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煙本想早些起來和要上朝的宋睿銘一同進(jìn)宮,去看看喜得麟兒的執(zhí)棋。奈何被折騰了一宿的她根本起不來,只得又睡了會,才打扮收拾了,帶了些禮物要進(jìn)宮去祝賀。
畢竟是新皇帝的頭一個孩子,還是小皇子,宮里自然有很多人都會主動去祝賀,沾一沾光,說不定還能碰上心情不錯的皇帝給一些獎賞。綾煙來到楚掖宮門口,如果不是宮門匾額上書寫了“楚掖宮”三個大字,綾煙還真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王妃,您來啦。我家娘娘特地吩咐過,您這邊請。”錦兒帶著綾煙來到一處僻靜地。
“皇上怕娘娘被這些登門道賀的人攪了休息,便特意換了這里?!卞\兒識趣地解了綾煙對這處陌生地兒的疑慮。
“皇上有心了?!?p> 綾煙微微點頭,進(jìn)了屋,真的連外面的聲音一點也聽不見了。房間里很熱很燥,怕是擔(dān)心小皇子著了涼,多添了些炭火。
“錦兒,去端一盆水來放在屋里。屋里溫度這么高,空氣太干燥也不好。”綾煙又對著錦兒吩咐了聲,才往里走去,各方賀禮也已經(jīng)將整個屋里的空地占了大半。
“恭喜姐姐,姐姐你辛苦了?!本c煙見到躺在床上休息的執(zhí)棋,趕快阻了她起身,“姐姐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好好休息。”
“老早就聽見你聲音了?!眻?zhí)棋雖然臉上無半點血色,但好在說話的中氣還是比較足的。
“外面這么吵也能聽見?”綾煙笑道,“看姐姐屋里的這些賀禮,想必今天一大早,這楚掖宮的門檻都快被踏爛了吧?!?p> “他們這哪是賀我,分明是賀皇上終于有了皇子,賀這江山又將后繼有人?!眻?zhí)棋嘴角泛出一絲冷笑,稍瞬即逝,綾煙并未察覺。
“可是母憑子貴,不管如何,你是小皇子的親娘,這是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改變的?!眻?zhí)棋啊,那天你不是看開了嗎?怎么現(xiàn)在又不明白了呢。
“希望是這樣?!?p> “對了,姐姐的小皇子呢?妹妹還沒見過這么小的嬰兒呢,肯定很可愛吧。”
綾煙想辦法轉(zhuǎn)移執(zhí)棋的注意力,這要是得了產(chǎn)后抑郁癥就不好了,那些太醫(yī)們肯定都會一句“心病還需心藥醫(yī)”就打發(fā)了,不像現(xiàn)代社會的醫(yī)院,有成熟的治療體系和方法。她幫不上忙,只能從一開始就做好預(yù)防。
“奶娘喂完奶就會抱過來的。”一想到兒子,執(zhí)棋就情不自禁的露出了慈母般的笑容,這可是她唯一的希望和依靠了啊,無論如何得堅強(qiáng)。
“對了,小皇子的名字可起好了?”綾煙好奇地問著。
“嗯,起了,叫紀(jì)炎。昨天夜里,皇上就起好了,他說他一直記得他說過的話。又是在冷冬之日出生,便取‘言’字諧音,‘炎熱’的‘炎’,以中和冷冬之日帶來的寒氣?!?p> “所以啊,其實老七心里還是在意你的。不然也不會擬了那道旨意,更不會給小皇子起名叫‘紀(jì)炎’了,對不對?”
“你不用開導(dǎo)我了,我已經(jīng)明白了。我這里,他若是想來,我自是歡迎的;他若是不愿意來,我就做好我的本分,不給他添麻煩?!眻?zhí)棋接過奶娘抱過來的小皇子,慈愛地蹭著新生兒嬌嫩的小臉蛋,“我現(xiàn)在就希望我的炎兒能快快樂樂、平平安安地長大。”
“這才是我認(rèn)識的晉妃娘娘。”
小皇子吃完奶,已經(jīng)在親媽的懷里睡得十分香甜,綾煙這才看清了這個又可愛又乖巧的小寶寶。
“小皇子的嘴巴和鼻子像姐姐,眼睛像皇上?!本c煙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小寶寶的櫻桃小嘴,又突然縮回,生怕一不小心就戳壞了,“這么乖,長大了肯定很孝順姐姐?!?p> 執(zhí)棋笑著也不說話,過了良久,才讓奶媽退到門外候著。
“妹妹,姐姐真心把你當(dāng)妹妹,所以……有的事情,姐姐還是想跟妹妹說清楚?!?p> 綾煙心里突然覺得不安,難道是什么不好的消息嗎?
