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耳目一新 風情萬種
“非也非也,走吧,本公主近來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又得了一身公主病,今日尋個人解悶?!睏苏f著去了書房。
素鳳也不知道棲凰在那里寫寫畫畫些什么,而且還是邊寫邊笑。不一會,棲凰將一張紙遞給素鳳告訴她:“不管用什么辦法,將這封信交給公孫長茹。”
“公主放心,此事交給奴婢?!彼伉P怎么說也是神祇,上房揭瓦的事情對于他來說簡直易如反掌。更別說給一個一無是處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女人送一封信這樣的小事。
素鳳離開之后,棲凰便喚來素梧和素桐兩個人一起出了公主府。
兩個小丫頭瞧著自家公主今日的這一生行頭硬是上下打量了半刻鐘。這……侯爺見著了是不是得把公主藏起來,瞧這一身綾羅綢緞光是這身段已經(jīng)讓人移不開眼,要是再見了公主的面容怕是無數(shù)男子拜倒在公主的石榴裙下。
赫然棲凰今日與往日的素雅不大一樣。若是平日里棲凰是斷不會胭脂花紅的放在臉上,大部分時間都素面朝天的模樣。倒不是原本素凈的樣子不夠動人心魄,只是一直呈現(xiàn)一種狀態(tài),突然間換了一種面貌,難免讓人覺得眼前的棲凰風情萬種。她里面著一身翠綠色的抹胸長裙,裙上點綴著星星點點的鉤花細膩而栩栩如生,仿佛是活生生綻放的鮮花,它們安靜的躺在柔軟絲滑的綢緞上,擠不突兀也不黯淡,外罩著一件翠綠色薄紗,一抹淡綠色的鉤花束腰將棲凰的腰勾勒出令人遐想的弧度。薄紗邊上都是綢緞制成的邊,上面素雅別致的圖案,看上去不會俗氣,反倒是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為了配合她這一生淡綠色的著裝,特別選了一件淡綠的吊墜以及碧綠貓眼石的耳墜。只是這頭發(fā)……
“呵呵……這個不太會?!睏酥噶酥缸约阂活^零亂的發(fā)絲訕訕地笑了笑說。
素桐和素梧捂嘴偷笑。他們就知道,自己公主最不會的就是這個。一邊笑著一邊上前去,給棲凰挽了一個發(fā)髻靈蛇髻,配上一些淡綠色的朱釵和花貼,整個人看上去光彩照人。
棲凰打量著鏡中的人,不由得皺眉。
“公主,不滿意嗎?”素桐小心翼翼的問。因為她覺得挺漂亮的,這樣的公主更讓人移不開眼,至少比平日那個素凈的公主要動人心魄得多。
棲凰懊惱了半刻,猶豫著問:“這是不是太過招搖,還有點風塵……”她指著自己的發(fā)髻問道。
“公主怎么這么說了。公主您這是平日里沒這般著裝,才會生出這樣的想法。您去大街上瞅瞅那個不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有什么奇怪的?!彼赝﹦窠獾?。
“當真?”棲凰質(zhì)疑。
素梧點頭如搗蒜,配合著素桐說道:“當然是真的。女為悅己者容嘛?,F(xiàn)在公主不知道比那公孫長茹好看多少倍,也不知道那些個男人如何做想,竟然覺著公孫長茹是他們眼中的賢妻良母。奴婢瞧著,那公孫家的小姐悶小家子氣了,不如公主這般大氣。公主,你今日這般模樣若是往人前一站,那公孫長茹鐵定顏色盡無?!?p> “你說,公孫長茹是京都男子夢寐以求的賢妻良母?”棲凰狐貍一般地笑著。
“是啊,公主您是不是去了江都太久,所以這消息也不靈通了。您不在的這幾個月,那公孫長茹可囂張了。人前一副遺世獨立,文溫婉動人的模樣,人后就是個蛇蝎心腸,目中無人的女人。您是不知道啊,憑著公孫家給她打的招牌,現(xiàn)在上門求親的人絡繹不絕,把那門檻都給踢破了。”素桐在一旁補充。
“是嗎?”棲凰挑眉一笑。那一笑當真是動人心魄。“她可曾有什么心儀的人?”
“這個嘛,肯定是有的?!彼赝D眉弄眼的樣子像是對一切了如指掌。
“說來聽聽?!睏艘贿呎硪滦湟贿吢唤?jīng)心地說道。
“公主,奴婢要是說出來,您可別生氣?!彼赝┫胫行┦虑檎f著說著可就說穿了,要是公主生氣起來,她也有心理準備。
“我為何要生氣?”棲凰問道。“難不成她還想嫁給凜不成?”棲凰說著聲音驟然變冷。
“奴婢知錯了。”素桐分明感受到了棲凰的不悅。
“公主,那公孫長茹哪敢呀。公主您可別生氣?!彼赝┶s緊上前說好話?!澳惹皩顮敗鷮顮斢幸欢ǖ钠?,多以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才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之后,侯爺處處維護公主,而且還是皇上下的旨意,她哪里還敢生出那般心思。而且,公孫長茹心比天高哪里甘愿為妾,所以也就斷了和侯爺?shù)男乃?。這不,如今桑弘羊大人在皇上面前破的盛寵,這公孫長茹一門心思的想嫁給桑大人?!?p> “沒錯沒錯,公主,奴婢正想說這事兒。那公孫長茹心悅桑大人,雖然說不上路人皆知,但也稱得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彼匚嘣谝慌匝a充。
棲凰面無表情,五味成雜,她總覺得公孫長茹那樣的女子配不上桑弘羊這樣的人物。沒有偏見,只是本能的就那么覺著。
“公主……”素梧以為棲凰還在生氣。
“只是覺著桑大人意不在此?;蛟S他的愿望在江山在社稷在君王……”棲凰案子感嘆。
“桑大人自然不喜公孫長茹。這么久以來,還未曾聽說桑大人喜歡怎樣的女子。聽說皇上有意讓李公主嫁給桑大人,可惜被桑大人拒絕了。他說,他有心上人,在扶搖直上的九萬里?!彼赝┱J真的回答。
扶搖直上九萬里?棲凰心想,這句話怎的如此熟悉,還有誰,是誰曾經(jīng)在什么地方同她說過一樣的話?九萬里……九萬里為何這般熟悉。
“公主?可是不舒服?”素桐瞧著棲凰蹙眉的模樣。
棲凰擺擺手,示意無礙:“只是覺得九萬里很熟悉,不知道何時何地曾經(jīng)聽過甚至見過。”
素梧笑了笑沒有在意,她扶著棲凰上了馬車,吩咐著馬夫往市中心走去。這才靜下來,回答棲凰剛才的問題:“奴婢聽聞,九萬里之上那是神住的地方,比仙人還要位高權重。也許公主和他們有緣,指不定真能成神呢?!?p> 誰曾想,一個丫頭的話竟然一語成讖。
“也許吧!”棲凰撩開車窗的簾,看著晴空萬里,朗朗晴坤。她喃喃自語道:“那些神是如何看待現(xiàn)如今的人世了?又是如何掌管著茫茫蒼生?”終究沒有得到回應,她嘆息一聲放下簾子,任憑那些不悅和辛酸漸漸流逝。
高高在上并不幸福,衣食無憂,腰纏萬貫依舊覺得貧窮,因為心不自由,永遠不自由。關在籠子里久了的金絲雀早已經(jīng)不記得如何飛翔。在這個世界,誰都不可以信,哪怕是自己也不行。只要是人立于這個物欲橫流的世界,誰還不是違心而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