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斯島,繁華大街上。
得知羅賓已走的鐘昊,只能暫時壓下不爽,再次兌換了兩千萬貝利,提著箱子沿街掃貨。
在路過一家酒館,看到酒館前正從車上卸下的酒桶時,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狠狠一拍大腿,走上前,對旁邊老板模樣的人問道:“請問,這些木桶在哪里可以購買?”
“木……木桶?”老板臉上一囧,這里是酒館,哪有人不買酒而買桶的。不過看到是個孩子,還是答道:“木桶是我們酒館自制的,因為要用來裝酒,所以只能用特定的木頭制作,以保存酒的醇厚?!?p> “那么,我能向你們購買這種木桶嗎?用過的也沒關(guān)系。”鐘昊又問。
“這可傷腦筋啊?!本起^老板撓了撓頭,說道:“如果你要的話,可以送你一些。”能開酒館的人,大多還是豪爽大方的。
鐘昊雙手合十感謝道:“太感謝了,請給我一百個,我可以支付貝利?!?p> 酒館老板臉上的表情一僵,強(qiáng)笑道:“好……好的?!?p> 他以為鐘昊只要一兩個而已,這種木桶雖然不是什么絕密工藝,但制作起來卻很麻煩,對木頭需要經(jīng)過很多道工序,花費很多時間,他這里也不多。但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流著淚也要完成啊,不能破壞了他一直以來維持的誠信。
……
海邊,一百個木桶堆在沙灘上,等酒館老板和伙計都離開后,鐘昊將木桶全部收進(jìn)空間,然后跳入海中。
酒館老板很夠意思,說一百個就沒有一個偷工減料,雖然都是用過的,但都保存完好,還幫鐘昊送到了海邊。
人家夠意思,鐘昊也不能小氣,給他留下了兩百萬貝利,應(yīng)該遠(yuǎn)遠(yuǎn)超出一百個木桶原本的價值。
海中,鐘昊將木桶一個個取出,裝滿水再收回去,很快空間內(nèi)就多出一百桶海水。
這是他突然生出的想法,空間內(nèi)儲存了海水,再碰到能力者時,不管是什么能力,找準(zhǔn)機(jī)會兜頭給他蓋下一片海水,雖然不是全身浸泡不能徹底制住能力者,但也能讓能力者有那么一彈指的無力,而這短短一彈指的無力,在強(qiáng)者手中,就是決勝之機(jī)。
當(dāng)然,是在能力者沒有準(zhǔn)備的情況下,若是這一招被人提前知道而有了防備,就不靈了。
至于海牙,原本他以為海牙能夠像海樓石一樣,讓能力者徹底癱軟無力下來,但在一次用斯摩格實驗后才發(fā)現(xiàn),并非如此,海牙只能讓他砍中元素化,觸碰之后會讓能力者身體有些無力,能力控制滯澀而已。
不過,這種結(jié)果其實也能理解,畢竟海牙只是在鍛造中參雜了海樓石,而不是海樓石本身。
“果然,能力這種東西,強(qiáng)大與否全靠腦洞?!辩婈蛔咴诮稚?,在服裝店換了一身干凈衣服,暗暗想道。
忽然,看到前面斯摩格和媞娜兩人走在街上,東張西望的,像是在找什么。
兩人也同時看到鐘昊,欣喜的跑了過來,斯摩格用力一攬他的肩膀,不滿地嚷嚷道:“找你好久了,出來玩居然不叫上我,虧我還拿你當(dāng)兄弟?!?p> 媞娜也撅著嘴不滿道:“就是,澤法老師還說你是個小富豪呢,等下我買幾件衣服,罰你幫我付賬?!?p> 斯摩格搭著鐘昊的肩膀,大笑起來:“還有我,我看中了一款新品雪茄,就是太貴了,等下可全指望你了?!?p> 鐘昊把箱子遞給他們,道:“錢給你們,你們自己去買成不?我想一個人……”
話還沒說完,手就被媞娜拉著跑向一家服裝店,只能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不由腹誹:“我是來掃貨的,又不是逛街,你們在我怎么掃啊?!?p> 一家香煙店前,斯摩格身上背著一個比人還大的背包,點上兩根雪茄,同時叼在嘴里,深吸一口,一臉的滿足和享受。
“喂,煙男,用得著同時吸兩根嗎?花了那么多貝利,很浪費知不知道。”媞娜很不爽的說道。
“你自己不也一樣,買那么多衣服穿得完嗎?身材長高后不是都浪費了。”斯摩格指著媞娜背上同樣比人大的包裹,反擊道。
“行了行了,不夠再買就是了?!辩婈粍窠饬藘删洌鋈话l(fā)現(xiàn)行人漸漸向前面聚集,便轉(zhuǎn)移話題道:“那邊好像出什么事了,我們?nèi)タ纯窗伞!?p> 三人來到人群邊,里面隱隱有爭執(zhí)聲,圍成一圈的人群擋住了他們的視線,兩人背著大包裹怎么也不可能擠進(jìn)去,鐘昊指了指對面一棟四層的小樓,讓媞娜抓著自己,默念一聲“剃”,瞬間跳到樓頂上,斯摩格隨后噴著白煙也飛了上來。
三人站定后,向下看去,只見人群中央,一個身穿華服的中年男人一臉怒容地說著什么,其身后站著兩名身穿厚鋼鎧甲的護(hù)衛(wèi)。
