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之上,遠見一個高僧走在前面后面跟著一群捧袈裟,敲木魚的僧人,浩浩湯湯的從人群中間向著金佛寺而去,是大梵寺的僧人到了。
我們這里認得凈明和尚的只有云依,我和云依起身離開,準(zhǔn)備悄悄地潛入金佛寺?lián)镒邇裘鳌?p> 我和云依找了一個小綢緞鋪子,為避免人多眼雜,她換了一身便行衣,我們一道從金佛寺側(cè)翼,潛上了瓦頂。
到了主殿耳房上側(cè),潛伏在了一株大葉菩提樹上,靜觀其變。
這株菩提乃是金佛寺主殿一側(cè)的一株枝葉繁茂的菩提樹,枝椏一直蔓延到了第二條穿廊的邊上,我們現(xiàn)在的位置極為方便擄人,只要穿廊上走過的人不多,隨時可以信手抓一個潛入林子里。
金佛寺的高僧一行在郡守和寂心住持的引領(lǐng)之下一路過了穿廊向著主殿而去,云依指了指其中一個尖嘴猴腮的瘦高年輕和尚,我會意,但是此時他不在人群末端,我沒法下手,只能等待時機,主殿祭香宣法之后,眾僧人休息之時,說不定有機會。
我和云依一路上輕功躲藏而來,這時候潛伏在大菩提樹上,我看了看她,想到了她輕功不俗,又想起了她會佛門的拈花指功夫,有些好奇她的武功是跟著誰學(xué)的,但是這個時候又不是問這些的時候,只得罷了,等抓了凈明再說。
大梵寺一行人進了主殿之后,我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一個年輕的和尚帶著他兩急急忙忙的向著主殿偏門走了進去。
那個和尚正是凈明!
而另外兩人是李老道和季無虛!
竟然是李老道和季無虛!
我心中無比詫異,這時候他二人該是通緝對象才對,想不到凈明和李老道所在的門派還有勾結(jié),這時候李老道沒有使用錯過易容術(shù),他自己本來的模樣,鸛骨突出的錐子臉!而季無虛依舊一副死人表情。
我見凈明引著他二人去了偏房,適才小心翼翼的躍下菩提樹,向著后院而去,希望能知道他們要干什么。
偏房一側(cè)周圍全是林木,為了減少移動產(chǎn)生的噪音引起屋子內(nèi)人的懷疑,我讓云依待在原地,我一個人悄悄施展星羅凌音步跨向那間屋子蔓延至最后的一件耳房的外面,一個縱身輕越,搶在了他們幾人上了瓦頂,輕輕挪開了片瓦,露了一絲縫隙,在茂密的樹葉遮蓋下,我匍匐在了屋檐閣外那絲縫隙前,靜等著他們幾人過到這幾間屋子來。
當(dāng)然或許他們不會到這最后一間內(nèi)議事,但我所在的位置乃是三間屋子的瓦檐封口處,掀瓦觀三屋子,只有兩側(cè)的屋子是瞥見,眼下的可是正觀。季無虛不是等閑之輩,我呆著這里不可能再有一絲一毫的移動,我收斂氣息,安靜的等待著,否則一定暴露無遺。
果然一個披著袈裟的老和尚先走了過來,到了最后的一件屋子。
這老和尚正是那大梵寺遣來金佛寺宣法的高僧之一,聽云依說大梵寺是主持法號信靈,看這老和尚一身袈裟三扣相接,想來身份不低,也該是信字輩的高僧。
見那老和尚圓臉闊鼻,修眉丹眼,頦下白絮三尺,看上去十分和藹,他進了最后一間屋子后,就著靠墻的一張茶幾側(cè)的椅子坐了下去。
緊接著那尖嘴猴腮的凈明帶著李老道和季無虛輕輕推門跟了進來,季無虛和凈明分站在兩側(cè),李老道就著茶幾一側(cè)另一張空著的椅子坐了下去。
只見李老道拱手做禮,道:“信一大師,好久不見?!?p> 信一和尚合十頷首回禮,道:“長庚道長,老衲見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