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慌了。
他們壓根來不及,也沒有辦法阻止,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那輛大卡撞開了鐵門,接著余威不減,歪斜著沖入了一片菜地當中。
“操!”
林程偉怒罵了一句。
看著已經(jīng)從門外涌入的尸潮,驚恐的表情陡然間涌上了心頭,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陣無力。
畢竟這喪尸實在是太多,哪怕他們之前才剛剛完成了30人擊殺掉600只喪尸的壯舉。
“快跑??!喪尸攻進來了!”
“別跑,都躲在房間里不要出來,現(xiàn)在下去就是送死?。?!”
“??!喪尸??!怎么會有這么多的喪尸?。。 ?p> 公寓樓上,有的人才剛剛睡醒,有的人站在陽臺上驚慌失措的大喊大叫,嘈雜慌亂的聲音不絕于耳,然而,第一批涌入的喪尸卻已經(jīng)竄入了公寓樓中,開始四處覓食。
菜地里,剛才撞破了鐵門的卡車上下來了一名灰頭土臉的年輕男子,整個人身上各色血漬侵染,污穢不堪,當他抬起頭來的一瞬間,姜白的一雙眼睛頓時便微瞇了起來。
“郭?。?!”
“草,原來是郭健這個狗雜種!”
王飛飛忍不住破口大罵,強烈的怒意已經(jīng)上頭,他現(xiàn)在很想提著手里的西瓜刀沖上去把郭健給砍成碎渣。
“完了,全完了,這次就是上帝來了也救不了我們了...”
一名隊員頹喪的坐在了地上,嘴里不斷的自語著。凄厲的慘叫聲在四周響起,那些原本滿懷著對明天的期待,下樓準備耕種的幸存者們,個個猝不及防的便被涌入的喪尸撕爛了肚皮,咬掉了鼻子。
眼看,再過不久,就要從前面兩棟大樓,涌向他們這邊。
姜白眉頭緊皺著。
現(xiàn)在的情況實在是太過危機了,危機得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他不是沒想到過基地會有淪陷的那一天,可這實在是來得太過于突然,所有人都來不及做任何的準備,基地當中的一千多名幸存者,一時間淪為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姜白不知道該怎么做。
他沒辦法把這里的人全都拯救出去,甚至他都覺得,自己能不能從這尸潮里活下來都是個未知數(shù)。
看了眼朝著自己沖來的幾只喪尸,姜白揚起斧頭,齊齊將頭顱斬落,頭也不抬的繼續(xù)思考著該如何從這里逃脫出去的辦法。
而另外一邊,看見這一幕的其他隊員們,個個都流露出一副充滿希冀的表情。
“姜白..對了,還有姜白!”
“五隊的隊長昨天可是帶領(lǐng)我們?nèi)畟€人干掉了足足六百只喪尸,他一定有辦法再帶我們從這里逃出去的!”
“姜白!”
“姜白,你這么厲害,你能想到什么辦法嗎?”
眾人七嘴八舌的問。
“我看,要不再找?guī)纵v車來,像昨天一樣,利用掩體卡位來進行擊殺?”有隊員道。
“可我們已經(jīng)沒有血漿了,拿什么去引誘喪尸?”
眾人聞言又沉默了下去。
是啊,沒有血漿,拿什么去吸引喪尸?難不成要犧牲活人去充當誘餌嗎?
喪尸就快要涌進到他們這兒來了,再拖延下去,時間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不一定非得要誘餌。”姜白這時候突然開口說話了,“趕緊的,像昨天那樣,把這些面包排成一排,把路給堵住再說!”