而他對面的,是一個七歲左右的小男孩,小男孩繃著嘴,眉宇帶著倔強(qiáng),張開雙臂將一個五歲左右,正啜泣的小女孩護(hù)在身后,兩人身上都穿著臟兮兮的破爛衣服。
“真是,到哪里都能碰到這種腌臜事?!辩婈缓鋈怀料履槪吡艘宦?。
“怎么了,下面發(fā)生什么事了?”媞娜看著下面努力保護(hù)女孩的小男孩,頗為贊賞的點了點頭,隨后問道,斯摩格也看向他。
人群嘈雜,離得又遠(yuǎn),兩人聽不太清楚,只能憑下面人的表情和動作來推測。
經(jīng)過鐘昊的解釋,兩人也知道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原來,那個華服男人是個貴族,而臟兮兮的小女孩,則是不小心撞到貴族身上,華服被染上一小片污跡,貴族大怒,要殺了小女孩,哥哥挺身而出,保護(hù)妹妹。
斯摩格和媞娜的臉上出現(xiàn)厭惡,一臉惡心的看向華服貴族,斯摩格道:“這到底是什么鬼國家,昨天就發(fā)生了國王屠殺民眾的事,今天又碰到這種事?!?p> 媞娜也抿著嘴道:“媞娜討厭這里?!?p> 鐘昊認(rèn)同的點點頭,道:“的確讓人厭惡,連續(xù)兩天碰到,只能說這種事在這里是常態(tài)。”
三人說話間,華服男子身后的一名護(hù)衛(wèi)忽然上前,一拳將小男孩打倒在地,隨后向小女孩走去。才走一步,腳踝又被趴地上的小男孩死死抱住,護(hù)衛(wèi)臉上兇光乍現(xiàn),重重地一腳踢在小男孩的肚子上,小男孩雖然嘔出一口血,卻依舊沒放開手,反摟得更緊,并大聲呼喚:“妮妮快走!妮妮快走!哥哥擋著他們!”
護(hù)衛(wèi)臉上猙獰著連踢三腳,兩腳踢在肚子上,一腳踩在腰上,腳的力量加上鎧甲的重量,承受三次重?fù)?,小男孩終于暈了過去,口中不停涌出鮮血,奄奄一息,小女孩坐在地上張大嘴傻傻地看著,雙眼無神而呆滯。
“可惡,這幫惡毒的混蛋,我要殺了他?!?p> 斯摩格怒吼一聲,就要沖下去,媞娜也準(zhǔn)備沖下去,鐘昊虛著眼將他們攔下,眼睛看向人群后方,那里正有一個滿臉驚慌的婦女,正拼命向里擠。
“先等等,那男孩還死不了,我想確認(rèn)一些事情。”鐘昊向兩人說道。
這會兒,婦女終于擠了進(jìn)去,看到場中的情景,臉色霎時變得慘白,懷中抱著的兩塊干面包掉在地上,撲到小男孩身邊將他抱起,又挪到小女孩身邊,將兩人護(hù)在身后。
“大人,求您不要傷害他們,他們還這么小……嗚嗚。”婦女爬到華服男子面前,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怦怦作響,很快,額頭就血肉模糊,混合著塵土,仿如血肉泥漿。
“還等什么?你到底還要確認(rèn)什么?難道就讓我們眼睜睜看著?”斯摩格咬牙切齒死盯著下面,拳頭握得‘格格’作響。
“不要攔著媞娜,媞娜也要打他?!眿q娜緊咬嘴唇。
“不,很快就好,我只是想看看,這個女人會做出怎樣的選擇,斯摩格,你先去把醫(yī)生帶過來?!辩婈谎凵駨?fù)雜的看著那名婦女,他覺得,若是事不可為,她會放棄兒女獨自逃命。
斯摩格定定的看了一會兒,察覺到他神情有異,也不再出聲,化為煙霧向遠(yuǎn)方飛去。
華服貴族依舊高昂著頭顱,僅僅眼睛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道:“你是誰?有什么資格求我?!?p> 婦女抬起頭,臉上被血染紅了一片,凄然道:“他們是我的孩子,求您不要傷害他們,我愿意替他們接受任何懲罰?!?p> 華服貴族冷著臉,道:“冒犯了貴族,也是你這種賤民可以替代的?若再不滾開連你也一同殺了?!?p> 婦女臉色再變,又開始磕起頭來,語無倫次道:“不,不要……求您求您……”
華服貴族向護(hù)衛(wèi)使了個眼色,護(hù)衛(wèi)點頭表示明白,一腳將那名婦女踹得趴在地上,又一腳重重地踏在她背上,拔刀出鞘。
婦女咳出一口血,趴在地上,艱難地?fù)]著手,向小女孩嘶喊道:“妮妮,快跑,快跑啊……”
妮妮依舊呆呆愣愣的,仿佛沒聽到一般。從哥哥被打得昏迷開始,她就這樣了,像是失了魂一樣。
這時,護(hù)衛(wèi)已經(jīng)揚(yáng)起刀,眼中兇光暴閃,長刀重重?fù)]下,周圍群眾趕緊散開,撇過頭,不忍再看,也……不敢出聲。
樓頂上,鐘昊眼神似乎是失望,又像輕松。
“原來……真的是那個女人太差勁了。”
一聲呢喃,海牙在握,右手虛張。
“剃”
“居合·拔刀斬”
湛藍(lán)刀光乍現(xiàn),如深海極光般閃過在場所有人的眼睛。
這一刀,斬斷了某個執(zhí)念。這一刀,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堅定、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