“妹妹可知道,我這胎早產(chǎn)了近一個月嗎?”
“姐姐要是這么說,好像是比我預(yù)料中的早了些?!?p> “原來……易歡散的事情,他一直都知道。從我跟他在一起的那個夜里,他就知道了,但他還是服下了我放了易歡散的那碗茶水?!?p> 綾煙聽罷有些錯愕,更不知道說什么。執(zhí)棋看綾煙很驚訝,自己也笑了。
“我昨晚聽到他如實告訴我的時候,也是你這個表情?!眻?zhí)棋頓了頓,“你可知他昨晚還說了什么么?”
“說了什么?”
“朕研制出的藥,朕難道認(rèn)不出來嗎?”
朕……研制的……朕?。。?p> “可他為什么要告訴你這些,不怕你告訴我,我再告訴王爺嗎?”
“這我就不知了,也許現(xiàn)在的他并不在乎其他人知道?!?p> 房門外百無聊賴候著的玉音可算等到自家王妃出來了,女人之間的話可真多啊,尤其是結(jié)了婚的女人。
一路上,綾煙魂不守舍,就差那么一點,就差那么一點她就明白為什么宋睿騁要這么做了。
“夫人!”下朝回來的宋睿銘聽說綾煙去了宮里,便懂了個中緣由,在府門口一邊晃蕩一邊等綾煙。
“王妃從楚掖宮出來,就一直這樣了?!?p> 玉音看了看有點神神道道的綾煙,又看了看自家?guī)洑獾耐鯛?,表示自己也很納悶。
“夫人……”宋睿銘晃了晃綾煙飄零零的身子。
“王爺回來了啊,你可知道……”
宋睿銘一把捂住綾煙的嘴,好像知道她要說什么。到了倆人的臥房,才敢松了手。
“原來易歡散的幕后主使不是太后,是皇上,是你的弟弟。”
宋睿銘沉默。
“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宋睿銘點頭,“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p> “也是他親口告訴你的?”
“是?!彼晤c懮钗豢跉?,這件事也該到此為止了。
“我與夫人的感情從成親開始就很好,這個……老七是知道的。夫人醒來之后的一段時間,于我都十分生分。老七不知在哪里聽到了這些,正好那時皇祖母催我倆生子又催的緊。老七便想著正好從夫人這里尋找突破口,因為他知道,如果夫人于我再親近一點,我斷不會做對不起夫人的事情,這樣一來便能牽制我與他爭奪皇位。于是,他便將那易歡散說成有助于生子的秘方,交與了皇祖母,皇祖母便又給了玉音?!?p> “所以,現(xiàn)在事情成了,他要的皇位也有了,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我們?他這是在炫耀他的勝利嗎?!”
“誰說他勝利了。他只是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但本王也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皇位什么的,本王本就無所謂,本王在乎的,不外乎一個你!”
綾煙依舊氣得胸脯上下起伏,如果不是他把這事也告訴了執(zhí)棋,執(zhí)棋也不會早產(chǎn)。她突然明白,執(zhí)棋為何會有那一閃而過的冷笑。
“好了,夫人莫要生氣。老七的易歡散總歸起了作用,如果不是因為易歡散,夫人與為夫如今又怎的會……夜夜笙歌呢?”
“誰要跟你夜夜笙歌啊!”綾煙使著性子甩開宋睿銘爬上來的胳膊。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都快被自己親弟弟賣了,還在興高采烈地幫著算賬。
“夫人,本王的侄兒是不是很可愛很乖巧?我們也生一個玩玩吧!”
歸海冬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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