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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何夕,鳳凰涅磐

第九章 玲子故事

今夕何夕,鳳凰涅磐 月落清秋雨 1530 2018-01-14 21:37:00

  待我退燒醒來的時候,母親剛好去上街了,說是給“老娘們”和我?guī)Ш贸缘娜チ恕?p>  我看著一旁的“老娘們”,轉(zhuǎn)了轉(zhuǎn)周圍的環(huán)境,“哎?!蔽遗隽讼滤?,沒有動靜,我再推了推。她惺忪著眼睛說,“小祖宗,你可算是醒了?!闭f著燦嘴一笑。

  “你是?我是在哪里?”

  “這是我家,你七日前被雨淋了,整整燒了七天七夜的高燒。”

  我勉強(qiáng)支撐著坐起來,她扶了扶我,“謝謝。”

  我抬起眼皮看了看,幾乎晦暗的光線還是把我的眼睛照得睜不開來,又聞見一股子糯米酒的香味,“你家里煲了米酒嗎?”

  問罷她又燦嘴一笑,伸手來扶我,“不過是我好這口。”聽到這,我笑了笑,挪到床沿邊上來拜謝。

  “謝謝你?!?p>  “快別跟我這樣見外了,我怎么會這么好心,不過騰個地方給你母親罷?!?p>  “我母親也在?!?p>  “姐姐的意思是我母親在這里?!蔽壹泵λ奶幷覍ぃ瑓s不見人影。

  “看你著急的,這會兒她定是和漢子去偷情了?!蔽衣牭竭@句話,蹙眉凝視著她,她諂笑,“騙你這毛頭小丫頭!”

  “你病既好了,也該回去了罷?”

  “我不回去,費(fèi)盡千辛萬苦才找到母親,這會兒回去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我還有好多話要問母親,要問清楚,一定問清楚!”

  她看我如此激動,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什么好。

  “你還小,萬事都清楚了,還怎么活。”一邊說一邊剝著橘子,“快,吃點(diǎn)橘子,口里沒味道吧?!?p>  那時候的我,與她初次相識,只覺得這人說話語調(diào)好生奇怪,言語間自帶一股子的鋒芒!

  還在言語間,幾日前見面的大紅波浪卷晃著大屁股敲了敲門。

  “大姐可在?”言語溫柔極了。

  “老娘們”停下手中正在剝皮的橘子,正打算過去開門。

  “臭老娘們,天天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見不得人勾當(dāng)?!闭f這話時,門恰巧打開了。

  大紅波浪尷尬的笑了笑,“老娘們的保養(yǎng)秘籍真是不錯呢,怪不得一把歲數(shù)還是這么討喜?!?p>  “快收起你這套兩面三刀的嘴臉罷,這個小孩子把戲你還是用在那些臭男人身上,我看保不住會奏效。”“老娘們”惺惺然的調(diào)侃。

  大紅波浪往屋里頭看了看,“我聽隔壁阿花說,昨晚大金牙可是上你這來了。”

  “真是破天荒了。他連我都看不上,怎么會看上你…”

  “老娘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他不是小希的嗎?她可是你這道上有名的好姐妹啊?!?p>  她看“老娘們”擋住了視線,臉色也緊張起來。又說道,“莫不是真的吧?”

  “我今兒個真想看看這出好戲?!?p>  “老娘們”一把從外面關(guān)上了門。

  “嘿,姐妹們快來看看啊。咱們的大姐大偷了腥,還藏著掖著??靵砜蠢?,快來看看啦!”

  不一會兒,巷頭的門口就聚集了形形色色的女人們,“你們看,咱們的大姐大,居然在家里藏了男人,你們知道是誰嗎?”

  “誰???”

  “不會吧?”

  “沒必要啊。”

  “是小希的男人?!?p>  “啊,不可能吧?”

