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的朝堂上,閔盛軒眉頭緊鎖,一雙眼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下面喋喋不休的臣子。
“陛下,昨日之事……”
禮部尚書張斯遠話沒說完就被打斷。
“昨日之事還說它干什么,今日難道無事嗎?”閔盛軒突然發(fā)怒。
朝堂之下因為天子的發(fā)怒而變得噤若寒蟬。
“朕的堂堂天朝之國……”暴怒的閔盛軒鼻腔冷哼一聲。
“陛下,息怒啊陛下,龍體要緊……”高博連忙上前倒了一杯參茶,旋即朝下面的丞相使了一個眼色。
“張大人此言差矣,陛下天威足以震懾天下,區(qū)區(qū)蠻夷之邦,何足掛齒?再有幾日就是陛下的壽誕,這才是頭等大事!”丞相李宏源朝著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微微叩首。
“鄭愛卿,朕讓你為太后擬建的長壽宮進展如何了?”
“陛下,長壽宮已在建之中,開年之前可建成。”工部尚書鄭端手持朝笏躬身答道。
“好!”閔盛軒神色平常,已看不出之前的盛怒。
朝堂下丞相李宏源笑瞇瞇的看著張斯遠,嘴里陰笑道:“本官看張大人面色不郁,也該像葉大人一樣,臥床休息幾日才好!”
說完不顧張斯遠發(fā)青的臉色笑呵呵的朝外面走去。
……
蒼崖山巔決絕閣內(nèi)。
“走開,走開……”
窗下的軟榻上睡著的人還在不斷的囈語。
抄手游廊上倚靠的婦人聽見屋內(nèi)的聲響神情微動,手中不停,嗚嗚咽咽的簫聲帶著說不盡的纏綿悲涼傳了出來。
榻上的葉婉茹猛地醒來,渾身僵硬躺在榻上動彈不得,人呢?怎么一個人都沒有,詠心荷又在哪,忽然想起昏迷前最后聞到的那縷清幽冷香。
“前輩?外面之人可是前輩?”
渾身僵硬的葉婉茹心底有些發(fā)寒,她這到底是怎么了,救命藥到底拿沒拿到?
她在榻上喊的喉嚨發(fā)痛,屋外只能聽見嗚咽的簫聲,卻沒人理她,越想越有些恐慌……
忽然簫聲停了,房門啪的一聲被打開,門外的冷風(fēng)夾著飛雪兜了進來。
葉婉茹看著推門而入的婦人,睜大眼睛向她身后張望著,卻失望的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她所熟悉的人,只有雪虎站在門外歪頭打量著她。
婦人今日依舊一襲白色曳地長裙,不同的是裙擺上繡著一簇精致的紅梅,為冷漠婦人憑添了一絲嫵媚。
“不用看了,那幫小崽子早都走了?!?p> 婦人一下一下在手心里敲打著玉簫,尾端的紅瓔珞跟著一甩一甩。
一下下清脆的聲音像是敲在了她的心上,每敲一下她的心便往下沉了一分。
“這幅要哭的樣子是做什么?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婆子我欺負(fù)你一個黃毛丫頭!”
手不能動,她任由眼淚劃過耳廓打濕鬢角,她還不該哭嗎?
“嗚嗚,嗝!前輩,詠心荷……”葉婉茹打了一個哭嗝。
“哼!老婆子我說到做到,詠心荷嘛……”
婦人看葉婉茹一雙眼睛隨著她的手滴溜溜轉(zhuǎn),停頓了一會兒才眼帶促狹的說:“已經(jīng)送去救你的情郎了!”
情郎……,葉婉茹聽婦人如此說,當(dāng)下羞紅了一張臉,也不敢再盯著婦人看,只能閉眼裝睡,顫抖的睫毛就像她此刻的心,七上八下。
婦人眼神怪異的看著葉婉茹,俯下身來在葉婉茹臉上一寸寸的打量著,按說這小妮子早該發(fā)現(xiàn)自身的問題了呀,她怎么還不問……
“前輩,詠心荷真的能解恒毅哥哥身上的半月殺之毒嗎?”
婦人猛地打了一個激靈,嘴里促狹道:“是你的情郎哥哥,可不是我的!哥哥、哥哥叫的可真酸。”
隨后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手掩在唇上嘴里怪笑道:“詠心荷當(dāng)然能救嘍,只不過三日之內(nèi)送不到的話,那么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為他燒香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