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當初可是被李老道綁架來的,一路上多兇險啊,人家一個姑娘家家的,一個人就敢往這大沙漠里闖,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
慕影替駱駝包扎好了之后,一邊嘀咕又一邊去幫柳璃安轡理駱駝(此駱駝非比駱駝,注:此駱駝乃是實打?qū)嵉纳凇#├K子,說得柳璃一個文靜的姑娘一臉上一陣紅霞。
我心道柳璃一個姑娘沒有地圖就敢為我闖進沙漠,這份情意,著實讓人感動,但是男女之情卻不是因感動就可以接受的,恩圖再報,我不是不愿意接受她,只是我心中只有嫣兒一人,不論生死,恐怕也都再容不下別人了。
曾經(jīng)滄海泛舟,卿同游。
如今云寂山廖,心未休。
“李老道和季無虛呢?”
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粗布衣服,看了看駱駝只有一身白衣內(nèi)里,知道我身上的一件衣服是他的外套。
我記得我被影兒用弩箭的繩子拉出來的時候一身襤褸,身上還綁著受了傷的駱駝,再看影兒還沒嘀咕完,一副柳璃才是她主子的意味,毫不避嫌的數(shù)落著我,我急忙岔開話題,問他二人的緣由。
柳璃聞言,眉頭微微一皺,將兩匹駱駝牽了過來,準備扶我們上馬。
她二人先將駱駝扶上了一匹駱駝,又過來扶我。
我的腳未受傷,自己支起身子來,憑借著剩下的一只未受傷的手,準備自己上去。
“將軍,小心?!?p> 柳璃急忙跑了過來,將我扶了上去。
走火入魔的真氣散了之后,我的體力和身子都顯得十分柔弱,全身像是傷筋動骨了一般,一用力倒是疼痛不已。
我請按柳璃的手,躍上了駱駝,但是全身的疼痛依舊讓我疼得皺了皺眉頭。
柳璃被慕影說得一臉余霞未消,卻也在第一時間趕了過來扶我。
我心下歉意,只得連聲道謝。
柳璃也不回答,扶我上馬之后,淺淺的一笑,反倒說起我的傷來,“將軍,你的筋骨多被真氣引亂了,受了些傷,不宜過多的運動?!?p> “多謝柳姑娘關(guān)心?!?p> 我還是只得諾諾言謝,實在不知如何對待這么個愿意跟著我的姑娘,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了我們被綁進了沙漠,竟然一個人來這荒漠救我們。
慕影拉了駱駝鼻孔栓的繩子,牽著駱駝,和柳璃一道拉著我二人向著沙漠南邊走去。
“走吧,咱們邊走邊說?!?p> 慕影繼續(xù)道:“我們出來的時候就見了道了柳姑娘在和那個壞道長還有季無虛在打斗,他二人見我們從這里爬了出來,一時間慌了陣腳,無心戀戰(zhàn),搶了柳姑娘的兩匹駱駝,便匆匆南逃了。至于柳姑娘怎么來這里的,還是柳姑娘你說吧,我也說不清楚?!?p> 柳璃救過我一次,也已經(jīng)和我們共患難過一次,算上這次,便是第三次了,早已識得慕影和駱駝,她聽了慕影的話,將她一路走來的經(jīng)過娓娓道來:
“我大師伯乃是柳葉門的負責(zé)開銷的一支,名為柳葉門的人,實則乃是常年經(jīng)商之人,前些天我聽他說起了霍城叛亂,說是霍城郡守殺了州牧,還綁架了鎮(zhèn)南大將軍,帶人北上進了沙漠,所以我就跟了過來,一經(jīng)打聽,才知道將軍真的進了沙漠,所以我便雇了一個商隊隨我進沙漠找人,希望能找到李將軍。
想不到越往沙漠里走,兇險越多,先是沙陷,再是一種巨大的金黃色蟒蛇,著實將我們折騰得夠嗆...”
我聽到金黃色蟒蛇幾個字,心道不好,黃沙血蟒,我們還在它們領(lǐng)地之內(nèi)。
“影兒,柳姑娘,速度加快些,我們可還在黃沙血蟒的領(lǐng)地之內(nèi)?!蔽覂?nèi)傷有些嚴重,說話有些虛弱。
慕影和駱駝聞言,也是一驚,連連道是,腳下的步伐也加快了些。
柳璃聽到此處,寬慰道:“說來也奇了,那日我請來的商隊幾乎快被那些蟒蛇吃得所剩無幾的時候,我也幾乎絕望準備放棄,那些蟒蛇卻突然全都潛入了黃沙不見了,直到到了這里還算安全?!?p> “那是因為蟒皇在召喚它們。是樓臨風(fēng)的人砸醒了蟒皇,蟒皇在地底下呼喚了這些血蟒?!蔽椅⑽⒁恍Γ氩坏竭@世間真有這么巧合的事情,好在那天也算及時,要不然柳姑娘為了我死在了這茫茫沙漠之中,我便又多了一份愧疚與不安。
我回頭看了看那艷陽高照的半空中,傲立云端的整座天洛塔,繼續(xù)道:“那些血蟒估計還在地下咬食樓臨風(fēng)他們的尸首,也有可能被死了的公孫卿的枝椏纏繞著,我們最好趁現(xiàn)在還沒有發(fā)生意外,急時趕路,萬一那些血蟒并未全部困在公孫卿的藤蔓之下。我和駱駝受了傷,行動不便,不能再出意外了?!?p> 影兒和柳璃聞言,皺了皺眉頭,認識到現(xiàn)在確實還不是說話的時候,急忙加快了步伐,拉著我們一路向南開始出沙漠。
好在洛圖還在我身上,我們一路向南,遇見了那些被血蟒啃死的枯骨,也見到了柳璃帶過來商隊人的腐尸。
一整天的趕路,總算是離開了血蟒存在機率極大范疇。
天色暗了下來,這一日又不得不在沙漠里屯夜,兩個大老爺們受了傷,倒是苦了兩個姑娘值夜了,好在慕影和柳璃都是習(xí)武之人,也沒什講究,她二人輪班守夜,我和駱駝靠著駱駝睡了一宿,次日繼續(xù)被拉著趕路。
好在我們在回城途中找到了之前柳璃被血蟒襲擊過的商隊殘遺,找到了充足的水和干糧,一路上不至于被餓死,終于在小心翼翼的穿過沙陷地帶,連續(xù)七天的趕路之后,回到了涼州北,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