  “這話不能亂說的。”

  “就是,大姐大平時雖然嘴巴惡毒一些,但總不該是這么不明事理的人?!?p>  “老娘們,你倒是說一句話呀?!?p>  ……

  “她那是沒話說,人就是在里面呢?!?p>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爭執(zhí)不休。倒是往日里受了一丁點(diǎn)委屈也要雙倍罵回去的“老娘們”,一個人站在那里并不做聲,這下大家反而更感興趣了,圍攏著都想看看真相!

  人都是這樣的,愈是習(xí)慣以常的錯誤,到了別人身上,就覺得是冒犯了莫大的神靈,覺得一定要繩之于法才更澆滅內(nèi)心的不平了。

  她們推開門,看到的是我坐在床沿上,“怎么是個小女孩?!?p>  “我認(rèn)得她的。”大紅波浪瞪大了眼睛指著我。

  “她是小希的女兒,上幾天還在巷子里找她母親來著。”

  “對對對,我記起來了,就是她?!?p>  “又不知道是小希在哪里撿的破鞋。”

  ……

  她們說的我面紅耳赤,一時之間不知該怎么面對這樣的一群人,比在蘇家坡當(dāng)眾被蘇伯母棒打更加覺得受了屈辱。

  那感覺像是坐在針氈上,上不去又下不來。

  “都看夠了嗎?看夠了請滾!”“老娘們”咆哮起來。

  人群漸漸地散開,我捂著發(fā)臭的被子哭了起來。

  “哭什么,多大點(diǎn)事!我就真藏了又怎樣!”

  “老娘們”那一副冷漠的樣子讓人心生寒意。

   “老娘們”冷漠下來,靠著墻屹立。

  “收拾收拾走吧。”說話的時候把一邊的衣服一件件折疊起來。

  我訝異“這是要走去哪里?”

  “去哪兒,你尚且還有母親,可我呢?孤家寡人一個,就是有家,也是回不去。”

  我光腳跳下床來。“為什么?”

  原來老娘們原名叫做劉玲,自小便是土生土長的山東妹子,十六歲那年,她喜歡上村上青梅竹馬的劉哥哥,兩人私定了終身,隨著山東人豪邁的性子倒也沒什么問題。

  只是劉玲家里有兩個哥哥,她自小家境不好,到這一年,二哥便打算結(jié)婚,女方家中要了不少彩禮,這也難怪,在那些時日,已然是慣例。

  只是這份彩禮對于劉玲家來說,無疑就是一筆天文數(shù)字,女孩子倒也實(shí)在,只是對方父母覺得若這樣無聲無息白白送了女兒去,著實(shí)是委屈了。這才有了此番不依不饒的局面。

  你要說劉玲父母不通情理,倒也不是,這地方有名的商家劉爺?shù)膬鹤友瞿絼⒘嵋丫?,自小便是接二連三的送禮。卻被劉玲一一退了回去。

  劉玲自是不是貪慕虛榮之輩,和青梅竹馬的劉哥哥私定終身之后更是厲聲呵斥前來送禮的人。

  這不罵還好,這一罵,整個地方的人都議論紛紛,什么劉爺家家財萬貫,想不到這個女孩子這么有魄力,當(dāng)然了,也有人說劉玲太過單純。但無論怎樣,這在當(dāng)時,已然成了地方的一樁佳話,也因此,劉家少爺更是傾心于劉玲,覺得此女子非常人,非她不娶。

  這一天,正好趕上女方前來討要彩禮,不然就要把那女兒帶回家去,再不許她同這家人來往。女孩子也急紅了眼,但到底是拗不過父母。只得回家去,走之前留下一句話,“二狗子,我等你?!?p>  二狗子這名字,是劉玲媽媽自小給二哥取的奶名。

  這會子也趕巧了,正趕上那邊又來送彩禮。劉玲還沒來得及走出家門,那女孩的媽媽說,“不是說沒錢嗎?我看你們是不想取我女兒罷!我就這么一個女兒,辛辛苦苦養(yǎng)了這二十幾年,就想讓她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出嫁?!?p>  “你們倒好,送上門來的禮金不要,敢情我家女兒就這樣賤了不成?”

