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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字劍經(jīng)

第七十六回 恩怨分明

九字劍經(jīng) 春秋山人 2850 2018-03-06 23:59:33

  “我正要去尋他,此番算是承了他一份人情,與他還了,也就不欠他的?!闭勗蚧馗f著話,沈淵便要去尋。

  見著沈淵急急燥燥的,禾南絮自然知道他在此處不想多待一刻。這么些時日的朝夕相處,對于沈淵的心思,她還是能摸清一二。

  所謂旁觀者清,當(dāng)年的事,禾南絮聽沈淵說過,雖然這事因袁彬而起,但若說報仇償命,卻也實在輪不到袁老大人。

  且不說這幾日沈淵昏迷不醒,袁老大人日日前來探望,關(guān)懷備至,同時她又從袁彬那里聽得些經(jīng)過原委,更是生出可憐。

  若能化干戈為玉帛,自然最好,只不過,按著沈淵的性子,怕是一時還難以釋懷,否則亦不會急匆匆的要去見袁彬,去還這人情。

  不過,禾南絮依舊想試試,只道:“那你與袁大人之間……”

  話未說完,便被沈淵打斷,只聽他忽變的冷言冷語,道:“南絮姐姐,莫要替他與我求情,這三日受他之恩,當(dāng)下我必不殺他,待還了人情,仍舊是不共戴天的仇家!若再多言,你便……你便回蛇婆婆身邊罷!”

  禾南絮欲吐之言,其實沈淵清楚得緊,冤冤相報何時了,他雖明白此理,只是無法放下!反而愈發(fā)覺得,是袁彬故作好人罷了!這一切關(guān)懷慈愛,也不過是心虛畏罪之舉而已。

  乍一聽沈淵寒若冰霜的言語,禾南絮不禁發(fā)了個冷顫,又不由得有些覺得委屈,心道:“他從未與我這樣說話,怎的我這一句話都未曾講完,他便……”

  不過轉(zhuǎn)念又想:“難道說是我多此一舉?不僅是他放不下仇,也是我實在多余罷了。”

  心里念著,臉上不自覺顯露出一絲幽怨。沈淵瞧著有些不是滋味,才要張口,卻又不知如何去說,只得一聲輕嘆,轉(zhuǎn)身抓起北冥劍,便出了屋子。

  見著沈淵欲言又止,禾南絮忽然暗罵起自己來:“自己何時變得這般胡思亂想?哪有一點像敢作敢為、直來直去的禾南絮?不行,再如此下去,我豈不成那些中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又有何樂趣?”

  打起精神,只聽她大聲呼道:“等等本姑娘,我與你同去!”

  沈淵走在前頭,聞言頓足,轉(zhuǎn)身訕訕笑道:“我還當(dāng)我這言語傷了姐姐,正不知如何去解釋,看來還是姐姐大度!”

  “呸!你就是傷我心了,這賬,本姑娘記得清楚,等著來年秋后,一并與你算!”

  禾南絮三分真怒,七分假話,許是見沈淵內(nèi)疚,又不忍再嗔怪,想通了,嬉嬉笑笑也就過去了。

  袁府的東、西兩跨院,各有用處。袁家大多親戚都在故鄉(xiāng),故而這四進的正院足以住下袁家全家。

  而西院前院被改成供奉沈鈞夫婦的祭祀之所,后院便是護衛(wèi)家丁的住處;相比之下,東院的景致則好上不少,雖無亭臺水榭之華,卻也有梅香竹幽之雅。

  這東院本就是招待貴賓之用,沈淵這幾日便住在東院一間房內(nèi)。沈淵二人才出了東院大門,在過道間便與袁彬碰了一個對頭。原是他回府換了常服,正要來東院探望沈淵。

  一見沈淵除了氣色稍差之外,行動自如,面露驚喜同時,心中這石頭也算落了地。

  “淵兒,你總算是醒了!這三日水米未進,故而我早早就留了話,待你醒來就叫灶上做一桌好飯菜,好叫你享用。不知這些下人可有怠慢?”

  言語間滿是關(guān)切之意,又見他神色不疑有假,這一瞬間,還是讓沈淵動搖。不過沈淵想著當(dāng)年父母慘死、青云莊滅門,定下了心絮!

  只瞧沈淵面無表情,也不理會,只拱手慢道:“我這人恩怨分明,此次承你照拂,你我之間不共戴天之仇,可暫且放下,待我還了你這人情,再與你計較!”

  袁彬聞言一滯,即便早已料到是這種結(jié)果,仍舊心中一痛。當(dāng)年與沈鈞可謂生死之交,自見了沈淵,袁彬更是視為親子一般,怎奈世事無常,偏偏這位至交后人卻將自己恨之入骨!

  萬般無奈,唯作嘆息。

  袁彬長嘆一聲道:“淵兒,當(dāng)年之事因老夫而起,便是老夫之過!你要殺要剮,老夫毫無怨言。你亦不必還甚么人情,只要你無恙安好,即便我登時斃命,到了黃泉路上,見著你父母,也好有個交代!”