他話音才剛一落下,幾十名隊員立馬便沖到了車庫當中。
他們下意識的聽從姜白的命令,姜白說什么,他們就照著去做什么,這并非是病急了亂投醫(yī),而是出于對他的絕對的信任。
何況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刻不容緩,他們來不及再去多做任何考慮,只能將希望都寄托在姜白身上。
很快的,十幾輛面包車緊緊的排列成了一排,嚴絲合縫,不留任何一絲縫隙,在樓與樓之間的過道當中,形成了一堵簡易的“圍墻”,將道路的兩側(cè)完全的隔離了起來。
“所有人都并排起來,站在車后面,一旦有喪尸攀爬過來,立刻砍掉它們的腦袋?!苯桌^續(xù)下達著指令。
所有人都一幅嚴陣以待的模樣站在車后。
僅存的其余居民們,老弱婦孺已經(jīng)各自逃回了家中,只剩下一群青壯年還留在原地。
“都小心謹慎一點,這回沒有了誘餌,可不像上次一樣輕松?!?p> 所有人都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大氣也不敢喘上一絲的點著頭,還未開始戰(zhàn)斗,汗水便已經(jīng)打濕了他們的額頭還有后背。
空氣中,壓抑緊張的氣氛越來越濃。
車的另一頭,喪尸的嘶吼及居民們的慘叫依舊還在此起彼伏。
鄭旭東,林程偉等人緊咬著牙關(guān),一雙眼睛漲得通紅。
他們很想去救人,可是誰都知道,現(xiàn)在過去的話,無疑就是在送死。但不得不說的是,站在這兒,聽著昔日街坊鄰里們的一聲聲慘叫,親眼目睹著他們在眼前被啃成肉渣,的確是一件十分令人難受的事情。
僅僅是片刻過后,慘叫聲慢慢消失了下去,只剩下喪尸的嘶吼聲依舊還在持續(xù)。
“要過來了?!?p> “都打起精神,有人被咬了的話,旁邊的人幫著解決一下,別猶豫?!编嵭駯|勉強的站在一輛車的后方,表情決然的道。
“殺!”
隨著這句話的尾音剛剛落下,第一只喪尸已經(jīng)爬上了車頭。
一刀落下,戰(zhàn)斗的號角正式吹響。
沒有人敢在這關(guān)鍵的時刻移神分毫。
他們一次又一次地揮動著自己手中的武器往前劈下,可喪尸卻是絡(luò)繹不絕的,不斷地從后方接連而上。
手逐漸的酸麻,體力逐漸在耗光。
他們沒辦法做到像姜白那樣高效迅速,每一刀下去都剁掉一只喪尸的腦袋或是捅穿他們的腦子。于是,長時間的殺戮過后,盡管在相互輪換,可有的人卻還是漸漸開始不支,手中的武器不時的只能劈到喪尸的肩膀,亦或是削掉它們的耳朵。
傷亡,開始出現(xiàn)。
隊員們有的被咬到了手腕,有的被咬到了大腿,更有的,甚至被喪尸給撲倒在地,撕裂了胸腔。
而一到這時候,姜白便會讓站在身后的王飛飛還有蘇茍頂上自己的空位,接著趕到空缺處,將缺口給補上,在把喪尸壓制回去之后,再回到原點。
他此刻就像是一個四處趕跑的救火隊員,饒是體力值再高,都讓他感覺到了一絲氣喘。
不過,還余下的喪尸數(shù)量已經(jīng)不多了。
不知不覺,地上已經(jīng)躺滿了喪尸的尸體,密密麻麻,堆積如山。
喪尸的進攻節(jié)奏在逐漸變緩,因為尸體堆集起來了的緣故,它們已經(jīng)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快速地攀爬到車上,并且翻越過來。
還活著的人,都壓榨著自己最后的一絲體力在繼續(xù)堅持。
他們已經(jīng)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希望就在眼前,只要再多堅持一會兒,他們便能繼續(xù)生存下去。
瘸著腿在后方,時不時上前砍上一斧頭的鄭旭東此刻也在吶喊:“哈哈哈哈,你們這群畜生,還想毀掉我們的基地?做夢去吧!”
砰——!
喊叫聲戛然而止。
一顆金黃的子彈從面包車上劃過,就這樣詭異的...停在了姜白面前的空氣當中,瞬間定格。
緊接著,熟悉的淡藍色文字,再次浮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