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在門口
近年來曲坤在朝堂頗得圣眷,皇恩浩蕩,京都府雖然管理著皇城的巡衛(wèi),可也只屬于是個府衙,正二品官員。
正因為如此,朝中不少人借著官職所壓,希望從京都府這塊肥肉中分一羹杯,奈何曲坤軟硬不吃,明著不能來,便想出了一些刁難之法。
似乎是受了大人們的影響,孩子之間相互也并不是很友好,曲晗曲哲出府總是受到一些話語上的暗刺,漸漸也就不出來了,近年來已經(jīng)長大,曲坤在官場得勢,頻繁了許多。
郭保睿年紀偏大,又是長的老成,自然也就成為了一些孩子的頭。
只是在這兩年的交鋒中,郭保睿并沒有占到什么上鋒,自然也就成就了曲晗在外的盛名。
原本站在山峰,如今卻成了別人的墊腳石,心中的惱怒自然也就可想而知了。
曲晗突然想笑,一直捂著嘴,最后實在忍不住抿嘴道:“你們戶部,什么時候連別人好友名字都要備案了?難道說,你們戶部想要發(fā)展成大周第二個監(jiān)天司”?
“曲小姐這話可是說不得的”,郭保睿身后站出一人,長的蠅頭獐目,對曲晗拘禮道:“大周只有一個監(jiān)天部門,門口這么多人傳了出去,還請曲小姐三思”。
此人叫做穆鑫,跟郭保睿自小同窗,又是常有往來,整日行影不離,見曲晗將這么一大頂帽子蓋在了戶部頭上,自然忍不住出言反駁了幾句。
只不過他的言語頗為尊敬,并不想郭保睿那般。
穆澤走出了門檻,沒有理會店小二暗暗著急的表情,也似乎根本沒看到郭保睿他們,直接道:“跟菜市場一樣,走吧”。
“慢著”。
穆澤剛起步,門下臺階處一人伸手攔住了他,擰眉道:“你是什么人,是走是留曲小姐說了算,什么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你又是什么人”?穆澤站在臺階上,低頭看著那人平靜問到。
似乎覺得自己比穆澤矮了一頭,那人走上了臺階,不屑的眼中帶著一絲挑屑,“王府王孫云”。
“呵”,穆澤突然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很奇怪,有些人不想遇到,他偏偏就以最快的速度出現(xiàn)在了眼前。
比如說昨夜曲坤的話猶如在耳,不過碰到了,他也不會示落一言不發(fā)離開。
這不是他的性格。
“嗯”,穆澤走下了臺階,并沒有多余的話說出口。
余力夜馨安靜的跟在他身后,馬玲兒伸出手,不顧半點形象跳下了臺階。
這一連串的動作,在外人眼中看來是極其藐視的,也是很有膽魄的。
人與類聚,郭保睿是什么人,他身旁跟著的人在出身背景下也并不會太差。
正因為如此,他們身邊并不需要什么護衛(wèi),他們出門,又有幾人敢不認認真真去對待他們。
又有幾人敢這樣無視他們。
曲晗覺得好戲似乎要上臨了,她修正了身姿站在一旁,如果不是怕馬玲兒跟老太太告狀,恐怕都會叫店小二搬出兩條板凳,在備一盤瓜果。
穆澤不是一個善類,她從小就知道。
她很期待接下來事情的發(fā)展,卻忘了事情如果按照她心中所想發(fā)展下去會帶來多大后果。
不過她也不在意,反而裝出一股惱怒的表情,趾高氣揚道:“我走不走,關(guān)你什么事”。
穆澤回頭,詫異看了她一眼,而后便不再說話。
郭保睿幾人臉上帶著淡淡笑意,不管是不是好友,穆澤剛才的動作都讓他們極其惱火,卻又找不到理由發(fā)作出來,現(xiàn)在有了曲晗教訓(xùn)他們,也是樂的在一旁看戲。
也是看曲府的笑話。
只有其中一人,他微笑著看穆澤,也是很期待他接下來的舉動。
他叫李青,曲晗在外頗有盛名,自然也就少不了一些關(guān)注,京都的好友他們都認識,都是宮中或者各大府邸女子,她身旁異常跟著兩個男子,轉(zhuǎn)眼一想,便明白了是誰。
只是他并不想點破,王孫云平日里也讓他頗為不喜,今日碰上了硬疙瘩,也是樂的讓他頭破血流。
穆澤轉(zhuǎn)身不說話的舉動讓王孫云心中有點驚訝,更有點欣喜,誤以為他們并不是曲晗什么好友,就像十年前的那五人,說是好友,其實是災(zāi)區(qū)難民跑來投靠曲府的。
借著無家可歸的理由,在曲府老太太授意下留了下來。
曲府老太太是個好人,這是京都城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
他整了整衣服,暗諷道:“東西南北四墻,每墻高八米二,寬五米三,兄臺不知是如何進來的”。
這話說的甚是隱暗,恐怕沒有經(jīng)常跟他在一起的人聽不出來。
不知道十年前那件事的人更是聽的無厘頭。
郭保睿擰眉,像是有什么憂慮,李青更是面露不喜。
四周的看熱鬧的人更是一副不知所云。
穆澤笑著說道:“曲府的大門不比城墻,進去不是更加容易”?
曲晗原本微笑的表情頓時變成了苦茶色,穆澤這是借著王孫云往曲府跑這事來反擊他啊。
果不其然,王孫云臉色也好不到哪里,雖然不是很陰沉。
他看著穆澤,隱隱有了一絲怒氣,“曲大人是國之棟梁,京都府是天下總衙,他的府邸,豈是容你這等不知廉恥之人比喻的”。
“哦”,穆澤面色有點驚訝,微微斜頭看了他一眼,笑著道:“我以為王兄眼中只有陛下,沒想到對曲大人也如此尊敬,只是不知道在下今日也是自曲府走出,王兄口中的不知廉恥是否口不對心”。
“你……”,王孫云頓時氣急。
穆澤句句誅心,輕而易舉就將帽子蓋在了他頭上,一個應(yīng)不好,就落了他的圈套。
郭保睿身后走出一人,同樣做禮對穆澤道:“兄臺這話有點過了,只是在這里閑聊而已,曲大人在朝堂有目共睹,人人都需尊敬,何必將這么一定帽子強加在王兄身上”。
穆澤依舊是微笑道:“是不是強加,大家心中自然有數(shù)”。
那人將扇子一折,自王孫云身前走出,而后道:“王兄每逢佳節(jié)便去曲府一趟,大家都是自嘆不如,何以來的不尊”。
“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穆澤忍不住一笑,左右看了一眼,見四周人群多了起來,大多都是看熱鬧的人群。
他扭頭,不想在待下去,淡淡道:“既然已經(jīng)做錯,何必再去想著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