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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之男兒行

六十、受制

射雕之男兒行 人不識 6138 2018-03-13 20:20:58

  那店小二苦著一張臉,從同樣愁眉苦臉的掌柜那里拿了一錠十兩的銀子,慢吞吞的往門外挪,那掌柜抬腳踢在小二屁股上,罵道:“還不趕快點(diǎn),還讓他站在門口堵多久?”店小二這才一溜煙的往門口跑去。

  剛到門口,胳膊卻被人拉住了,轉(zhuǎn)頭一瞧,卻是個(gè)少年和尚,小二皺眉道:“這位小師傅,您有什么吩咐還請稍等,小的馬上就回去伺候您?!?p>  覺心一笑,搖了搖頭,將他拉到身后,從懷中掏出一塊銀元寶,走到喇嘛面前道:“這位師兄有禮了,小僧有些銀子,想要供奉給師兄,不知師兄可愿笑納?”將銀子攤放在手中,遞了過去。那小二一臉茫然,不知覺心在做什么。

  那喇嘛點(diǎn)了點(diǎn)頭,伸手欲拿,卻不料覺心一縮手,讓他抓了個(gè)空。那喇嘛睜開雙目,面現(xiàn)怒色,盯著覺心。覺心笑容不減,對喇嘛道:“師兄,想要供奉,須得回答我?guī)讉€(gè)問題,敢問師兄如何稱呼?”

  那喇嘛甕聲甕氣的道:“我叫群培,給我銀子?!庇忠焓帜勉y子,覺心哪能如他的意,讓開他手,道:“哎,師兄,小僧還沒問完呢?!?p>  群培道:“你快問,我要銀子。”

  覺心道:“金輪師兄現(xiàn)在何處?小僧好久沒見到金輪師兄了,還望群培師兄帶我去見他?!?p>  群培一怔:“你認(rèn)識護(hù)法圣者?他正在大雪山圣地之中修行秘法,你們給我的銀子,就是要給他的供奉?!边@喇嘛看似兇悍,說話倒是憨直的很。

  覺心沒想到群培挨家挨戶的索要銀錢,居然正是為了金輪。群培見他愣怔,又道:“你若是想見圣者,過幾天我回宗門的時(shí)候就帶著你好了,咱們走上兩個(gè)月,也就差不多到了?!?p>  覺心見群培說話直率,好像并非窮兇極惡之人,便道:“小僧現(xiàn)在不能和師兄一起去大雪山,不過,小僧想請師兄回去之后帶一句話給金輪師兄?!?p>  群培道:“什么話?”

  覺心道:“就跟金輪師兄說,他此前厚賜,覺心不敢稍忘。他日若是有暇,覺心必定親上大雪山,還了他一番‘情誼’!”一轉(zhuǎn)身,回到店中。

  群培好不容易把這段話記住了,卻見覺心進(jìn)了店內(nèi),忙道:“哎,銀子。”跟著進(jìn)到店內(nèi),那掌柜一見喇嘛進(jìn)店,心里叫苦不迭,心道這怎么還進(jìn)門了。他敲了店小二腦袋一下,小聲怒道:“你怎么把他給招惹進(jìn)來了?”店小二一臉委屈:“掌柜的,不是我啊,是那個(gè)小和尚把他帶進(jìn)來的?!币粩偸?,把那錠遞還給掌柜:“喏,銀子還沒給出去呢?!?p>  覺心坐在桌旁,見群培跟了進(jìn)來,微微嘆了口氣,道:“師兄,我說實(shí)話罷,這銀子小僧是不想給你的,以后你也不要挨家挨戶的索要銀錢了。”

  群培怒道:“你怎么說話不算數(shù)?你憑什么不讓我要錢?”伸手朝覺心抓來,卻被覺心反手搭住手臂,不覺渾身一僵,不由自主的坐了下來,不由得又驚又怒:“你……”

