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旭……一邊走一邊指揮。
“把走廊的地毯換掉!”
“把少爺?shù)姆块g清理干凈,不要留下一點隱患!”
“地毯換新的!”
……
靠,陽九心氣結(jié),自己被無辜弄傷了,他平靜得很,倒是緊張他家少爺,什么爛主仆!
而且,她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她這個管家像個女傭一樣,負(fù)責(zé)端茶倒水,這個特助倒把管家的活全包了!
這么能干,還要管家干什么,一天二十四小時伺候他家少爺算了!
愣神間,面前站了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
“陽管家,我是這里的家庭醫(yī)生,請隨我來處理傷口?!?p> ……
玻璃碴子被拔出來的時候,痛得陽九心直冒冷汗。兩塊挨的很近,都在小腿肚子那,拔一塊牽動另一處傷口,更疼。
心里把牧少阡咒罵了一萬遍!
十分鐘后,終于處理好了,貼了紗布。
陽九心回到房間重新洗了把臉,換上一件干凈的睡衣,已是零點半了。
看來今天什么都干不了,還是睡吧!
可是躺下半個小時還是睡不著,腦海里始終縈繞著那部電影。
《家》起初是一部中篇小說,當(dāng)年她十五歲,看見鄰居家的父母特別疼愛自己的孩子,心里特別羨慕,她想,如果自己也有這樣的父愛和母愛該多好啊,所以就構(gòu)思了這部小說。
她八歲以后成了孤兒,和雙胞胎弟弟相依為命,兩個人都要上學(xué),生活一貧如洗。所有的課余時間都要用來賺錢,甚至是不重要的課就不上了,寧愿被老師罰站和打罵,否則,她湊不齊學(xué)費。
幾次差點輟學(xué),無論有多艱難,她都堅持和弟弟一起上學(xué),兩人撿破爛,賣報紙,擺小攤,送牛奶,給工廠做小時工,幾乎所有能賺錢的事情,她都做了。
在她又一次面臨輟學(xué)的時候,《家》這部小說拯救了她。起初《家》在報紙上連載,有著微薄的稿費,后來一位有錢人看中了她的小說,買斷了版權(quán),拍成了電影,第二年《家》上映了。
從此冰封的名字響徹大江南北!
從此,她靠寫作,靠一部又一部精彩的作品立足于世。
但是,知道冰封到底是誰的人很少,那位有錢人成了她的恩人,忘年交。
……
牧少阡為什么會這樣,她大概猜到了。他八歲那年,母親去世,大概他也很想念他的母親,對家有著執(zhí)念,有著他心里的痛。
但是,她不同情他,因為,他不會比她更可憐,不會比她更痛!
——
二樓主臥室。
地毯已經(jīng)煥然一些,茶幾歸位,墻上的大屏幕已經(jīng)關(guān)掉,一切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牧少阡坐在吧臺前,慢慢喝著高腳杯里的紅酒,神情陰郁,渾身的氣息都很冷。
“她怎么樣了?”
唐旭恭敬的回答,“小章給她處理過了,皮肉傷不礙事。”
其實這件事情,唐旭心里很清楚,陽九心很無辜,但是,在牧家,惹少爺生氣動怒,本來就要受到懲罰的,她只是受點傷,流點血不算什么。
如果她太矯情,為了這點事大吵大鬧,就不適合留在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