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解救失敗險逃生
聽著這妖怪語氣中透露著些許無奈,崔師兄道:“你做這些究竟有什么目的?什么叫你不想?你如今做了這么多,害死了這么多人,不就是為了趁機奪取城隍的全部元神,重新做一個自由自在的妖怪?”
妖怪道:“你懂什么?我這么做是為了,算了,和你們多說無益。你們不是我的對手,趕緊走吧,否則我就讓你們兩個也成為我恢復力量的原料?!?p> 女妖道:“你肯放我們走?”
妖怪道:“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p> 女妖聞言拉著崔師兄就打算走,但是崔師兄卻甩開了女妖,沖著妖怪道:“放了我的師弟,否則我今天就算殞命在此,也會和你血戰(zhàn)到底。”
妖怪聽了崔師兄的話,冷哼道:“冥頑不靈。既然你們不想走,那就留下,和你的師弟一起,成為我的一部分吧?!?p> 說完妖怪與崔師兄又纏斗在一起,妖怪凝起黑色的妖氣,揮舞著,像是柔軟的綢帶,可是黑色綢帶所觸及處,皆分崩離析,碎成粉末。崔師兄因之前的傷勢,行動本就緩慢了不少,好幾次都是險險地躲過黑色綢帶,眼看著就要招架不住了。
女妖在邊上著急的嘟喃著:“真是個呆子,明明打不過干嘛要拼命?真想和自己的師弟一起被這個妖怪吸收了不成?怎么辦怎么辦,要不我趁他們在纏斗,先走為上吧,否則這個妖怪收拾完這個呆子我再走就走不了了?!?p> 說到這女妖躡手躡腳的往廟門口的方向挪去,挪到一半卻又停下了,說道:“不行啊,我這樣是不是太不講義氣了?”
這時女妖腦中浮現了剛才進廟時崔師兄的話,“只是切記一會兒離遠點,我全力對敵時恐怕顧不上你?!?p> 當時聽到這話直覺得安心,那個背影也是說不出的堅強可靠。女妖甩甩頭,想要甩掉心中這種異樣的感覺。她看了看廟門口,又看了看那抹強撐著的身影,心中猶豫萬分。
這時崔師兄卻一邊閃躲,一邊沖著她喊道:“傻子,你還等什么?快走??!”
女妖頓時一個激靈,心中卻堅定起來,她不能走。
女妖道:“誰是傻子,你個呆子。”
說完便看到黑色綢帶旋轉著朝崔師兄凌厲地襲去,女妖知道,這一擊是妖怪趁崔師兄喊話之際瞄準了他的空檔揮去的,以崔師兄現在勉強支撐的身體,是不可能躲過的。
女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這時剛才大仙的話,浮現在她的耳邊,是了,母親留下的東西,我本應該能召喚的。只怪我之前懶散貪玩,修為太差,連召喚個寶物都做不到。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yī)吧,試一試吧。
想罷,女妖按照記憶中母親的教導,雙手在胸前交叉,默念咒語,念著念著心中對母親的思念越來越盛。許是母女連心,母親留在法寶上殘存的靈識感應到了女妖的思念,隨后一道綠色光芒,從妖怪的胸口竄出。之后綠光和女妖一起,飛向崔師兄。
崔師兄之前喊著讓女妖快走,身形一頓,讓妖怪抓住了空檔,眼看著那飛速卷來的黑色絲綢就要直呼臉上時,卻見一縷綠色光芒從妖怪胸口飛出。妖怪好像被這縷光芒弄的有點措手不及,迎面襲來的黑色絲綢明顯變慢了不少,但是崔師兄知道,勉勵支撐的自己,現在依然無法躲過這一擊。
他心想,這樣也好,反正也救不出師弟,回去也無顏面對師們的人,不如和他們一起,葬身此處,也算是不留遺憾了。
正當他以為自己的人生到此為止的時候,女妖卻和綠光一起竄到他的身前。女妖張開雙臂擋在她身前,綠光同時在女妖身前張開了一道綠色屏障,擋下了黑色綢帶的一擊。黑色綢帶與綠色屏障撞擊在一起,發(fā)出了巨大的聲響。妖怪因為這一系列猝不及防的變故,微微有些失神。女妖便趁此機會抓著同樣在出神的崔師兄,綠光似乎能感應到女妖的想法,立刻由屏障收縮成小板大小,飛到女妖腳下,帶著女妖和女妖手里拎著的崔師兄,飛出了廟。
綠光帶著他們飛到了安全的地方,停下了。女妖也放開了崔師兄,崔師兄這才回過神來。道:“你做什么?我?guī)煹苓€沒有出來,你為什么要多管閑事?我還要救我?guī)煹?!”說完便顫顫巍巍的往城隍廟的方向走。
女妖上前拉著崔師兄道:“你這是去救人嗎?你這是去送死。你只不過是因為自己的失職害死了自己的師弟,你無法面對自己,所以想著和你的師弟一起死對不對?”
崔師兄頹然地坐在地上,道:“是又怎么樣?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調查清楚,是我害死了他們,十二師弟,他還那么小,他還不會御劍,都是我的錯,都是因為我?!?p>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滿手的淚水,他都不知道自己還會流淚。從小他就比同齡人更冷靜,練功練到極限的時候,師兄弟都累哭了,他直到暈倒都沒有哭。第一次對戰(zhàn)妖怪時,身邊的師兄弟嚇得直哭,只有他無懼地上前纏斗,哪怕傷痕累累也沒有哭。每年春節(jié)時,師兄弟們因為想念自己的親人,都偷偷抹眼淚,只有他沒有哭。
連師傅也覺得他冷情冷性,小小年紀就看破生離死別,是個修仙的好材料,假以時日,必定能光耀師們。
可是現在他看著自己滿手的淚水,感受著壓在心里的深深的愧疚感,他知道,他再也不是師傅眼里的那個得力弟子,再也不是師弟眼中的好師兄了。
“師兄,你看看我的這套劍法耍的怎么樣?”是四師弟的聲音。
“師兄,你幫我看看,這個招式是不是改一改更好?!笔俏鍘煹艿穆曇簟?p> “師兄,我晚上想吃燒麥可以嗎?”是小師弟的聲音。
一股巨大的疼痛襲上心頭,崔師兄雙手捂著耳朵,痛苦的閉上眼睛,嘴里不停地說著:“都是師兄不好,都是師兄不好?!?p> 隨即他只覺得脖頸處被人重重的一擊,便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