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被人當(dāng)槍使
陳總拓火急火燎跑在大街上,絲毫不帶喘一絲粗氣,路人驚訝之余趕緊側(cè)身避開。
雖然如此,可他想到了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是李公子讓人傳話給他后一直忽略的。
郭保睿等人正在商量如何將公子擠出京都城,而藥鋪其中一位郎中,正是王孫云親戚。
他突然明白,為什么原本好好的兩位先生,將仁心扔棄在了一旁,轉(zhuǎn)而對病人不加理會。
他們的目的,是藥鋪。
為了私心,似人命如草芥,這樣的郎中先生,他突然也覺得是死有余辜。
想起第一天碰到穆澤對他所說的話。
這本就是一個殘酷外加誘惑的世界,能保持心如明鏡,你就能得到別人的尊敬。
那怕這個尊敬只是表面。
顯然,這兩位郎中先生并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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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與人的相遇總是很奇妙。
有些人以為不會在遇到,偏偏卻以最快速度出現(xiàn)在了眼前。
同樣的,穆澤也沒想到,一只斷了腿的兔子,不僅能跳,還能蹦噠了。
雖然眼前這人跟兔子根本聯(lián)系不到一起,兔子可愛,溫順,可他還是忍不住這樣形容。
七八個人堵住了前方的去路,圍的水泄不通。
其中一位壯漢瞇著眼,面露一抹兇狠,“找你們很久了,沒想到在死胡同卻是碰見了”。
“找我們,是想讓你另外一只手也纏上白布么”?穆澤遠遠看著他纏上白布的手臂,一副面無表情說道。
說完,他又看了看壯漢身后那七人,這七人都是一臉橫肉,身材魁梧,一看就是京都城中那些打手,說不定跟文林還扯的上關(guān)系。
此時是嚴(yán)冬,一個個穿著厚厚的齊膝長衫,但也不難看出他們隱藏在長衫內(nèi)的結(jié)實肌肉。
不過,這個世界空有蠻力,沒有腦子是不行的。
壯漢冷著臉,一副老成模樣走了過去,似乎覺得今日自己人手足夠,有恃無恐道:“前幾日叫我去李統(tǒng)領(lǐng)那里請罪,還以為你們是有多大能耐,沒想到是扯著虎皮做大王”。
穆澤輕笑著問到:“怎么,你去了”?
“哼,還真以為自己有多大本事”?壯漢冷哼一聲,微微看了一眼穆澤身旁余力,似乎有點畏懼向后縮了縮身體。
這幾天,那咔嚓一聲的骨裂,就像是惡魔發(fā)出的呼喚,讓他感到深深恐懼。
微微退了幾步,他又挺直了腰板,仿佛使盡了全身力氣叫道:“今日我有這么多人,我看你們到底有多大本事”。
手一揮,剩下七人頓時向前撲了過去。
只是眨眼間,壯漢還未反應(yīng)過來,那七個人就在他眼前像風(fēng)箏一樣向后倒飛而過。
這一幕,讓他震驚的張口結(jié)舌。
穆澤收展了拳腳。
壯漢傻眼了,不敢相信竟是這么快。
這幾個人,可是京都城整日游手好閑無賴中的好手,魁梧有力的身手,平時一人打兩個根本不成問題,今天,卻被人用眨眼不到的時間收拾了。
穆澤站在原地淡淡看著他們,臉上帶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淺笑。
“都是廢物?平時白養(yǎng)你們了?”壯漢一聲大叫,似乎覺得今日面子丟盡了。
其中一位飛出去的打手捂著臉,站起來看了他一眼,有點恐懼道:“齊兄,不是我們沒用,而是他太厲害了”。
“少廢話,給我繼續(xù)打”,壯漢一聲爆喝,氣憤的直接一腳踢上了那人后背。
就算再厲害,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就當(dāng)幾個打手一副赴死模樣想要再次撲上去時,穆澤皺眉,突然冷聲喝道:“等一下”。
“怎么樣,怕了吧”,壯漢揮了揮手臂,一臉得意洋洋道。
打手停了下來,幾個人將壯漢圍在了中間,似乎生怕穆澤使詐。
“怎么了”,余力忍不住問到,這幾個人,根本就難不倒穆澤才對。
沒有回應(yīng)他,穆澤仔細看著壯漢,“你姓齊”?