  覺心揮手止住他話頭,道:“這樣吧,這銀子就在小僧手上,師兄要是拿得走,小僧便由得你在城中索要財(cái)物,若是拿不走,就盡早回金剛宗去吧,否則你到哪里,小僧便到哪里,肯定讓你要不到一分一毫?!?p>  群培雖然直率,卻并非蠢人,方才那一下,他已然知道覺心武功不俗,自己恐怕非其對手,但是還是被覺心這句話激起了勇悍之氣,于是便道:“好,那我便來拿!”肥臂一伸,朝覺心掌中的銀子抓去。豈料覺心仿佛料敵先機(jī),每當(dāng)群培的手抓來,都能先他一步把手讓開。群培一愣,雙手亂抓,期圖抓住銀子。可覺心的手臂瞬間在空中舞成一片虛影,晃得群培眼睛都花了,半天連毛也沒碰到一根。他氣急敗壞道:“有本事就不要動?!庇X心道:“好,不動就不動?!笔直鄱溉煌T诎肟?,掌心微陷,將銀子吸在掌中。群培一把抓住銀子,呵呵大笑道:“這回可拿走了?!必M料銀子好似焊在覺心手里,一動不動。群培猛然加力,一張臉憋得通紅,覺心卻連袖子也沒晃動分毫。他緩緩開口道:“怎么樣,群培師兄,你能拿得走嗎?”

  銀子性軟,以群培的大力,本應(yīng)把銀子捏成一團(tuán),可在覺心內(nèi)力灌注之下,銀子仿佛硬比堅(jiān)石,毫不變形。群培咬牙切齒,直把一雙肥手弄得青筋外露,卻毫無效果。忽然咔嚓一聲,凳子承受不住他的大力,被坐得稀爛。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也不自禁的松開了。

  群培站起身來,怒目圓睜盯著覺心,覺心則淡然與他對視。群培道:“你究竟是誰,哪門哪派的?是不是要去大雪山找圣者的麻煩?”這回他倒是猜出覺心的用意了。覺心道:“我是少林寺的,法號方才已經(jīng)說了,你回去跟金輪提起我,他就知道了,想必他知道我沒死,也很想見我吧。”群培道:“哼,圣者是百年一見的人物,身具大威德大智慧,你肯定不是他的對手,他會一腳把你踢下大雪山,讓你凍成冰坨?!庇X心淡淡的道:“你還不快走,還想摔跤出丑么?”群培恨恨的一跺腳,吼道:“我現(xiàn)在就回宗門去,卻不是被你趕走的,而是我的供奉拿夠了,給圣者送回去?!睔夂吆叩拇蟛阶叱龅晖?。

  覺心盯著群培的背影,眼睛微微瞇起。他方才說去大雪山尋金輪的言語,并不是對金輪抱有多大恨意,只是實(shí)在咽不下被金輪使計(jì)打下山崖的那口氣,想要找金輪出氣而已。

  他拿出一兩銀子對掌柜的道:“掌柜的,這是賠你凳子的?!蹦钦乒竦倪B忙搖手想說不必,覺心輕輕一彈,銀子穩(wěn)穩(wěn)的落在他的懷中,那掌柜見了,連忙道:“一條凳子而已,哪值得這么多?大師,這……”

  覺心笑道:“你盡管拿著便是?!贝藭r(shí)從街外走進(jìn)來一個(gè)人,進(jìn)店之后,找了個(gè)桌子坐下,店小二連忙過去招呼:“客官,您是打尖還是住店?!?p>  覺心一瞧,正是曲興。曲興裝作不認(rèn)識覺心的樣子,只瞥了他一眼,就跟店小二道:“給咱來一碗清水,一大碗面?!毙《?yīng)道:“客官稍待,馬上就好?!?p>  覺心也不理他,自顧自的坐著。不大一會兒,店小二將面條和水給曲興端來,曲興裝作極為高興的樣子道:“嗨,這一趟來真定算是沒白來,貨全都賣出去了,哈哈?!?p>  店小二笑著接口道:“客官賣的什么物什?”

  曲興道:“稀罕山貨,幾乎都賣啦。只是有一根三百年的人參,還沒人能收,不過也沒所謂,這回算是賺夠本了。哈哈,一會吃完了飯就回家,家中老父肯定會夸獎我一番?!?p>  覺心聽得明白,這是曲興完成了任務(wù),吃完面就要回恩州。至于三百年人參云云,是透露出城中兵力有三萬大軍之意。

  忽然另外一張桌子旁一直坐著的那個(gè)黃臉漢子開口道:“三百年的人參?我倒要瞧瞧,你拿來我看。”嗓音沙啞低沉,讓人聽了心里大不舒服。

  曲興皺眉道:“這位爺們,你要看參?”

  黃臉漢子道:“不錯(cuò),你那棵參作價(jià)幾何,我買了?!?p>  曲興道:“有道是七兩為參,八兩為寶,我那棵參足有九兩,價(jià)錢可不低,你當(dāng)真要買?”

