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夜晚跑到清晨。
短暫的歇息之后,又從白天跑到了黃昏。
騎著的高頭大馬幾乎已經(jīng)快要癱倒,朱伯商這時候指了指前方道:“我們?nèi)ツ擎?zhèn)中找家客棧休息一晚吧,跑了一天一夜,疲倦不說,肚子都快餓扁了。”
“你剛不是才吃了干糧嗎?”周霖問。
“干糧那玩意兒能吃飽嗎?”朱伯商瞪了他一眼。
“行,走吧,不過我可沒房錢?!苯撞唏R道。
“沒關(guān)系,我有,待會兒姜兄你想吃啥就吃啥,叫我付賬就行了?!敝觳谈诤竺?,滿臉堆笑的道。
姜白點(diǎn)頭。
他知道,朱伯商這家伙,之所以跟著自己,無非就是看上他之前所顯露出的實(shí)力,想尋求他的庇護(hù)。
不過,就算知道了這一點(diǎn),姜白也依舊持無所謂的態(tài)度。
一來,他并沒有那所謂的蓋世神功,二來,有朱伯商和周霖一路隨行,他們?nèi)爽F(xiàn)在的共同敵人幾乎都是五峰教和左萬春,多一個人多一份對抗的力量。
再說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點(diǎn),那就是朱伯商這家伙有錢,而且還是極其有錢的那種,兜里的銀票和細(xì)軟無數(shù),用來當(dāng)做提款機(jī)真是再合適不過。
誰知,剛走入一家客棧,還沒來得及坐下,就見鄰桌,幾名江湖人士手拿一畫像,正用余光瞥著姜白等人在竊竊私語著什么。
“怎么回事?”朱伯商敏銳的捕捉到這一點(diǎn),立馬皺眉低聲問道。
“不知道,先別慌,不一定是沖著我們來的?!苯谆卮鸬溃砬椴粍勇暽?p> “是他嗎?”
“跟畫像上有八九分相像,應(yīng)該沒錯。”
“想不到,才剛得到盟主四處散布的通緝令,就讓我們在這兒遇見了?!?p> “大哥,要現(xiàn)在上嗎?”
“別急,另外幾人我們不清楚底細(xì),這包迷藥你拿去下在他們的飯菜里,到時候等他們暈過去了,我們再上?!?p> “可,大哥,下藥暗算可并非我們正道中人所為啊?!?p> “哼,對付這種十惡不赦的奸賊,還談什么道義二字,快去?!?p> “是,大哥?!?p> 鄰桌那背著把短劍的灰衣男子接過迷藥,對著姜白這邊張望了一下,隨即借著上茅房的理由,朝著客棧后院走去。
姜白自是豎起耳朵聽得個一清二楚。
十惡不赦的奸賊是在說誰?
聽這群家伙的對話內(nèi)容,也不像是五峰教的人啊...
想不明白,姜白也跟著起身道:“我也去上個茅房,你們等我一下啊?!?p> “去吧去吧,快去快回啊?!敝觳毯敛辉谝獾牡馈?p> 姜白和鄰桌那幾人對視了一眼,見對方眼中盡是警惕之色,眨眨眼一幅毫不知情的表情回以了一個微笑,隨即也來到了后院內(nèi)。
剛跑到廚房窗外,就見一道人影正伏在屋檐上,揭開了一片房瓦,用著跟長竿兒在投遞藥粉。
姜白老遠(yuǎn)用探測了一下這人的信息,區(qū)區(qū)二流高手,且屬性皆在自己之下,于是施展青云縱飛上房頂直接卯足力氣一腳將其踹飛到了花壇當(dāng)中。
“哎喲!”
灰衣青年一頭栽入花壇,摔了個狗啃泥,捂住自己的屁股疼得直叫喚,正欲躍起反抗,卻不想姜白手中的刀刃已經(jīng)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說,為什么要給我們下藥?”姜白惡狠狠的道。
“呸,狗賊,想讓我屈服,做夢去吧!”誰知這灰衣青年十分硬氣的吐了姜白一口口水,表情十分傲嬌的道。
姜白挑了挑眉毛,看了眼袖子上的唾液,“嘿喲小伙子還挺有骨氣,看來今天得多費(fèi)一番功夫了!”
說罷,點(diǎn)中對方身上的穴位,一陣疼癢酸麻之感立馬涌入到那人的心頭當(dāng)中。
“啊啊啊...好癢,好癢..好疼..別...”
“你給我好好考慮清楚,這一穴道疼癢異常,普通人最多不過堅(jiān)持半柱香的時間便會...”
“我說!”灰衣青年在地上打起了滾,“大爺!老祖宗!快把我的穴道給解開!”
姜白:“......”
“說吧,你們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們奉了..奉了上代盟主之命,前來捉拿剿滅藤山派的賊..的人...”灰衣青年看了看姜白的臉色,立馬轉(zhuǎn)口。
剿滅藤山派?
姜白頓時懵了,這藤山派不是五峰教給剿滅的嗎,怎么找上他們來了?
“據(jù)盟主給出的消息,說是蜀山派的弟子姜白,在藤山上假借醫(yī)治藤山派掌門女兒為緣由,伺機(jī)聯(lián)合赤魂宗和萬劍門,剿滅藤山派,奪取藤山絕學(xué)青云縱,意圖立下大功,獻(xiàn)與蒙族帝王,結(jié)盟里應(yīng)外合,侵占我廣原疆土。”灰衣青年接著顫顫巍巍的說著。
姜白聞言算是明白了。
合著這是有人在背地里放消息污蔑自己和那兩股勢力勾結(jié)蒙族,意圖攻打廣原啊。
這特么,莫名其妙的背上背了口鍋的節(jié)奏?
而看這消息的擴(kuò)散程度,前后也不過才過了數(shù)日,無疑肯定是五峰教自主去散布的。但他不解的是,自己根本未在五峰教的人前露出過相貌,就連昨日和左萬春對招時也戴著帽子和口罩,這畫像又是怎么來的?
莫非...
他想到了一個可能,難不成藤山的弟子中,真有那五峰教的奸細(xì)?
畢竟藤山上的那群弟子,可是個個都認(rèn)得他的模樣的。
來不及細(xì)想,姜白一個手刀將灰衣青年給打暈在地,找了個隱蔽的位置藏了起來,立馬又朝著廚房內(nèi)跑去。
...
半晌。
“我說姜兄,你上個茅房怎么上這么久?”朱伯商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我便秘行不行???”姜白回之。
“何為便秘?”袁青竹不解。
“就是半天拉不出來,一次性要拉很久,好幾天才拉一次...”姜白解釋著。
“姜兄你可真惡心?!敝芰睾芟訔壍耐赃吪擦伺参恢谩?p> “客官,您點(diǎn)的菜來了。”小二這時候把飯菜端了上來。
“吃吃吃,一天一夜沒吃到過正常點(diǎn)兒的食物了,趕緊吃飽了再說?!苯椎?。
鄰桌。
“大哥,四弟怎么還沒回來?”
“不知道,難不成辦完事真上茅房去了?”
“先不管這么多,菜上了就吃著,靜觀其變,別露了馬腳?!?p> “是,大哥。”
一會兒過后。
砰!
砰砰砰!
四個人盡數(shù)一頭磕在了飯桌上,昏迷不醒。
“怎么回事?”朱伯商給嚇了一跳,嘴里叼著半截菜葉從位置上跳了起來。
“別多管閑事,吃完了好上路,這里已經(jīng)不安全了。”姜白說話間,已經(jīng)將碗里的食物盡數(shù)掃了個干凈,抹了抹嘴,然后開始剔起了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