  “哼!不必如此惺惺作態(tài)!”沈淵如今最不愿聽見袁彬提及父母,只覺得他不配,方才袁彬這一番話更是激怒沈淵!

  那眼中殺意一閃即逝!

  于這狹長的過道間,即便只剩三成功力,沈淵殺他亦是易如反掌,只不過這林間救命之恩與這照拂關(guān)懷之情,沈淵實在不愿欠他!

  沈淵心中知曉,若不還這人情,他一生都將破不了這業(yè)障!

  只聽他沉聲道:“不必多言其他,你只需與我說當(dāng)下你有何棘手之事,交與我便是!就如同三國時關(guān)圣帝君斬顏良報曹賊之恩一般,也算全了我這一身義氣,休要教我背上這忘恩負(fù)義這罵名!”

  禾南絮在旁不好多言,只對袁老大人使了眼色,搖了搖頭,袁彬即刻意會,同時報以感激。

  袁彬清楚這丫頭是想從中化解這段恩怨,替他著想,也知道此刻沈淵鉆了牛角尖,的確多說無益,又是輕嘆一聲道:“如此,老夫便順了你的心意?!?p>  沈淵抬眼瞧著,默默侯著。只見袁彬思慮片刻,道:“若說棘手,還真有一事,思來想去非你不可!不過,此處并非說話的地方,不如到書房詳談!”

  “也好?!鞭D(zhuǎn)過頭來,沈淵又問禾南絮道,“可要一同前去?”

  不待禾南絮搭話,袁彬忙道:“禾姑娘理當(dāng)同去,老夫所言也與姑娘相關(guān)。”

  一個時辰之后,沈淵與禾南絮從袁彬書房出來,正好撞上典壽來見袁彬,瞧沈淵眉頭緊鎖,忙上前去問:“沈少俠,不知老大人與你說了何事?”

  這一問,卻讓沈淵犯了難!方才在房內(nèi),將汪直所作所為說個一清二楚,原來汪直欺君,李子龍未死,又將邊防軍機泄露,若軍情落到韃靼,則大明危矣!

  所幸對方內(nèi)訌,還未出山西,這便有了奪回的機會。只是不知以汪直的性子,會對知道實情之人做出些何事,或招攬,或滅口,畢竟錦衣衛(wèi)亦并非鐵桶一般。

  龐青,呂紅與沈淵一同發(fā)現(xiàn)李子龍未死,那韋英不必多說,一向?qū)ν糁敝倚墓⒐?。如今王海因追緝裴元海等人,再得知真相后亦大吃一驚,同時也意識到,自己不僅要正面敵人,也要同時提防汪直在背后會捅刀子!

  最初沈淵還當(dāng)汪直不過是會耍些手段,城府深沉罷了,卻不曾想竟是個心狠手辣,殺伐果斷的人物,哪有一點像是束發(fā)之齡?

  聽袁彬之意,除了龐青、呂紅、王海三人,再有知情者,便只有他、沈淵與禾南絮了。袁彬自不用說,汪直并不敢動他,但其他人,以汪直之權(quán)勢,殺人滅口,還不留把柄,簡直易如反掌!

  得知這些經(jīng)過,讓沈淵對汪直更為刮目!而袁彬所求之事,自然便與此間有關(guān)。龐青四人與袁彬之間情義深重,他絕不愿四人之中有任何一人有何不測,更不想沈淵出事,適才沈淵相逼,倒是讓他想出了辦法!

  沈淵乃是江湖人,朝堂之事也懶得理會,最不易叫汪直懷疑。故而袁彬想要反其道而行之,讓沈淵前去汪直身邊,不僅要相助汪直奪回軍機,還要暗中監(jiān)視其一舉一動,若汪直稍有異動,可就地殺之!如此一來,既不會牽扯他人,又不會泄露軍機要情!

  不過四大金剛之中,獨典壽一概不知,這四人之中,屬典壽最年輕,故而三人與袁彬一樣,皆不欲叫典壽也牽扯進來,平白多了一件禍?zhǔn)隆T蛱匾鈬诟?,絕不可叫典壽知道。

  典壽所問,沈淵正不知如何作答,只聽禾南絮急忙解了圍,道:“閑話幾句,不過”她指了指沈淵,“這位卻是沒一句好言!”

  典壽點點頭,笑道:“能猜得到,我再問你,袁老大人可曾提過我三位哥哥行蹤?”

  “不曾?!?p>  也不多說,沈淵便與禾南絮便去了,在典壽身旁擦肩而過。而典壽還當(dāng)他是因為與老大人之間的恩怨,才對自己不加理睬,搖了搖頭,一笑而過。

  “何時啟程?”禾南絮邊走邊問道,“還是等過了年,你再調(diào)養(yǎng)一下,反正袁大人說,此事雖有些棘手,卻并非太急?!?p>  

春秋山人

這幾日帶孩子來度假,實在有些松懈,萬分抱歉!   再次聲明,不會太監(jiān)!   感謝諸位不離不棄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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