  那黃臉漢子不耐煩道:“廢話,誰有空消遣你?”

  曲興道:“好,那棵參被我放在別處,一會兒你跟著我,咱們出去瞧?!?p>  忽然門口響起一個(gè)聲音:“你倒是好興致,還有空買百年人參,是想給你那個(gè)半死不活的爹嗎?還不如買來孝敬孝敬我。”

  曲興轉(zhuǎn)頭一瞧,從門口走進(jìn)來五個(gè)人,當(dāng)先一個(gè)身材魁梧,一張四方臉,兩道粗眉濃似墨染,更顯得整個(gè)人不怒而威。他身后的四個(gè)人個(gè)個(gè)眼中精光四射,內(nèi)功顯然不俗。

  店小二見來了客人,連忙上前招呼,卻被粗眉大漢推開:“沒你的事,去一旁待著?!钡晷《挥X大力涌來,噔噔噔連退數(shù)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掌柜見狀,心中叫苦連天,心想:“今日不知沖撞了哪路兇神,怎么都是來鬧事的啊?!?p>  那大漢走到黃臉漢子跟前道:“東西呢?”

  那黃臉漢子聲線陡然一變,竟變成了個(gè)年輕女子的聲音,清清脆脆,十分悅耳。只聽她嘆了口氣道:“我說你怎么能找得到我,原來是帶了地老鼠,憑他那個(gè)比狗還靈的鼻子,我就算易了容,也難逃你們的追蹤。”

  那大漢身后的一個(gè)身材瘦小的人嘿嘿笑道:“說的不錯(cuò),你倒是好心計(jì),在身上抹了鹽想要把氣味蓋住,卻不知只要你透露出一絲一毫的氣息,我就能把你找著。”

  那易容成黃臉漢子的女子道:“哼,那又怎么樣,之前還不是被我甩掉了。”

  那大漢面上露出一絲怒容,喝道:“廢話少說,把東西交出來,然后跟我回去,聽候發(fā)落?!贝鬂h身后的另外一個(gè)人沖著覺心和曲興道:“爺們辦事,無關(guān)的人趕緊滾?!?p>  曲興一聽,正合他意,趕忙道:“這就走,這就走?!痹谧雷由先恿藥孜腻X,沖覺心悄悄打了個(gè)眼色,扭頭便要出店。

  那女子道:“你們找到了我也沒有用,你們來得晚啦,東西已經(jīng)被別人搶走了。”

  大漢眼中透出寒光:“你說什么?誰搶走的?”那個(gè)被女子叫做地老鼠的人道:“護(hù)法且不可聽她胡說,她一向詭計(jì)多端,咱們不要輕信她的言語,還是拿下她,細(xì)細(xì)拷問的好。”

  那女子哼道:“你們愛信不信,喏,搶東西的人就要離開了,你們還不去攔住他?”伸手一指,正指著覺心。

  那大漢眉頭一皺,目光如電,緊緊盯著喬裝打扮的女子,想要看出她是否說謊,但見那女子鎮(zhèn)定如恒,絲毫不見慌亂。那大漢從他易容過的臉上半點(diǎn)瞧不出端倪,此時(shí)覺心已走出店門,卻聽大漢突然喝道:“站??!”覺心充耳不聞,徑自往街上走去,大漢身后的一個(gè)高個(gè)子身子一閃,攔在覺心身前,伸手按在覺心肩膀上道:“叫你回去呢,耳朵聾了嗎?”運(yùn)勁想要把覺心按得跪在地上,卻不料覺心毫不停步,頂著他一直往后退。那人只覺內(nèi)力返涌回來,直震得他渾身顫動,滿臉漲的通紅。大漢見狀,喝道:“好小子!”身形一閃,一拳朝覺心砸來。覺心本想硬接,忽然心念一轉(zhuǎn):“曲興已完成任務(wù),還是不要節(jié)外生枝,盡快離開為好。”想到這里,身子滴溜溜繞著高個(gè)子轉(zhuǎn)了一圈,讓過大漢的拳頭,肩膀輕輕一彈,將高個(gè)子彈開,合十道:“阿彌陀佛,小僧未曾拿過別人什么東西,還請施主不要聽信他人挑撥?!?p>  那大漢道:“就算你沒拿,也是可疑的緊,先留下再說?!?p>  覺心道:“小僧另有要事,實(shí)不愿在此逗留,還請施主不要為難小僧?!闭f完不理大漢,就要離去,大漢怒道:“我讓你留下!”又是一拳,朝覺心打去。覺心心生不耐,身形連閃,躲開大漢拳頭,讓大漢的許多后招都落了空。那大漢咦了一聲,沒想到覺心的身法如此高明。正愣怔間,就聽那喬裝女子又道:“哎,我說烏龜王八,那個(gè)賣山貨的是這個(gè)小和尚的同伙,是他倆一起搶我東西的,把那個(gè)也留下吧?!?p>  覺心一驚,猛然轉(zhuǎn)頭望向那女子,那女子卻不理他,自顧自的慢條斯理的吃著東西。大漢喝道:“兩個(gè)去抓賣山貨的,兩個(gè)去抓她!”四人應(yīng)和一聲,其中兩個(gè)猛然朝曲興撲去。覺沒想到那女子竟然遺禍江東,讓他和曲興竟遭了池魚之災(zāi),更料不到那女子竟然知道他和曲興是一起的,心中不由得又驚又急,生怕驚動城中官軍過來抓人。猛然一招亢龍有悔將大漢逼開,縱身攔在兩個(gè)去抓曲興的人前,又是一招見龍?jiān)谔?,掌風(fēng)大作,將二人打得仿若滾地葫蘆,倒在一邊。