“是又怎么樣,別跟我攀近乎,今日不打到你滿地找牙,我就不姓齊”,壯漢一聲冷叫,微微斜眼看了一眼穆澤。
只不過,他身前的打手始終躊躇著腳步,畏畏縮縮不敢上前。
看了一眼得意的壯漢,余力終于知道穆澤為什么叫停了,姓齊的在京都城只有一家,那就是天地錢莊家姓。
同時,他也知道為什么這個一無是處的壯漢能夠進林軍守城了,任誰有那么多錢,還有一層別人不知道的關(guān)系,想要在朝廷謀個官職都是輕而易舉。
更何況,只是個守城門的了。
穆澤沒有想那么多,他只是沉聲問到:“你跟齊福什么關(guān)系”?
誰都知道,齊福就是現(xiàn)在天地錢莊的莊主。
壯漢一臉傲然,得意說道:“那是我爹”。
“那你就是那個齊思齊了”?穆澤面露古怪,這個名字很文雅,可起在這個壯漢身上,就那極不對稱了。
“你到底想說什么?”齊思齊皺了皺眉頭,有點搞不懂穆澤。
不過,他皺起的眉頭豁然展開,咧嘴笑道:“別說你認識家父什么的,我不吃那套,反正有人告訴我,你們只是幾個外來的窮鄉(xiāng)小子”。
“那有沒有人告訴你,我們從曲府出來”?
一句話,齊思齊得意的臉色漸漸凝固了,這句話,還真沒人跟他說過。
他看了看身旁的幾個打手,頓時明白自己被人當(dāng)槍使了。
今早他不當(dāng)班,有人找到齊府,說是可以讓他報在城門口那個仇,于是,他便找了幾個平常對自己馬首是瞻的兄弟過來。
可如果今天他們兩方任意一方出了事,對方恐怕都不會討好。
曲坤是什么人,如果他有意庇護,任憑自己爹再有錢,恐怕也是無濟于事。
“媽的”,齊思齊狠狠吐了一口吐沫,咬牙切齒道:“王孫云那丫竟然敢坑我”。
他身旁幾個打手頓時目瞪口呆,今天出來找事,怎么被人當(dāng)眾策反了?
其中一人有點結(jié)巴道:“那……齊兄,接……接下來怎么弄”。
“你想怎么弄?”齊思齊沒好氣一腳躥了上去,將憤怒全部發(fā)泄了出去,叫道:“已經(jīng)被人當(dāng)槍使了,難不成還要當(dāng)炮灰”?
穆澤自始至終微笑著看他們,見齊思齊轉(zhuǎn)身要走,突然沉聲問到:“就這么走了”。
“怎么,你想要兩敗俱傷,讓王孫云那小子在一旁偷樂”?齊思齊忍不住翻白眼,看穆澤的眼神就像看一個白癡。
自己都明白過來了,怎么這人還是一個愣頭青?
穆澤搖了搖頭,突然沉默說道:“你們剛才打傷了我”。
“什……什么……”,齊思齊張口結(jié)舌,再次看了看身旁的幾位打手,受傷的明明都是他的人好不好。
他怎的就不明白,對面那人怎么那么不要臉,竟然能夠空口說白話。
大白天的,竟然還在睜眼說瞎話。
他忍住了暴怒的神情,意味深長道:“你這是想要錢是吧”。
“對,你很聰明”,穆澤笑了笑了,毫不掩飾看著齊思齊。
“行,還從來沒有人敢敲詐我的”,齊思齊冷哼一聲,就算不能下死手,打一頓還是過得去的。
手一揮,幾個打手咬牙對穆澤他們撲了上去。
眨眼時間,天空中猶如甩泥巴一般,啪啪啪直響。
幾個打手面色痛苦摔倒在齊思齊身旁。
猙獰著臉,齊思齊咬牙,一臉憤恨,“行,你們有種”。
伸手一甩,一個錢袋砸向了穆澤面門,卻不想對方只是伸手一抓,便將輕松握在了手中。
掂了掂錢袋,看著落荒而逃的幾人,余力忍不住說道:“你這樣做,就不怕真中了王孫云的計”。
“冤有頭,債有主,齊思齊應(yīng)該是聰明人”,穆澤將錢袋扔給了余力,突然說道:“等下去買點糖糕,夜馨跟玲兒都喜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