  這樣一鬧騰,這一家人便是連吃飯的心思也沒有了,飯桌上,“玲子,你也看到了,并不是媽媽逼著你做啥決定,只是我們家情況你也知道,現(xiàn)在你二哥的幸福,就在你手上了?!?p>  “媽,我,我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你不是不知道?!?p>  “得了,明天我就和你去跟他當(dāng)面說清楚,咱們也不是不說理的人。你就說,他有那一點(diǎn)可以比得上劉家少爺,人劉家少爺對你好,這些你也都看在眼里啊?!?p>  “人,不但對你好,人還有錢有權(quán)?!?p>  “你日后跟了他,就不用再受苦受累,你看媽媽累了一輩子,到頭來得到什么?”

  劉玲的父親在一旁唉了一口氣,又放下筷子來,“女兒自己的幸福,我們還是不要太過操心了,現(xiàn)在長大了,都是有自己的想法。”說著猛的咳嗽起來。原來他患有嚴(yán)重的肺癆。

  “你懂什么,你這病花了多少錢了你不清楚啊。要是你什么時候不在了,這個家,還不是我撐著?!闭f著掩面痛哭起來。

  她二哥又說道,“我們自是沒有某些人珍貴,拿她幸福來換自是不值得了。只是可憐了我的老父母?!?p>  ……

  “你們說這么多,不就是希望我嫁給那個劉家的大少爺嗎?好給二哥拿下這份彩禮?!?p>  “媽,我是你們的親閨女??!”

  說著飯也沒吃,跑到房間反鎖了門,趴在地上沉沉的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劉玲臉上煞白煞白的,眼睛凹了個大黑洞進(jìn)去,想必是又一夜未睡!

  她怵立在窗前,呆呆的不知道該怎么想,更不知該怎么做,依她的性子,定是不可能就這樣違心嫁給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人。

  但是家里人那邊,該如何去說服他們呢?

  劉玲百思不得其解,一方面她無法說服自己放下心中的意中人,另一方面,她也無法繼續(xù)和父母僵持下去。

  “玲子,你醒了沒?該吃早飯了?!眲⒘岬哪赣H在門外敲了敲門,親切的喊道。

  劉玲打開門,一臉的疲倦顯露無遺,“臉色怎么這樣差,該不是沒有休息吧?”

  “來,這是專門給你準(zhǔn)備的?!闭f著把平時劉玲最愛吃的煎餅果子,里頭還特意放上了酸酸甜甜的醬,放在一旁。

  劉玲的母親也不是不疼愛自己這個女兒的,只是估摸著女兒和自己性情實(shí)在太像,怕以后的日子也和她一般!倒不如在這樁婚姻大事上自己狠心一些,這樣也省得日后女兒后悔。

  就這樣站了半響,“快吃點(diǎn)東西,我同你去見見他。”

  “你不吃東西可以,人總是要見的?!?p>  劉玲聽到母親這般的語氣,自是知道這趟必去不可了,她可不想就這樣毛毛躁躁的去見自己的喜歡的人,不一會兒,站了起來,換了衣服細(xì)細(xì)梳了發(fā)走出來到室廳來。

  “妹妹可要記得,自小誰寵你愛你,莫不要忘了這情義!”二哥一邊吃著熱騰騰的早飯,一邊看著一旁走出來的劉玲。

  要說照顧,劉玲雖是自家最小的,但受的待遇卻不如兩個哥哥,這許是貧苦人家慣有的事情,向來以傳宗接代為要緊事,少不得委屈了多少女兒家,劉玲算是有幸的了,上頭兩個哥哥,自是比其他家的女人少受了許多氣。

  但到了要緊關(guān)頭,到底還是哥哥重要。

  劉玲也不說話,走到門口,望了望外面早晨的情景,她們家自小住在市井中心,一天到晚鬧哄哄的,這會兒正在街道上熱鬧的時間。

  “走罷?!?p>  劉玲跟在母親后頭,一步又一步小心的行走,她在想,該要如何去面對自己已經(jīng)許下諾言的人,其實(shí)她想多了,這等殘忍的事兒,哪里用得著她親自開口。

  穿過一道又一道巷道,處處飄著玉米的米香味兒,就快到了尾頭位,他家的位置。

  “你怕什么,又還沒成家,難不成還他還纏著你不放嗎?”