  大漢道:“好小子,你是丐幫的?”虎吼一聲,拳若流星,朝覺心連續(xù)揮去。覺心見他盡是用的剛猛路數(shù),便也用降龍掌應(yīng)對,以剛對剛,與他對攻,并朝曲興道:“你先出城,我隨后追上你?!鼻d哪里見過如此猛惡的打斗,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連忙往城門處跑去。

  覺心見曲興消失在視野中,輕喝一聲,九陽真氣運(yùn)到十分,舉手揮足間均有莫大威力。大漢越斗越是心驚,沒料想面前的小和尚年紀(jì)輕輕,武功恁地了得,自己雖不致落敗,可單憑自己一人想擒住對方,那可真是癡心妄想了。二人你來我往交手?jǐn)?shù)十招,四溢的勁氣把街道弄得是狼藉不堪。

  忽然覺心勁力陡松,往后連退三步,躲開大漢的攻擊,冷冷的道:“喂,還傻乎乎的跟我打,你要抓的人跑啦?!?p>  大漢猛然回頭,見他手下去抓女子的兩個(gè)人撲到在地,人事不知,而那女子卻不知去向,心中大怒,轉(zhuǎn)頭怒瞪覺心。覺心怡然不懼,道:“她說的東西小僧確實(shí)沒拿,更連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若是想耽擱時(shí)間跟小僧打,小僧奉陪到底?!?p>  那大漢恨怒欲狂,怒吼一聲,身形一閃,將手下四人倆倆提著腰帶抓在手中,道:“丐幫的小子,以后再找你算賬。”覺心怕大漢遷怒丐幫,找丐幫的晦氣,道:“喂,小僧不是丐幫的?!贝鬂h只哼了一聲,一縱身躍上房頂,使開輕功騰挪而去。

  覺心眉頭皺起,目光轉(zhuǎn)冷。他之前瞧得分明,女子逃離的方向與大漢的方向不同,強(qiáng)自忍住找那女子算賬的沖動,快步往城外而去。

  他躲過城中聞風(fēng)而動的官兵,迅速離城,走不多遠(yuǎn),便見到曲興留下的暗號。沿著暗號走了三里遠(yuǎn),到了一片樹林之中。覺心抬眼望去,只見林內(nèi)一個(gè)黃臉漢子模樣的人正站在不遠(yuǎn)處,正是那名女扮男裝的女子。曲興臉朝下趴在她的腳邊,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覺心擰起眉毛,冷冷的道:“他還活著嗎?”

  那女子笑道:“他當(dāng)然還活著,不然我也不敢獨(dú)自一人面對你這個(gè)武功高強(qiáng)的小和尚。”

  覺心道:“你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

  那女子拍手笑道:“與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勁,我想讓你們帶我去見彭義斌。”

  覺心一凜,這女子竟然知道他認(rèn)得彭義斌,那極有可能知道他和曲興來真定的目的,只是不知這她找彭義斌做什么。

  那女子見覺心沉吟半晌,又道:“你放心,我見彭義斌是有要事相商,不會對他不利?!?p>  覺心問道:“你究竟要見彭將軍做什么?”

