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這位大胸弟認(rèn)錯人了吧!”
李逍拱手,這位女扮男裝的也太明顯了,起碼也專業(yè)一點,把那胸脯束一束啊,就這么堂而皇之的高高挺立,誰看不出來是個女子啊。
身材有料,臉蛋也漂亮,但李逍還真不記得自己認(rèn)識這個人。
“是真不記得,還是假裝不認(rèn)識?”高陽盯著李逍的臉。
“抱歉,你真認(rèn)錯人了。”
“不,我不會認(rèn)錯人的,你就是李三郎。”
這一點,李逍也有點疑惑了,說對方認(rèn)錯了人吧,可人家能叫出自己名字來。但他確實沒有半點印象啊,就算是以前的李逍的記憶,也應(yīng)當(dāng)會有一點啊。
“你在這里等我一下?!备哧杹G下一句話,然后轉(zhuǎn)身,還不忘記對旁邊的手下道,“不許讓李三郎跑了。”
李逍莫名其妙,若不是對方這一行衣著不凡,他還真以為遇到打劫的山匪了。
后面馬蹄聲響起,山路上出現(xiàn)一支隊伍,卻是姍姍來遲的程五等人。
“嗬,三郎你的騎術(shù)還真不賴啊,居然把我們甩的這么遠(yuǎn)?!背涛逍χ埋R。
薛楚玉看到李逍身邊站著的那幾個魁梧漢子,似態(tài)度不善,“三郎,遇什么麻煩了嗎?”
李逍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程五上前一步,“你們主人是誰?”
一魁梧侍衛(wèi)抱拳高聲道,“高陽公主?!?p> “嗬!”一聽高陽公主的名頭,劉四立即沖老程擠眉弄眼的,“你的老朋友呢?!?p> 程伯獻打斷劉俊的打笑,“這位李三郎是我程五的朋友,若是剛才沖撞了公主的隊伍,還請見諒,我這里代他陪個不是。我們還有事,可否先走一步?”
侍衛(wèi)不再回話。
劉四又轉(zhuǎn)過頭來問李逍,“剛才你肯定沒把話說完,若只是公主的人幫你攔馬,沒理由強留你在這啊,莫非,嘿嘿嘿!”
一邊說他一邊還嘖嘖有聲的夸李逍長的英俊,話里話外之意,莫不是高陽這人向來名聲不怎么好,風(fēng)流成性,最喜歡英俊男子,莫不是瞧上李逍的英俊了。
“別抽風(fēng)了,事情不會這么簡單的?!背涛宀幌嘈攀虑闀沁@么的簡單,雖然高陽名聲不好,可也沒聽說過高陽還有強搶民男的愛好。
李逍只得實話實說,“我也不知道那位就是高陽公主啊,聽她剛才話中之意,好像是說我們以前相識,還說我故意躲她,這從何說起啊。”
“嘿嘿嘿,我就說這里面有故事的,果不其然。老三,你老實交待,你真不認(rèn)識高陽公主?”劉四一副興風(fēng)做浪的樣子。
“真沒半點印象,再說我一別關(guān)中五年,這回家來才不過個把月,進出長安也不過三五回,哪里有機會認(rèn)識公主啊?!?p> “我覺得你沒說實話?!?p> “公主殿下請眾位前去?!币皇绦l(wèi)過來傳話。
程五皺眉,劉四卻興高采烈的,“我就喜歡看熱鬧,這下肯定有熱鬧好看了,快走?!?p> 李逍還在想著,原來剛才那個就是高陽公主,可是高陽公主就能夠亂認(rèn)人嗎。劉四也不理會他們愿不愿意,一把將他拉住,硬是一手拖一個,把他們拖了過去。這小子不愧是將門子弟軍中新秀,力氣確實大,虎口如鉗,李逍都掙不脫。
路邊林里,已經(jīng)搭了一座帳篷,高陽不知何時換了一身女裝。
程五很有幾分大哥風(fēng)范,站在最前面,一副李逍我罩著你的樣子。
“程五拜見公主?!?p> 薛楚玉等幾人也跟著齊聲道,李逍也拱手。
“想不到今日偶發(fā)興致,前來藍田游獵,倒是遇到很多朋友啊。程五郎,你不是見我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的躲嗎,怎么今天反而不躲了呢?”公主半躺在一張胡床之上,胡床上鋪著一張熊皮,配著她身上紫色的裙裝,十分的雍容華貴,且美麗迷人。
李逍看到換裝之后的高陽,腦子有點懵。
換完裝之后,完全就是兩個人啊,剛才那個大胸弟他是真沒半點印象,然而這個美麗妹子他卻有印象了,腦海里一下子就冒出了許多她的記憶。
但在那記憶里,她并不是什么高陽公主,而是叫十七娘。
他稱她十七娘,她喚他李三郎,兩人第一次見面在長安的曲江畔芙蓉園,意外邂逅,然后有了許多故事。
他從來不知道她居然是公主,他更沒有想到那里去。
“三郎,現(xiàn)在認(rèn)得我了嗎?”高陽橫臥在胡床上,神色倦怠,聲音迷人。
李逍不由自主的接話,“十七娘?!?p> “三郎?!?p> 這兩個名字就像是一句暗號,接上之后,兩人都久久無語。
劉四一會看看李逍,一會看看高陽,滿臉奸笑,腦子里已經(jīng)展開了無比豐富的腦洞。
“這五年你去哪了?”良久,公主問。
不等李逍回話,劉四已經(jīng)替李逍做了回答,說李逍五年前怎么惹上事,又怎么遠(yuǎn)走他鄉(xiāng),然后近日才回,“想不到公主原來和三郎早就相識啊,真是緣份啊?!?p> 李逍此時心里很復(fù)雜,這就好比他第一次回藍溪,然后聽說自己居然還有了一個妻子在家一樣的感覺。
他也沒想到,那李逍記憶里在長安的一段情,那個十七娘居然就是太宗皇帝的第十七女高陽公主。
大唐多刁蠻公主,且多前衛(wèi)開放,放蕩不羈的,連那些五姓七家都對皇家公主賜婚避之而不及。
特別是這個高陽,他已經(jīng)聽說過太多關(guān)于他的壞名聲了,雖然說正史的新舊唐書里并沒有這方面的記載,只是在資治通鑒里有,可她的放蕩之名卻是如今人人皆知的。
仔細(xì)想想,以前李逍跟十七娘似乎好像只是發(fā)乎于情,止乎于水的關(guān)系,一次邂逅,然后數(shù)次幽會,雖然也有花前月下的浪漫,但并沒有什么其它的更進一步關(guān)系,這關(guān)系好像更多是精神上的。
可就算如此,這也讓他一下子煩惱起來了,怎么就跟高陽扯上關(guān)系了呢,自己現(xiàn)在可是已經(jīng)跟婉娘正式圓房過,要一起踏實過日子的人。
何況,李逍對于高陽這種太過前衛(wèi)開放的女子,也并不喜歡啊,就算是在后世,都接受不了,更別說在現(xiàn)在了。
高陽嘆聲道,“想不到原來如此,也許這就是緣,雖然一別經(jīng)年,可今天卻又不期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