  “媽,你說什么,我和他都是自愿?!?p>  正說話間,男方母親正出門來,看到是劉玲的母親,便迎上來?!傲嶙铀龐專駜涸趺吹每?,快快,進(jìn)屋來坐,外面冷?!?p>  她們進(jìn)屋來,這一間小房子更是寒酸,連個偏廳也不曾有,兩張床就架在爐火旁邊,這會兒,只見男方父親躺在床上。

  “你們別介意,我家老頭子害病多年了,每年這時節(jié)就厲害起來?!?p>  “不用多說,你們家什么情況,我自是清楚?!?p>  “耗子他媽,我今天來,是有事找耗子,要當(dāng)面和他說個清楚。你只告訴我他人在哪里就行了?!?p>  耗子這名字,是鄰里人叫慣的男方的小名。至于他真名是什么,也不曾知道。

  劉玲拉了拉媽媽。

  “扯什么扯,平日里和耗子他媽走的近,不過是覺得兩家人親近,但這親近可不能混淆了?!?p>  這天一直從早上等到下午,耗子也不見回來,劉玲和媽媽就這樣干巴巴的等著,其間劉玲提了幾次,讓母親先回去罷,到幾時再來,可是卻都沒有忸怩過母親。

  一直到這天晚上,耗子他爸意識清醒了一些,便問老婆子是怎么一回事,了解了來龍去脈之后,他意味深長的說,“我是耗子他爸,他的事,我能做主,玲子她媽你回去罷!”

  “我就是打斷這小子的腿也絕不會再讓她去打擾玲子。”

  “阿叔,你說什么呢?”劉玲在一旁急紅了眼,看著身染重病的阿叔止不住的哭泣。

  “你向來說話算數(shù),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就當(dāng)耗子同意了?!?p>  “我們家玲子,是要嫁給劉家少爺?shù)?,還煩請您明天跟鄉(xiāng)親們說一聲,這樣,我們家玲子也好正正當(dāng)當(dāng)?shù)某黾??!?p>  耗子他爸點(diǎn)了點(diǎn)頭,剛剛翻身坐起來的身體又垮下去了。

  “玲子,我們走了。”

  劉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個小屋的,只記得自己身心俱疲,深深地?zé)o力感將她包圍。

  她自小雖然不受什么待見,但在這東北地方長大的孩子,身上都自帶了一種自豪感,這十六年來,她對什么事情都頗為熱情,而這一次,直直的將她澆滅了。

  這樣一來二去,鄉(xiāng)親們也都道是這么一回事了,倒也少有人拿此事做樂。這事要結(jié)束還得要?dú)w結(jié)于那天晚上,耗子他回家之后,知道玲子去家里說了這樣一番話,自是不愿相信,也難怪,那個年紀(jì)的感情,多少是張全白,填滿空間的“我愛你”都只是那個年紀(jì)獨(dú)特的單純質(zhì)樸。

  他跑到玲子家去,自是被掃地出門,連玲子的面也不曾見上,就被那一家子人趕了出來,說是待見不了他這般熱血的青年,聽聽,多好聽的話兒呀。

  他便不是就此放棄的,在劉玲家那市井中心鬧騰騰的街道上,雙膝跪地,把自己的姿態(tài)放到了最卑微里,開始是嚎啕大哭的哀求,到后來的嗚咽呢喃,無論是那一點(diǎn),都在詮釋著那個時期的愛情。

  劉玲是看到的,也就是那一晚,可能劉玲自己就下定決心了,此生非是他不嫁,但命運(yùn)總是捉摸不了,這一刻認(rèn)定的,很可能在下一秒就被某一件事打破了,大概這就是所謂的世事無常。劉玲在房間的一角看到街道上苦苦哀求的耗子,她不敢大膽的去看,只是小心的撩開窗戶縫兒,盯著久一些,便掩面哭的厲害了些,但又怕母親和哥哥聽見,也只是捂著嘴,嗚咽不止。

  再后來。

  耗子被他父親拖了回去,他父親還當(dāng)著父老鄉(xiāng)親的面,當(dāng)眾許下了自己的誓言,自此,你以為事情就告一段落了嗎?