  那女子淡淡一笑:“軍機(jī)大事,豈能說與豎子,你只需帶我見他便是。”

  覺心忽然一縱身躍到曲興身邊,同時(shí)屈指彈出一粒石子點(diǎn)中女子的穴道,那女子一跤坐倒,卻毫不驚慌,眼中只露出玩味神色,呵呵笑道:“小和尚好輕功,彈石點(diǎn)穴用得也好?!庇X心無暇理她,將曲興翻轉(zhuǎn)過來,見他雙目緊閉,身軀略顯僵硬,皺了皺眉,一連使了好幾種解穴手法,都沒能讓他醒轉(zhuǎn)。

  那女子見狀笑道:“他中了我的陰針制神之術(shù),會一直昏睡,得用我獨(dú)門手法才能讓他醒轉(zhuǎn)。你只需讓我見到彭義斌,我自會讓他醒過來。若是不信,便可以再試試,看你能不能讓他醒來。哼,我可告訴你,他中了我的陰針制神,每日午時(shí)須得讓我給他推宮過血,否則三日之后便會僵斃。嘖,我說了這么多,你還不趕緊給我解穴!”

  覺心緊緊抿著嘴巴,半晌才點(diǎn)頭道:“好,我?guī)闳ヒ娕韺④姟2贿^他這個(gè)樣子走不了路,須得有馬車或者馬匹馱著他才行?!庇质且涣J语w出,將女子的穴道解開。

  那女子哼了一聲,起身揉了揉被點(diǎn)中的部位,唿哨一聲,只聽遠(yuǎn)處一聲馬嘶相合,不一會便潑喇喇跑來了一匹駿馬。那馬通體紅色,昂首攢蹄,神駿異常,跑到女子跟前,用馬頭輕蹭女子,甚是親密。那女子輕撫馬頸,顯得對它極為愛惜,指著曲興輕聲道:“薔薇,你馱著這個(gè)人?!蹦邱R打了個(gè)響鼻,好似答應(yīng)了那個(gè)女子的要求。那女子抓起曲興,扔到了馬背上,對覺心道:“咱們走吧。”

  “哼,你準(zhǔn)備的倒好?!庇X心自從見到這個(gè)女子,就處處受制,心里好不憋悶,此時(shí)忍不住對她冷言冷語了一句。他冷著臉,當(dāng)先在前面引路,那女子不緊不慢的牽著馬跟在后面。

  覺心走了一會,冷道:“這么個(gè)走法,得多久才能到,你能快些么?”

  那女子哼道:“當(dāng)然?!币环眚T上了馬,“這樣就能快了,我倒是想問,我騎馬,你走路能跟得上嗎?”

  覺心一言不發(fā),邁開凌波微步,身形飄搖,一步數(shù)丈當(dāng)先而行。那女子輕夾馬肚,薔薇嘶鳴一聲,縱開馬蹄緊追上來,那女子笑道:“小和尚,你跑得像馬兒一般快,騎著你是不是跟騎著馬一樣?”覺心面色一黑,并不答話,只管往前跑。豈料他不答話,那女子卻對覺心點(diǎn)中她穴道的事心懷怨氣,對他冷嘲熱諷。一會說覺心輕功這么好,只合給人當(dāng)馬騎;一會說他武功好有什么用,還不是被自己逼得乖乖帶路;一會又說不應(yīng)該是當(dāng)馬,而是當(dāng)驢,因?yàn)楹蜕惺嵌d驢云云,只氣的覺心三尸神暴跳,七竅生煙,恨不得一招亢龍有悔將女子的嘴打爛。

  如此奔行五十余里,那女子的嘴一刻不停,覺心被她說的心浮氣躁,腳步慢了下來。那匹馬雖然神駿,也是跑的渾身是汗。那女子愛惜馬兒,叫道:“喂,屬驢的,你跑不動了吧,跑不動了就歇歇,本姑娘也口渴了。”

  覺心慢下腳步,哼道:“帶了一副男人面孔,還說是姑娘,聽著怪惡心?!?p>  那女子道:“惡心?你倒是吐啊?!鞭D(zhuǎn)念一想,總戴著面具確實(shí)也不自在,于是素手一揮,將面具掀開,露出本來面容。

  覺心抬眼望見她的面容,不由瞬間失神,愣在當(dāng)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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