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閣是天樞島由靈尊直接管理的秘密的殺手機構(gòu)。它由天樞島前任靈尊任和所創(chuàng),至今只有一百年的歷史。但其憑著這幾年來在普桑的影響力,以與寄夢閣起名。
現(xiàn)今,普桑人已將它與搖光島神女谷的寄夢閣,開陽島西數(shù)部落的尋心閣(專門用于審訊犯人而創(chuàng)立的一大機構(gòu)。)稱為普桑群島上的三大密閣。
云水閣分為陰陽兩閣,陰閣之人稱為月仆,陽閣之人稱為陽主。體質(zhì)為陰性之人在陰閣,體質(zhì)為陽性之人在陽閣。
月仆通常沒有名字,他們也沒有身份和地位。他們唯一的通途便是為陽主提供補靈,以及滿足他們的各種需求。他們是陽主們手中的玩物,腳下的螻蟻,身邊的走狗,他們每日的工作便是任陽主們打罵與踐踏。
晴柔便是陰閣中的一員。她曾前后服侍過十個陽主,且都為男性。其中最大的陽主有五十多歲,最小的才六歲。
晴柔記得,在自己六歲之時,因與一陽主頂了嘴,便被吊了三天三夜。在她十三歲那年,曾被一個六歲的孩童騎在身上,鞭打叫罵,但自己卻不敢坑一聲。在十四歲那年,她被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鰥夫搶行拿走了初夜……
晴柔十五歲之時,曲凌悅找到了她。
憑著神女谷谷主的身份,曲凌悅在靈尊任城的陪同下秘密前往云水閣尋找晴柔。
在云水閣的一片青青草地之中,一位妙齡少女正陪著一壯漢喝酒。那壯漢摟著少女,還時不時猥瑣的將大手伸進(jìn)少女的肚兜之中。少女臉上有些驚恐,有些怒色,有些無奈,而這些復(fù)雜的表情全都隱藏在她的苦笑之中。
當(dāng)曲凌悅看到那女子的第一眼便確定她就是妹妹曲凌心的女兒。
晴柔與曲凌心長的實在是太像了,尤其那櫻桃般的小嘴,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來,親一個!”那大漢嘴里散發(fā)出大蒜的臭味,朝晴柔的嘴巴靠攏。
晴柔心中抗拒,但又不敢拒絕。
“住手!”
曲凌悅喊道,隨即出掌隔空劈去,只見那大漢胸口被一道藍(lán)色的光打中,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大漢怒了,在這云水閣除了靈尊,還從未有人敢對自己動手。
他猛的跳起身,對著曲凌悅吼道:“你是哪里來的小姑娘,竟敢在爺爺面前撒野!”
曲凌悅‘哼’了一聲,扭回頭去。她覺得再看這臭男人一眼,再跟他說一句話,都會玷污了自己?
但這時任城卻忍不住了,他嚴(yán)聲訓(xùn)斥道:“秦武極,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靈尊,難道還要當(dāng)著我的面跟曲谷主動手不成!”
秦武極這才注意到曲凌悅身后站著的男子,他仔細(xì)一瞧,竟是靈尊任城。秦武極頓時嚇了一跳,面色慘白,跪倒在地。
任城是天樞島的靈尊,靈力已達(dá)九層。在這普桑之上,無論是地位身份,還是容貌才干,都無人能及。
任城今年四十歲了,因為修煉不老長春術(shù),容顏還似十幾歲的少年一般。二十年前他便向曲凌悅求過婚,卻被她狠狠拒絕。而這幾年來他也不斷的向曲凌悅示好,卻總不能討得她的歡心。
曲凌悅在神女谷千百年觀念的熏陶下,十分看不起男子。后來曲凌心死了,她對男子的感覺已由無視上升到了厭惡與敵意。
說起曲谷主,秦武極第一個想起的便是神女谷谷主曲凌悅。一來是因為神女谷在普桑的崇高地位,二來是因為任城曾多次對人提起他對神女谷谷主曲凌悅的愛慕之情。
能讓任城甘心跟隨,又為她如此出頭之人,這世上除了曲凌悅還有誰呢?
秦武極跪倒在地,不停的磕頭。
“曲谷主,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請你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秦武極是云水閣的中流砥柱,他與任城的父親曾是患難兄弟。平日里任城尊他為長輩,總要讓他三分。
但今日不同,既在心愛人面前,總要有些氣勢。而秦武極也是過來人,他自然知道任城的心事,故而點頭哈腰,為任城賺足面子。
只是不管秦武極如何不停的向曲凌悅賠罪,她總是不予理會。
曲凌悅提著長裙,轉(zhuǎn)身向草地上跪著的晴柔走去。
“跟我回去吧!”
牽起晴柔的雙手,將她扶起,曲凌悅?cè)崧暤馈?p> 任城心中暗想若是有一天曲凌悅也能如此溫柔的對自己該有多好,哪怕只是一句問候的話,那自己這些年為她所做的一切也算沒有白費。只是這一切是不可能的。
晴柔緩緩抬起頭,臉上露出一絲不屑與恨意。
晴柔記得古寬曾經(jīng)對自己說過母親的死因。母親是為救父親而中毒身亡的,而要殺父親的便是神女谷谷主曲凌悅。
古寬是達(dá)奚仲的好友,說話總要幫著他些。更何況曲凌悅看不起女子,他也是十分厭惡,故而說話時不免添油加醋。
兒時的記憶總是最難撼動的。在晴柔內(nèi)心深處,她一直記恨著曲凌悅。每天她都不斷的提醒自己,曲凌悅是自己的殺母仇人,自己今日這一切的悲慘遭遇都是拜她所賜。
有時候,時間并不能沖淡仇恨,反而仇恨會因為日積月累的刷新,變得更加堅不可摧。
“你就是曲凌悅?”
晴柔懷著疑問,毫不客氣的問道。
曲凌悅沒有生氣,而是面帶笑容的點點頭。
“你讓我跟你走是什么意思?你想殺了我?”
“晴柔,你誤會了。我只是想帶你會神女谷,帶你回一個屬于你自己的家。”
“呵~你會有這么好心……你走吧,我是不會跟我的仇人回去的!”晴柔松開曲凌悅的手轉(zhuǎn)身離開。
“晴柔……”
曲凌悅叫了她幾聲,晴柔也只是當(dāng)做沒有聽見。
她想離開云水閣,但她更恨曲凌悅。
天色微涼,一陣微風(fēng)吹來,曲凌悅呆呆的站在原地,心中倍感凄涼。
“悅兒,先回去吧,我會勸她!”
任城將外衣脫下,為曲凌悅披在身上。
“嗯!”
曲凌悅點點頭,也沒看任城,靜靜的朝回路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