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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潭棺

第五十四章 第六地宮(上)

沉潭棺 寒之鴉 1963 2018-02-18 11:00:00

  樓臨風(fēng)看著那流血的人形滕根,解釋道:

  “是食人藤,它的母體就是人,是三代巫師和公孫卿弄出來的怪物,外面的這些藤蔓就是它的枝葉,只是離母體越遠(yuǎn),枝丫的行動速度越緩慢,它的存活靠的就是吸收周圍生物的水分來養(yǎng)活自己,我們已經(jīng)被這株食人藤困擾許久,今日多謝大家替我們清除了它。”

  王堂皺了皺眉,“還有這種鬼玩意兒?活人長樹根?這它娘的會不會沒死透啊!”

  王堂說完又走到那刑臺上面,對著心臟的位置,仔細(xì)的補了幾劍,生怕它還沒死透。

  他的劍拔出來的時候,鮮血殷紅,他在一側(cè)的藤蔓根上擦了擦劍上的血跡,看著樓臨風(fēng)問道:“現(xiàn)在怎么辦?”

  樓臨風(fēng)聞言,吩咐十幾個彎刀衛(wèi)收起彎刀,再次將所有墻壁上的油燈點亮了起來,將整個地宮照得通明,我們就站在亂枝橫繞的臺階上,身上全是那些滕根的暗白色汁液,十分狼狽。

  刑臺一側(cè)的地上,我看到了一塊青色的玉佩腰牌,腰牌上刻著一個明了的“趙”字。

  我摸了一把臉上的潤液,看了看樓臨風(fēng)。

  樓臨風(fēng)道:“今天天色也不早了,要不大家先回去休息,我們明天再下下面幾層地宮,晚上我會派人清理掉這里的所有藤根?!?p>  “也好,大家也都累了。”

  我點了點頭,由駱駝和幕影攙扶著沿著進來的路出了洛塔。

  天色入夜,眾人打理干凈身上之后,都各自歇下了。

  我用樓臨風(fēng)送來的水洗干凈,換了一身干凈衣物之后,躍上了別院的樓頂,就著瓦頂,安靜地坐在昏暗的夜色中。

  夜鶯在近側(cè)的樹梢啼鳴,吱吖呼應(yīng),顯然要比我歡快得多。

  清酒一杯,閑愁萬縷。

  華衣倦怠心將寂,顧盼左右冷相依。

  天上的月亮只有半葉,天氣原因,時有時無。

  整個天洛皇城,只有高圍的內(nèi)城燈火尚足,主皇城燈火通明。

  天洛現(xiàn)在幸存的人家不過百戶,只相當(dāng)于一個小的村落,皇脈似乎除了祖皇爺還活著之外,其他的幾乎沒有了。

  也就是說,整個皇宮只有一個活了很久的祖皇爺,還有便是他的彎刀衛(wèi)。

  我們的住宿也都只是簡單的別院,看上去雖然華麗,卻沒有侍立的丫鬟,送來洗澡水的也都只是幾個簡單的雜役。

  我看了看外城漫漫黑夜里若隱若現(xiàn)的土丘,殺機盎然。

  這么多年了,公孫卿真的還活著嗎?神樹的樹種是真的可以讓人長生嗎?我眉頭深鎖,想起了地上的那塊‘趙’字的玉佩,隱隱約約的感到某種不安。

  就著三分酒意,換我一時酣眠。

  ......

  一陣風(fēng)過,帶起了我心中的那份思念,我緩緩的坐了起來,看著遠(yuǎn)處依舊華燈的皇城。

  門口的兩個侍衛(wèi)不見了,想來他們也都困倦去睡覺了。

  我轉(zhuǎn)身,飛下房頂,回屋歇下。

  次日,清晨。

  天色剛明,雨露未沾。

  我推門出去,謝命抱著刀站在一株垂柳下面,眼光凝視著遠(yuǎn)處的洛塔。

  樓臨風(fēng)帶著幾個彎刀衛(wèi)走了過來。

  他將手中的一個盒子遞給了我。

  是裝祭天金人的盒子。

  整個盒子我的印象很深刻,當(dāng)初在烏鞘嶺的大墓里見過。

  是那絕九養(yǎng)尸墓里五行八卦陣下面的東西。

  當(dāng)初我以為那是趙謙祖上趙禹的墓,現(xiàn)在想來,完全錯了,趙謙不是趙謙,是會錯骨易容的李老道,他說的趙禹札記我們也沒有見過,真假或許參半。那墓也不是趙禹的墓,很有肯能是休屠國師的墓。

  論風(fēng)水玄說,那位置是將相王侯墓,國師之位足矣,地下養(yǎng)的尸也該是休屠國師養(yǎng)的,為的就是保護他偷盜的地宮鑰匙--祭天金人。

  這時候樓臨風(fēng)拿著祭天金人過來,我有些納悶,這東西可是李老道死活都要得到的東西,又怎么會輕易交給別人呢。

  昨天去洛塔的時候,他也都是隨身攜帶的,這東西出現(xiàn)在了樓臨風(fēng)的手里,讓人很是懷疑。

  我打開手中的盒子,一個金燦燦的小金人出現(xiàn)在了我們視野里。

  “李道長和他的朋友不守規(guī)矩,昨晚意圖行刺祖皇爺,被我們圍攻,受傷逃走了,我們得到了鑰匙,且請將軍隨我們打開洛塔,找到三代巫師和公孫卿的下落?!?p>  他的話里帶著懇求,卻又有一絲威脅的意味。

  我看了看他身后的彎刀衛(wèi)多了三倍不止,心道:又是威脅!這種情況下,容不得我不同意。我若是搖搖頭,這些人恐怕不會讓我們活著離開天洛。李老道在涼州蟄伏多年,為的就是來天洛得到神樹樹種,又怎么會在一夜之間行刺自己的東家,落敗逃走?難道是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季無虛呢?不茍言笑,這個人是我一直琢磨不透的人,他和李老道之間的聯(lián)系又是什么?

  謝命在我們談話的時候已經(jīng)走到了我的身側(cè),看著盒子中的祭天金人,他沒有多話也只是眼角肌肉微微抽動了一下,意味不言而喻。

  李老道這種人,連我都被一直牽著鼻子走,心機太深,我看不透。而季無虛這種人,靜如死水,我依舊看不透。

  樓臨風(fēng)給的是‘落敗而逃’,從李老道的為人來看,做事幾乎密不透風(fēng),十分嚴(yán)謹(jǐn),又怎會貿(mào)然行刺祖皇爺?這不是他的作風(fēng),唯一的解釋就是樓臨風(fēng)撒了謊。

  知道他撒謊,我還不能揭穿他,否則我們沒有好下場!

  又是一場被迫局!難道又被李老道擺了一道?我甚至開始懷疑神樹樹種真的存在嗎?難道李老道的目的不是神樹樹種?還是真的如樓臨風(fēng)所說,李老道和季無虛行刺祖皇爺?落敗而逃?

  匆匆用過早飯,我們余下的五人不得不帶上李老道留下來的祭天金人,又連同樓臨風(fēng)和那些多了幾倍的彎刀衛(wèi)來到洛塔,開始繼續(xù)打開下面的地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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