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初亮?xí)r分,唐傾羽醒來,哪里還找得到乾行修的身影。小屋里尋遍了也沒有找到乾行修的人,要不是乾行修昨夜穿的披風(fēng)披在她身上,她差點要誤以為昨夜見到乾行修,是個夢。
出了桃林小屋,唐傾羽找遍了整個亭安桃林也沒有找到乾行修,喃喃道:“是他自己不見的,可不是她丟下他的...”便自言自語念叨著,一邊下了山。
當(dāng)唐傾羽回到柒凰殿時,卻被一群手握長矛的魔界守衛(wèi)兵給包圍住,只聽到有人大喊,相通告道:“找到了!人在這!”唐傾羽不解的看著包圍著她,敵意滿滿的守衛(wèi)軍,很是不解。
聽唐傾羽問道:“你們這是做什么?尊上呢?”她不明白情況只過了一夜,為何就變成眼前這般境況。住在魔界的這幾十天,謝昀季對她禮待有加,魔宮的人也因為謝昀季的面子禮待于她,何至于兵刃相見的地步,唐傾羽很是不解。
“你還敢問‘尊上呢’!尊上因為你,病危,快歸天了你知道嗎!你這個毒婦!”聽到守衛(wèi)的通告聲,魔宮內(nèi)的守衛(wèi)將軍快步而至,聽到唐傾羽的問話,氣憤罵道。
“殷介,發(fā)生了什么?尊上怎么了?你帶我去見見他吧!”殷介的指責(zé),讓唐傾羽是越聽越糊涂,她請求說道。然而她的話音還未落完全,便聽見殷介打斷了她的話,斥道:“來??!把她押入大牢!”殷介的命令發(fā)下,包圍著唐傾羽的守衛(wèi)兵欲上前扣押唐傾羽,卻見她祭出身燃藍色烈焰的蚩尤弓矢,讓幾個欲上前的守衛(wèi)兵不寒而栗,自覺的往后退了幾步。
“這是...蚩尤?。俊币蠼椴桓蚁嘈诺目粗鼑锏呐?,反問道。
相傳黃帝在涿鹿以弓矢戰(zhàn)勝蚩尤,后世人把黃帝留下的那弓,取名‘蚩尤’?!坑取页杉穑姓弋?dāng)場化為灰燼,可見其殺傷程度。殷介難以相信,此刻那只在古老神兵法器文書上看到的神兵利器就出現(xiàn)在眼前。
“正是。殷介,我不想傷害任何人,我只是想知道發(fā)生什么。讓我見見,謝昀季吧?!碧苾A羽看著驚訝的殷介,誠摯請求道。就算是要死,也讓她死個明白吧。這算什么?莫名其妙的包圍了她,莫名其妙的在她腦袋上扣罪名!這叫她怎么肯認(rèn)?!
“我憑什么信你?就憑你三言兩語,就想見尊上!”殷介強硬著態(tài)度,駁道。雖然唐傾羽手握的是那把弓很像古書上記載所畫的那樣,可是那也極有可能是唐傾羽拿出來嚇唬人的假把式,他們之中只看過記載的厲害,實際并沒有真實感受過其威力,自然不相信。
唐傾羽見殷介執(zhí)拗不信,倒也沒有跟殷介再多說廢話,見她眼眸危險瞇起,呈九十度抬起了握在手中的‘蚩尤’,弓弦被拉滿,一支身燃著藍色火焰,憑空出現(xiàn)的箭羽快速穿破長空而過,嚇的那些本是擋在唐傾羽面前的守衛(wèi)兵連滾帶爬的閃到一旁去,殷介抽出劍刃想以此抵擋,卻在那蚩尤之箭穿過之時,那被殷介握在手中的劍刃深深被燒掉了一半,那劍刃一半化為灰燼,一半碎裂成碎片,落在殷介腳邊,殷介松開手去,見那手中的劍柄憑空燃燒成藍色火焰,燙傷了殷介的手,留下黑乎乎的痕跡,和掌心火辣辣的赤疼。
殷介諱莫如深的看著對面的唐傾羽,此等高階靈力,說沒有神級,他都不信!殷介意識到,對面那個女人要殺他,簡直易如反掌。
殷介捶在身側(cè)的雙手握緊又放開,他看了眼那腳邊被風(fēng)吹散的劍刃灰燼,出聲道:“唐傾羽,我殷介打不過你,不代表諸位長老亦是如此。你不是想見尊上,有膽就跟我來!”退開在兩旁的守衛(wèi)想出言勸自己的頭領(lǐng),但目光落到唐傾羽尚拿在手中的蚩尤,便悻悻作罷了。
唐傾羽收起了蚩尤神弓,在一眾魔族守衛(wèi)的包圍圈帶領(lǐng)下來到尊圣殿...
