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洵坐在上首,沉著一雙眼看著面前的獨女,一語不發(fā)。
“老爺,您就讓婉兒去吧,了卻她的心事也好,不然我這做娘的每日都跟著提心吊膽?!辟“不芤皇执钤谌~洵手上,聲淚俱下,一手掐著錦帕拭淚。
葉婉茹也不說話,就那么睜著一雙鳳眸,滿眼乞求的看著爹爹葉洵。
“唉,去吧?!比~洵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后起身拉起了葉婉茹。
“你要帶上懷瑾和懷瑜一同前去,他二人武藝皆可護你周全,那塊令牌你也要隨身攜帶,以備不時之需?!?p> 葉婉茹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終于放下,得到了爹爹的首肯,激動的有些手足無措。
順勢撲進了葉洵的懷里,“爹娘放心,女兒會保護好自己的。”
懷抱著女兒的葉洵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自從女兒長大后,而自己又整日忙于政事,好像許久都不曾這么親近過了。
沉了沉眼,葉洵一手拉過一旁垂淚的妻子,一手擁過女兒,眼角有些泛紅。
……
翌日一早,她告別了雙親,只帶著虹玉和懷瑾懷瑜兄弟二人,四人化裝成投奔親戚的兄妹后,便坐上馬車匆匆啟程。
馬車行進慢,四人從金陵出發(fā)時也不過是九月初,眼見著車窗外的景色有蒼翠變得金黃,二十天已過,這邊已是深秋時節(jié)。
秋風帶著習習涼意,透過車窗的簾子吹進車廂內,葉婉茹穿著一件滾了一圈雪白狐貍毛的披風正靠在車廂內看書,一旁的虹玉蜷縮在氈墊上呼呼睡著。
許是天氣越發(fā)涼爽,虹玉這丫頭前兩日便染了風寒,反倒是她沒有任何不適。
“小姐,天快黑了,距離下一個城鎮(zhèn)還有四五十里的路,咱們今夜可能要在山中宿營?!睉谚で叭ヌ铰泛蠡貋沓噹麅确A了一聲。
“叫妹妹吧,如今咱們是投奔親戚的四兄妹,得要改口了,宿營也無礙的,就怕虹玉身子熬不住?!比~婉茹輕嘆了一聲。
探手摸了摸虹玉的額頭,有些發(fā)燙,臉色也有些不正常的潮紅,是發(fā)熱的癥狀,連喝了兩日的藥,卻總也不見好,她微憷眉頭,心里有些擔憂。
“大哥,不然就近找一處地方吧,小妹有些發(fā)熱了,也好早點生火熬藥?!毕崎_車簾,葉婉茹對著外面趕車的二人說了一句。
趕車的懷瑾應了一聲,便驅趕著馬兒向路旁的山林駛進,羊腸小路,堪堪能容一輛馬車過去。
這時天色暗了下來,遠處火紅的晚霞給這片山林披上了一層金紅的外衣,滿目的黃葉帶著一層淡淡的紅,在蕭瑟的風中簌簌落下。
好在是深秋,干柴隨處可見,懷瑾栓好了馬兒,就去尋找干柴,而懷瑾始終守衛(wèi)在車廂旁。
不多時,懷瑾兩手空空的就奔了回來,“快,趕緊裝東西走,不遠處正有一伙人往山下沖?!?p> 懷瑾語氣焦急,邊說邊拉過了馬兒套上車轅。
葉婉茹雖然心驚,卻也沒出聲詢問,連忙撲滅了地上的火堆,收起熬藥的紫砂罐子。
一路上雖沒遇到大事,但也難免遇到個風吹草動,她們幾人已經培養(yǎng)出了一些默契。
“駕!”幾人坐上馬車后懷瑾揚起鞭子輕抽馬身。
“幾位小兄弟,夜這么深了這是急著要去哪???”
忽然在馬車周圍出現(xiàn)了三四十名手拿火把的壯漢。
懷瑾懷瑜兄弟二人目光緊緊盯著面前的這伙不速之客。
拿著火把的其中一人聳了聳鼻子,深深的吸了幾口氣,面容猥瑣,嘴里淫笑道:“大哥,我好像聞到小娘子的香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