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方昊滿臉是血,披頭散發(fā),目光兇狠,完全沒有之前文雅瀟灑的風范了,看著便像一頭歇斯底里的野獸。
石動見他如此癲狂,心里不禁有些害怕,往后退了半步,尷尬笑道:“咳咳,大家都是同門師兄,沒必要這么較真吧?你先好好冷靜冷靜,那個……咱倆之間是不是有些誤會?。俊?p> “沒有誤會!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方昊大聲狂叫,一抬手就是連續(xù)放出三個小火球,“我才是天才!你算老幾?你能像我這樣連放火球嗎?你就是個只會玩陰險的小人!”
這三個小火球都有拳頭大,火焰熊熊,速度都飛快,說心里話基本做到了“穩(wěn)準狠”,若是沒有百川手札作為參照,在新人中也算是一流了。
石動不樂意了,你說我算老幾,說我只會玩陰險,這我都能理解!
可你瞧不起人,說我不能像你這樣連放火球,這就太扯犢子了吧?小爺在法術上花費的時間和精力,是你的百倍千倍好不?
你這才哪到哪兒???
石動小臉一沉,站定不動,等到三個小火球快撞到身上,才飛快地一抬手,連桃木劍都不用,也是瞬發(fā)三個小火球,比對方的火球還要猛烈、還要明亮。
轟!轟!轟!
輕描淡寫地就將對方的三個小火球給擊潰了,而石動的三個小火球威力還要大上一些,爆炸的火焰都是向著方昊沖過去的,勁風吹得他衣衫烈烈抖動。
方昊吃了一驚,心想他的小火球怎么比我的威力還大?難道他的實力竟比我還強?但旋即就將這個匪夷所思的念頭驅逐出去,大喊:“我不信!我在法術上下過苦功!我是天才!你這是蒙的!”
邊喊邊沖上來,手中桃木劍拼命亂揮,將一個個小火球仿佛不要法力般地狂砸過來。
等到沖過一丈多到了石動跟前,已經連續(xù)放出了五顆小火球,這已經達到了他法力的極限了,要不是聚元丹的功效,他最多連續(xù)放出三顆小火球,法力就難以為繼了,須得緩一緩。
臺下弟子們都是驚呼一片,這根本不叫小火球術了,簡直就是小火球雨了,要不是煉氣三四層以上的老弟子,根本就難以做到?。?p> 不!就連三四層的老弟子也困難啊!
頓時,大家的目光都緊盯在石動身上,想看看他怎么化解?
陳陽和張地心都懸了起來,雙手緊緊攥拳,掌心一片汗?jié)瘛?p> “五連發(fā)小火球?”石動傲然站立,鄙夷地道:“我也會!”
手腕一抬,連連揮動,頓時一顆接一顆的小火球飛出了掌心,過程十分的順滑自然,不像方昊那么咬牙瞪眼,仿佛還保有余力似的。
更夸張的是,這五顆小火球一飛出去,好似被無形之線牽引,唰地聚攏到一起,擺出了一副防御的態(tài)勢,而不像方昊的小火球亂糟糟飛來。
“什么?還能這樣?”一些弟子瞪大了眼珠子,簡直像看雜耍一般,他們覺得連放五顆小火球就已經很難了,更不要說還要操控飛行軌跡了。
這……這……要不要這么變態(tài)啊?
這小胖子到底是哪里冒出來的?
風青陽微微點頭,一下就瞧出石動這一手操控小火球的基本功,一定是根據《百川手札》修煉的,話說五連發(fā)小火球,并控制其排成陣型,須得“穩(wěn)”字訣和“準”字訣達到小成的地步。
換成他自己,當初以筑基期修為也苦練了數月才達成,而這石動區(qū)區(qū)一個煉氣二層的弟子,就能練到這般地步,著實不易?。?p> “嗯,這孩子天賦不錯?!憋L青陽心中暗道。
轟隆一聲巨響!
雙方一共十顆小火球集中爆炸,現場爆出了一個巨大的火球,不過由于石動是用小火球結陣防御,再加上他的法術造詣比方昊高,所以爆炸的氣浪和火焰都是向著方昊那邊噴過去的,他自己一點事都沒有。
石動一捂臉,沒敢看結果,心想這特么相當于多少TNT的當量了?小白臉這下可兇多吉少了!
等到硝煙散盡,只見方昊渾身焦黑,衣衫襤褸,頭發(fā)成殺馬特爆炸式,全身上下只有兩個眼珠子還有點白色,傻呆呆地站在那里。
“方……方師兄?”石動自己都驚了,小心翼翼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
鐺啷啷!
一塊殘破的盾牌冒著余煙掉落,上面的靈力正在快速流失,把石動給嚇得往后一蹦。
不過很快,他就明白過來,這塊盾牌正是方昊的防御法器,先前張地一拳砸上去,卻把自己給震得倒飛出去,手腕都折斷了,就是因為這個,想來方昊能活下來,也是靠得這塊盾牌。
石動頗覺暢快,這防御法器徹底損毀,總算替張地出口氣了!
打到這個程度,也就差不多了,這方昊要知道好歹也該認輸了,便揮了揮手:“方師兄,你看還要繼續(xù)嗎?”
方昊深深吸了口氣,看起來似乎是要嚎啕大哭前的準備,突然不顧一切地撲到石動的懷里。
“別別別……你干啥玩意兒?別這樣,這么多人看著呢!”石動嚇得一跳,雙手連揮。
哪知下一刻,他的貼身玉佩嗡的一下激發(fā),把他的法力足足吸走了一小半,同時左肋下發(fā)出嘣的一聲大響。
石動愣了一下,低頭一瞅,只見方昊右手食指折斷,疼得直抽氣,食指上面還戴著一個扳指,扳指上有一寸多長藍汪汪的尖刺。
方昊也是愣了一下,旋即臉色變得猙獰,揮起扳指,拼命去刺石動。
這下子,石動突然明白過來,這小白臉太特么歹毒了,這是蓄意要殺自己啊!
“操!你太不要臉了!”石動一巴掌把他狠狠扇到擂臺上,半邊臉頓時腫起來了。
就在他想繼續(xù)打時,方昊忽然崩潰了,跪在地上放聲大哭:“為什么啊?我才是天才啊!我最先覺醒劍意!我最先選的法術!我日日夜夜修煉,我做夢都想著當頭名,為什么我還會輸??!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嗚嗚嗚……”
石動一下愣了,尼瑪這咋還被我給打哭了?你還行不行了?不就是輸了嘛!咋還哭上了?
仔細瞅了瞅,方昊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渾身都在抽抽,如果說這是在演戲,為了再陰自己一下子,那石動覺得可以給他頒一個奧斯卡小金人了!
臺下所有弟子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是一臉懵逼!
這特么是生死斗??!
你啥時候看到一方把另一方給打哭了?丟人不丟???
張地大張嘴巴,陳陽兩眼發(fā)直,雖說之前恨方昊恨得牙根癢癢,可真到了把他給打哭了的時候,忽然有些于心不忍了。
張執(zhí)事有些坐不住了,偷偷望了風青陽一眼,只見風青陽表情淡然,穩(wěn)穩(wěn)坐在那里,眼神專注地望著擂臺上,似乎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
他暗暗佩服公子的涵養(yǎng),把視線再轉回擂臺上,望著表情驚愕的石動和哭得稀里嘩啦的方昊,琢磨此事到底會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