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石室,暗藏玄機!
敏赫宣收起密函,招呼清風(fēng)道:“帶曦兒小姐下去,叫人好生伺候著!待休養(yǎng)充沛,再細細商議復(fù)仇事宜!”
清風(fēng)領(lǐng)命退下!
又是迂迂回回的密道,趙曦兒跟在清風(fēng)身后,兩眼盯著他腰間所別著玉簫,此簫形如翠竹,通體碧綠,下面墜著絳色流蘇,甚是精致!
“敢問少主,劫獲曦兒時吹奏的一曲,是何名目,幽幽簫聲,竟有如此威力,曦兒好生疑惑?”
清風(fēng)停住腳步,轉(zhuǎn)身!一張媚過女子的玉臉上,泛起春色點點!
“曦兒小姐對音律也有造詣?”
趙曦兒眼神游離,不禁臉紅!
“曦兒只會舞刀弄槍,至于音律,只是一知半解,當年讓娘親甚是頭疼,她只要教我學(xué)琴,我必打瞌睡!”
清風(fēng)不禁撲哧一聲笑出來,讓趙曦兒越發(fā)窘態(tài)!
“曦兒小姐過謙了!這玉簫是師傅傳于我,能吹盡塵世鉛華!一曲《情失》能讓人聞之如置身地獄,渾身奇冷徹骨,不能呼吸!當日曦兒小姐聽到的,正是此曲!”
趙曦兒湊近細細觀察此簫,不禁伸手觸摸!
一陣透骨的冰涼侵襲全身,讓人不禁寒霜附體,如置三九寒冬,奇冷異常!
清風(fēng)低語:“此名曰寒冰玉簫,是世間神器!能吹奏此簫者,除了我?guī)煾稿羞b道人外,也只有我孤清風(fēng)了!吹曲傷離別,讓人肝腸斷;吹曲紅帳暖,讓人似神仙;吹曲戰(zhàn)黃沙,萬馬千軍曲中化!要怎樣吹,吹什么曲,全在我孤清風(fēng)的掌控中!”
趙曦兒簡直不敢相信,一支玉簫能敵萬馬千軍,此等神器,萬一現(xiàn)形世間,那豈不是所向無敵,可以為所欲為!
孤清風(fēng)又道:“只是,此簫被師父施下咒語,若吹曲干預(yù)塵世定數(shù)輪回,則簫斷曲終!所以,曦兒小姐放心,我孤清風(fēng)不會用此簫胡作非為的!”說罷,轉(zhuǎn)身繼續(xù)向前!
回到醒來的石室中,幾名綠衣女婢早已經(jīng)打點好飲食,都是些精致小菜,一壺清酒,趙曦兒坐下,細細品嘗,竟覺的無限滿足!
孤清風(fēng)站立身后,囑咐道:“此處石室不似外界,沒有白晝黑夜的區(qū)別,一切作息,都由火光明暗來定!若火光通明,則晨起;若火光隱晦,則安歇!曦兒小姐好生安歇吧,明日再來打擾!”
孤清風(fēng)離去!
趙曦兒飲食完畢,綠衣女婢端來熱水,伺候她洗漱,幫她鋪好床褥,等一切安頓妥當,女婢行禮退下,中間并不言語,如同失語一般!
趙曦兒躺在榻上,輾轉(zhuǎn)難眠!際遇太過離奇,讓她懷疑!自己偶遇千機璟,自己嫁入惠王府,自己遭孤行云劫持,更甚的是自己的外祖父是前朝安國公,浴火重生后躲在此地下石室暗中籌謀,并在茫茫人海找到她,讓她認祖歸宗!這一切,若不是親身經(jīng)歷,趙曦兒真以為是自己的夢境!然,這的確是不爭的現(xiàn)實!
可是,她也越來越害怕,之前她只是懷疑,如今是已經(jīng)證實,敏府與千機皇族有著這般血海深仇,她怎能再回惠王府,再見千機璟?兒女私情與國仇家恨交織在一起,讓趙曦兒心力交瘁,不知何去何從!
對于千機璟,是愛或是恨,她已經(jīng)迷糊,也不想去認清!
帶著種種糾結(jié)困惑,趙曦兒沉沉睡去......
......
雍縣戰(zhàn)場!
羽衛(wèi)進入大營,稟告千機璟:“惠王,齊王他們已經(jīng)醒來,惠王是否召見?”
千機璟立刻起身,趕往查看!
千機瑁和千機瑤甚是虛弱,雖已經(jīng)清醒,但依舊感覺渾身無力,不能起身下地!
兩人見到千機璟,神情各異!
千機瑤粗聲喊道:“惠王勿疑,如今局勢,母后棄我在先,懇請皇兄憐憫,留我一條性命!”
千機璟無語!
他轉(zhuǎn)身看向千機瑁,問道:“齊王遠在蛟河,怎會在我營地門口暈厥而不省人事?”
千機瑁將前情后果一一說與千機璟,千機璟的表情隨著事件變化飄忽不定!
“皇兄,我等在雍縣境內(nèi)遭遇偷襲,刺客一曲簫音,至我等重傷昏迷,劫走曦夫人,實在可惡!”
“可那孤行云如今何在?”千機璟反問道。
千機瑁一臉茫然!
千機璟斷言:“恐怕,這刺客于孤行云脫不了干系!”
“不會的,那孤行云俠肝義膽,不像會做出此下作之事!也許,他內(nèi)力非凡,抵擋住了簫音侵害,將我和千機瑤送到皇兄軍營而悄然離去,也未可知??!”千機瑁解釋道。
千機璟站立不語,他命人好生伺候千機瑁他們,便離開回營了!
一路上,趙曦兒的所作所為牽動著他的心,他終于可以肯定,他的曦夫人一直心系于他,為他暗自籌謀,他心安了!如今,他只想知道,趙曦兒被何人所劫?身在何處?是生是死?只苦于自己被困在這雍縣,無法去救她!
“羽衛(wèi),去打探下曦夫人的下落!一切小心!”千機璟下令!
羽衛(wèi)領(lǐng)命!
......
北邊大漠草原!
可汗慕容延吉召集各部落首領(lǐng),商議政事!
“各位,想來都已經(jīng)聽聞大梁政變之事,大梁如今勢力分散,只剩虛殼,本汗想借各部兵力,攻入大梁京都,如何?”
眾首領(lǐng)相互對視,皆搖頭不語!
慕容延吉微怒,臉色難看!
“怎么?各位首領(lǐng)不肯借兵?本汗可不是和你們商量,而是命令!”
氣氛如此壓抑!
忽地,帳外閃進一道光,眾人不禁眨眼!等回過神來,慕容焱已經(jīng)站在中間,給慕容延吉跪地磕頭!
“兒臣見過父汗!父汗近來可安好?”
驚訝,欣喜,激動,不敢相信!
慕容延吉沖下座塌,摟住愛子,喜出望外!
“是焱兒,你怎么從大梁逃出?父汗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慕容焱安撫道:“讓父汗擔心,是兒臣不孝!如今兒臣已回到草原,侍候父汗身側(cè),為父汗分憂!”
慕容延吉大叫一聲:“好!焱兒深得我心?。 ?p> 眾人齊聲高呼:“恭迎三殿下歸來!恭喜可汗!”
慕容延吉笑容滿面,甚是得意!
場內(nèi)只一人,面色晦暗,一臉假笑!他就是二殿下慕容烈!
慕容焱的歸來,徹底打亂他盤算已久的爭寵計劃,讓他不得不重新籌劃!他心中對慕容焱的恨意不斷蔓延開去,吞噬著骨肉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