  還沒有呢?

  沒過三天,劉家少爺?shù)牟识Y又送了過來,雙倍的!

  這一次,是劉家少爺親自出馬,手里撫摸著一只雪白的貂,光澤度極好,在艷陽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惹得街道擁塞起來,大家伙也都簇?fù)碓谝黄鹂礋狒[來了。對于劉玲母親來說,自己女兒在三天前就已經(jīng)和耗子劃清楚了界限,在大人眼里,最多是當(dāng)這些小孩子沒有經(jīng)歷過什么世事,不懂熟輕熟重罷了!

  “來來來,里面坐,里面坐?!眲⒘崮赣H彎腰恭迎。

  “不用了,我們家少爺今天來就只問一句話,這彩禮,你們是收,還是不收?!?p>  “收,收,自然是要收的,我們家玲子在我面前提了好幾次少爺了呢?!?p>  “劉媽媽,你說的可是真的。”劉家少爺對劉玲自是真心,聽到一貫不曾理會自己的玲子惦記著自己,心里崩提有多開心了。

  “你們?nèi)氯?,嚷嚷什么,彩禮放下,你們可以走了。”

  說罷,一襲人將彩禮抬進(jìn)屋內(nèi)來,劉家少爺坐下,他們足足談了半個鐘頭有余。劉家少爺便一臉歡喜的離去了。

  原來是已經(jīng)定下來結(jié)婚的日子,男方這邊正準(zhǔn)備回去卜卦良辰吉日,這一卦,三日之后即可行大婚,劉玲這三日就像是熱鍋上蒸的熱騰騰的螞蟻。

  明天就要結(jié)婚,這天晚上,耗子半夜從窗戶上爬上劉玲的閨房,把劉玲嚇了一大跳。

  “玲子,你想嫁給他嗎?”劉玲冷靜了下來,又抱了抱耗子,也是不作答。

  “我要早知道你是這樣的姑娘,還是不要認(rèn)識的好?!闭f罷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離去。

  “我們走吧,天涯海角,我都愿意?!?p>  耗子在月光下的背影顯得很龐大,他轉(zhuǎn)過身來,影子將玲子都包圍了,“好?!?p>  “我這就回去準(zhǔn)備?!?p>  “嗯?!?p>  這天晚上,劉玲是睜著眼睛到天亮的,耗子還是沒有來,劉玲等啊等,等了好久好久。

  第二天,劉玲出嫁了,她嫁給了當(dāng)?shù)刈罡辉5娜耍赣H為她歡喜,哥哥替她開心,鄰里鄉(xiāng)親覺得這女孩子真有福氣。

  劉玲是帶著恨意入洞房的,她恨耗子違背了約定,她恨自己的無能,她恨這個世界,為什么不能讓一個如她這般微不足道的人恣意的活下去。

  耗子那天晚上回到家中,確實(shí)是帶著和劉玲私奔的初衷回去拜別父母的,可耗子他父親是個極其注重原則的人,既然答應(yīng)了劉玲母親,當(dāng)然不可能由著兒子做出這等荒唐事。

  “你去啊,你踏出這個門,連我尸體也見不著了?!?p>  “我反正是個累贅,兒子都教導(dǎo)不了的廢物?!?p>  “死了安生!死了落個清靜!”

  “你走吧,走吧?!?p>  耗子他媽抱著耗子,他父親又急得犯了病,當(dāng)晚就送去了醫(yī)院,醫(y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母親當(dāng)場暈了過去。

  一邊是年少時許下的誓言,一邊是雙親的生命,面對兩難的耗子,還是選擇了當(dāng)一個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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