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輝殿的內(nèi)書房里燈火通明,燕華修站在書桌前面,桌上擺放著一道空白圣旨!只見他眉頭緊鎖面色凝重,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陛下,時辰不早了,要不您先歇著吧?”海生小心翼翼的說著。
“明早你隨衛(wèi)隊護(hù)送靜茹回丞相府?!毖嗳A修淡淡的說著,言語中聽不出任何感情。
“陛下可還有別的吩咐?”海生看著書桌上的空白圣旨,小聲詢問道,從記事起便跟著燕華修了,所以他對燕華修還是了解的。
“研墨吧!”燕華修落了坐,對海生說道。
“是!”海生恭敬應(yīng)著,放下手里的拂塵,輕緩的開始研墨。
“明日將這圣旨一并帶去丞相府!”燕華修提筆蘸了蘸墨,在那道空白圣旨上疾筆寫著,最后蓋上玉印。
“奴才恭喜陛下!”海生一臉歡喜,因為圣旨的內(nèi)容是值得恭喜的。
“你倒是機(jī)靈的很!”燕華修笑著說道,神情似乎緩和了不少。
“奴才這都是受了您的點撥!”海生謙虛的笑著。
“這幾日你可去過薔薇苑了?”燕華修平靜的說著,將圣旨遞給海生。
海生雙手接過,道:“自打四蘇家小姐來了以后,奴才就再沒去過,不過太醫(yī)那,奴才可是緊著問了!”
“太醫(yī)怎么說?”燕華修翻閱著奏折。
“太醫(yī)說再有個三五日便可下地了!”
“薔薇苑安排了幾個宮女?可都是新來的?”燕華修突然想起了燕華卿被打一事。
“回陛下,一共安排了四個宮女,都是奴才親手挑的!她們幾個進(jìn)宮時間最短的也有一年多了,所以說算不得新人!”
“你親手挑的?”燕華修拿起朱筆在奏折上批閱著,滿臉笑容的看了看海生。
海生不知何意,心生疑惑,小心翼翼的說著:“對,薔薇苑的一干人等都是奴婢挑選的!”
“這么說,打華卿的人有可能是你安排的?”
“陛下,您可別這么說,您不能冤枉奴才啊,奴才還想多活幾年呢!”海生面露驚慌之色,忙解釋。
“那日華卿被宮女打,是你告訴朕只有薔薇苑的宮女去過百花園,剛才你又說了薔薇苑的宮女都是你安排的!朕想知道這是巧合呢還是預(yù)謀?”
海生聞言,忙將手中的圣旨放在書桌上,跪倒在地,只見他臉色蒼白,神色無措,道:“陛下,您是知道奴才的,奴才打小就跟著您,毆打王爺是死罪,可奴才真沒有預(yù)謀,更不敢加害王爺呀!還請陛下明察!”說完,便跪地施禮。
燕華修知道海生的為人,也知道華卿之事和他無關(guān),剛才不過是和他鬧一鬧。
見他這般情形,燕華修不厚道的笑了起來:“起來吧!”
海生慢慢直起身子,并沒有起身而是一臉疑惑的看著燕華修。
“朕只是和你開了個玩笑,起來吧!”燕華修若無其事的笑著。
“陛下,您下次別再開這樣的玩笑了,奴才的膽都快被嚇破了!”海生顫抖著起身,瞬間感覺一身輕松,哀怨道:“還有這腿,都嚇軟了。”
“你說薔薇苑的宮女進(jìn)宮時間最短的也有一年多了,她若不識得華卿也就罷了,難不成也不識得朕嗎?”燕華修悠悠說著,深邃如寒星般的眼睛里,燈火斑斕。
“王爺兩三年才回來一次,這宮里難免有不識得的?!?p> “那日在園子里朕倒遇著一個宮女,她就不識得朕,反將朕當(dāng)成了花匠!”燕華修笑著說道。
“?。俊焙I豢伤甲h的驚呼道。
“說朕是個俊美的小花匠!”燕華修回憶著那天的場景,又道:“朕當(dāng)時也覺得奇怪,她身上的那種凌人的氣勢是宮女們沒有的,說話時的語氣倒是和喬楚(公主)有幾分相似?!?p> “奴才敢用腦袋擔(dān)保,宮中絕對沒有這樣的宮女!”海生信誓旦旦的說著。
“薔薇苑除了暮姮可還有其他人?”
“除了姮小姐,還有侯府的四小姐蘇暮顏,顏小姐。再就是姮小姐的貼身婢女!”海生如實交代。
“人找著了!”燕華修坦然一笑。
“您的意思是,那個不識圣駕的宮女是暮顏小姐?”
“正是!”
“那,打了王爺?shù)膶m女不會也是她吧?”
“你說呢?”燕華修微微笑著,俊美的臉龐在燈火的輝映下,仿佛渡了一層金子。
“這,這四小姐好像闖禍了!”海生替暮顏有些擔(dān)憂,心里也替她默默祈禱著。
“華卿說了,他要打他的人負(fù)全責(zé),朕答應(yīng)過華卿,會還他一個公道!”
“那陛下有何打算?”
“凡事都是有因才有果,若真是華卿有錯在先,也怪不得人家?!?p> “那四小姐才來幾天,怎會跟王爺結(jié)下梁子呢?”海生疑惑不解。
“總會真相大白的!”燕華修淡淡的笑著,手中的朱筆繼續(xù)游走在奏折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