩名灰衣人一左一右將厚重的木門打開。
進(jìn)了門后是一個很大的操練場,操練場后是一排屋子,場地三面擺滿了刀弓箭戟等武器。
木蘭沒有機會仔細(xì)打量這里,跟著遲重七彎八拐后來到一處較大的院子。
她和林雨薇及阿元暗中說好,進(jìn)了莊子后盡量將路記下,但這里地形和地勢復(fù)雜,院落布置沒有章法,念在林雨薇的方向感還不如自己,木蘭將記路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阿元身上。
進(jìn)了這處叫做萬花樓的院子,木蘭有種說不出的奇異之感。聽名字,這萬花樓實在不像是什么正經(jīng)人住的地方,也不知道抓她們來做什么,可千萬別是什么逼良為娼的事。
剛一落腳,之前那位滿臉陰郁的中年男子從堂屋走了出來,他掃向眾女子,沉著臉道:“何木蘭和林雨薇出來?!?p> 眾女子的眼神都落在兩人身上。
“將兩人帶入我兒屋內(nèi)?!闭f完六子和馬臉男子來到二人面前。
令木蘭比較安心的是,林雨薇并沒有動手。
后面的事情木蘭就不知道了。
馬臉男子和六子將木蘭和林雨薇送到了門口,將房門鎖上后似乎是離開了。
進(jìn)入房內(nèi),墻上掛滿了畫像。
其中最顯眼的那副木蘭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畫像上那人赫然是李樹生,原來那名中年男子是李樹生他爹,這下慘了。
為了活命,木蘭開始打量這間屋子,她開始看其它的畫像。當(dāng)看清楚第一副畫像的內(nèi)容,木蘭登時鬧了個大紅臉。
她將視線別過看向別的圖,發(fā)現(xiàn)滿屋子掛的竟然都是春宮圖。
難怪李樹生一天到晚盡想著禍害女子,生活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不想那事才怪物。
木蘭尷尬不已,一回頭發(fā)現(xiàn)林雨薇正看得津津有味。
她見林雨薇邊看邊比劃,心中感覺怪異,“你在干什么?”
林雨薇視線還停留在那些畫像上,手腳的動作不停。木蘭聽見她興致勃勃地問道:“你說這會不會是什么新的武功招式?”
木蘭無言。
林雨薇還在喃喃自語,“這們功法倒是有些特殊,怎么都不穿衣服啊?”林雨薇對著面前一副畫做了個劈腿的動作,疑惑道:“這些動作倒是不難,真能傷敵制勝么?”
木蘭翻了個白眼,指著圖上兩個醒目的春宮二字問林雨薇,“你沒有聽說過這個?”
林雨薇回答得理所當(dāng)然,“沒聽過?!彼娔咎m似乎知道,“春宮是什么門派,這就是他們的功法么?”
不等木蘭解釋,林雨薇笑了,一臉慶幸道:“我運氣不錯,第一次下山就學(xué)到了一門功法?!?p>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搖了搖頭,“不問自取是為盜,私看他人的功法還是不妥?!?p> 還挺有原則,木蘭心道。
“不過……”林雨薇話鋒一轉(zhuǎn),“李樹生也不是什么好人,這既然是在他房里放的,我就當(dāng)劫富濟(jì)貧。”
木蘭目瞪口呆,還挺能給自己找借口。
她決定逗林雨薇一下,她輕咳一聲,“這可是兩個人修習(xí)的,你記下也沒用?!?p> “沒關(guān)系啊。”林雨薇回答,一臉神往道:“到時找?guī)熜忠黄鹁毬铮 ?p> “咳咳”木蘭這下是真的咳嗽起來。
“你怎么了?”林雨薇見木蘭身體不適,停下動作替她拍背。
“沒、沒事……”木蘭故作鎮(zhèn)定道:“你和師兄練挺好的?!?p> 希望這個傻姑娘能抱得師兄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