還未踏進尊圣殿,便見魔族的九位長老圍在門口愁眉難展不知道在商量著什么,見到殷介帶著唐傾羽而來,大長老出面問責(zé)殷介,聽其道:“殷介,讓你找到人,把人關(guān)起來,你怎的還敢將此等危險人物送到魔尊跟前?!”
殷介支支吾吾,最終上前附耳在大長老耳畔不知道說了什么,見大長老聞聲色變,用探究的目光看著唐傾羽。大長老上前道:“你到底是何人?尊上之前與爾等說你只是普通仙子。可你的手中,怎么會擁有南山仙尊的蚩尤神弓?罷了,不管你是何人,尊上與你有何恩怨,你為何要在昨日酒宴中下毒于尊上的酒水中,害尊上?就算你手握蚩尤,事實查明,我魔族亦不會放過你,你休想離開我魔族!若尊上有個好歹,必拿你生祭!”早聽聞,靈域出了名未正身份的仙子,竟叫得天域的老天君請?zhí)姨熳鸪雒嫒ソ?,而那場見面之中,他們知道的是,他們家的尊上也去湊熱鬧了,為此那天還帶回了兩個孩子和那個未正身份的仙子。
然而已被休的染妃卻說,那兩個孩子是解開血魂珠的關(guān)鍵,以尊上的名義威壓他們開啟祭天陣法,不想,陣法進行中途,尊上卻親手解了陣法,甚至后來還帶這個女子回到魔族,好生相待...這些恩恩怨怨似乎都跟這個面前未正身份的唐傾羽相掛鉤。
“我下毒害謝昀季?這怎么可能?我昨日一直待在亭安桃林,怎么可能有機會下毒害謝昀季?再說,我與謝昀季無仇無怨,為什么要害他!”唐傾羽很是不解,反問道。
“你沒害尊上?呵!昨日是誰給尊上親自倒的酒,在場參加酒宴的客人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你還敢說不是你!我跟隨尊上多年,我從未見過尊上對哪個女子如此上心,與信任,你卻利用尊上對你的信任,眾目睽睽之下投毒于酒盅!”殷介怒道。
殷介一番憤怒的指責(zé),不禁叫唐傾羽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想起來了,昨日花落染出面讓她變成她的模樣的事!唐傾羽怎么也不會想到,花落染為了嫁禍她,不惜傷害謝昀季!這難道就是花落染口中所說的在意與愛嗎?未免叫人覺得可怕!
今日投毒之事,花落染可謂是一石二鳥!卻困住了唐傾羽和謝昀季。
尊圣殿外間正爭執(zhí)不下,為謝昀季護心脈的醫(yī)官從里間跑出來道:“若沒有蘭心草解毒,尊上怕是熬不過今夜了...”醫(yī)官頻頻搖頭,無奈說道。
“蘭心草...”醫(yī)官一句話便叫外間本是爭執(zhí)不下的人們,沉默了。蘭心草,只生在在幽冥地界,而那地界有一頭當(dāng)時被父神鎮(zhèn)壓,鎖在那的兇獸饕餮。那可是一直貪食到連自己的身體都吞食的怪物??!強大如父神當(dāng)初也只是堪堪鎮(zhèn)壓住饕餮,后世人又有誰人敢不要命去往幽冥采摘蘭心草!這下一聽聞醫(yī)官的話,全沉默不語了,謝昀季只能等死了...
“蘭心草是什么?在哪?我去摘!”唐傾羽看著那些原本氣勢昂揚的人,因為醫(yī)官的話面如死灰的樣子,即是疑惑又是擔(dān)憂,出聲道。他們到底在猶豫什么,左不過是一株草罷了!難道沒有聽到醫(yī)官說的話嗎?為什么還沒有盡力,就一個兩個的露出放棄的神情!謝昀季該怎么辦???
殿外守候的九位長老與殷介皆是一臉半信半疑的看著唐傾羽,殷介想說實話,但被大長老不動聲色的攔住,聽大長老說道:“唐傾羽,如果你能摘來蘭心草,我們就相信,毒不是你下的?!碧苾A羽蹙眉,目光直直說道:“第一,投毒的事,不是我做的,不需要你們的相信。第二,我去摘蘭心草,是因為我是謝昀季的朋友。第三,不要放棄謝昀季,等我回來。”
唐傾羽堅定的聲音,不禁打動了在外守候的一兩三個人,也許是因為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那蘭心草,她才能如此大無畏的說著??墒侨藗儏s還是在她眼中看到了那渺茫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