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這一笑,惹得巧人心中一突!暗道:“這少年果然不簡單.......”心中思忖,恐怕要親自下囚室會一會他。
此刻,揚州城中南宮家又召開了一次家族議會,議會廳里,南宮博坐在會議主持之位上。
大長老南宮遷坐在南宮博旁邊,開口道:“也不知,羽兒孤身前往東漓寨,如今怎么樣了?!?p> “那小子,怕是早已有了全盤計劃,此刻說不得,已經(jīng)鬧得東漓寨雞飛狗跳......”知子莫若父,南宮博作為南宮羽的親生父親,自然是對南宮羽知根知底。
南宮遷聞言,提醒道:“東漓水寨的大當家和三當家可不簡單,羽兒畢竟還是太年輕.......”
“哈哈哈哈,沒錯,這對羽兒來說,也是一個挑戰(zhàn)。不過,他身為我南宮家的二少爺,本身就已經(jīng)立于不敗之地了。畢竟明面上,我南宮家與東漓寨,還未撕破臉?!?p> 南宮遷點了點頭。
二長老南宮墨開口道:“家主,我們南宮家,真的要和東漓寨全面開戰(zhàn)?此前我南宮家,東漓寨,和揚州城官府,三方鼎立,互相掣肘,還算太平,不是挺好?”
南宮博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良久才道:“樹欲靜,而風不止......”
“風?家主的意思是......這次,是有人故意挑起我南宮家與東漓水寨的矛盾?”南宮墨反應倒還不慢,順著問道。
這一層,想必南宮家許多成員已經(jīng)想了通透,只是不知家主是如何見解。
“打江山易,受江山難。四百年前,我南宮家先祖率領幾位族人來到揚州城中闖蕩。憑著那位先祖過人的才智,攪動得當時的揚州城風雨飄搖,四方拜服,更是讓南宮世家在揚州城中扎穩(wěn)了腳跟?!蹦蠈m博緩緩說道。
這本是南宮家最初始的歷史,不說在座的都是南宮家老一輩的中流砥柱,哪怕那些幼兒小輩都知曉的事情。
“可是啊,那位南宮先祖,打下了江山,卻將家主之位傳位給了自己的胞弟,二長老,你可知這其中是何用意?”南宮博接著問道。
二長老自然也知曉其中緣由,答道:“先祖手段太過激烈,當年攪得揚州城不得安寧。而在揚州城站穩(wěn)后,需要的不是鐵血,而是發(fā)展,故此,將家主之位傳給了品行沉穩(wěn)的胞弟......”又問道:“家主的意思是......?”
南宮博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想一件很是憂心的事情。“南宮羽這孩子,機敏聰慧,可是,卻不如他大哥毅兒沉穩(wěn)。毅兒你們也知曉,平常一副對什么事都漠不關心的模樣,卻一心追求劍道,相比起來,若是將來由毅兒繼承家主之位,當可在這亂世中穩(wěn)扎穩(wěn)打?!?p> 接著又說道:“羽兒聰慧,若是肯從旁協(xié)助毅兒,那我南宮家必然將迎來有一個輝煌局面。可惜,他就是太過聰慧,他似乎將毅兒,當作了大敵......”
“不說長幼有序,就他這般任性胡為的想法,也不適合這個家主之位。你們也看出來了,這次對付東漓寨,明顯是有人從中作梗,那日全員大會上,我不過做做樣子,放出我南宮家想要與東漓寨開戰(zhàn)的偽消息,可是這羽兒偏偏要往他們身上撞,為了爭奪家主之位,急于立功表現(xiàn)。羽兒是聰慧,可是你們說說看,就這短淺目光,如何能坐家主之位?也罷,我們就放任他出去,暗中瞧瞧,到底是誰在算計我們!”
一眾長老恍然,原來家主竟然是打的這個注意。
二長老又開口道:“家主,你說會不會是......官府的人,在算計我們?”
這一開口,卻又自知絕沒這種可能。
果然,家主答道:“當然不可能是官府。別人不知曉,我們南宮家還不清楚么,官府的立場本身就是求平穩(wěn)。如何會挑起這爭戰(zhàn)?外界都說,官府與那東漓寨沾親帶故,無非就是因為五年前,揚州通判將女兒嫁給了那位大當家??墒悄阄叶贾獣裕@東漓寨來我揚州地界發(fā)展十年之久,通判嫁女之事,卻是五年之前。正因此事,外人只當東漓水寨與官府暗中勾結(jié),卻不知,那東漓寨表面上打劫商船收取過路費,暗中卻在打擊東洋寇島上來的倭人。這收取過路費之事,也是官府默許。正是因為東漓寨這番作為,那揚州通判這才肯將女兒嫁過去,只求聯(lián)姻成一家。”
南宮博頓了一下,又說道:“這本就是官府擅長使用的手段。他們?yōu)榱寺?lián)合我南宮家,不也是要將慕捕頭許給我南宮家少主么。”
大長老開口問道:“說起來,毅兒到哪了?”
南宮博聽得大長老問起南宮毅,嘴角這才露出一縷笑容,道:“應該快到了......”
......
東漓水寨的地牢,關押的大多是寇島的俘虜,而現(xiàn)在,卻多了一個中原少年。
這中原少年安靜的坐在囚室之中,嘴角掛著淡然的微笑,似乎并未將這牢獄之災當作一回事。
階梯處傳來“咚咚”的腳步聲響,少年并未抬頭,他心里卻知曉,他等的人已經(jīng)來了。
然后,少年便看到一雙白玉蓮藕般的腳出現(xiàn)在牢房之前。
這當然是一雙女人的腳,“三當家,久仰?!鄙倌觐^也未抬。
來人確實是三當家玉巧人。但是她的表情可不太好,因為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又被算計了。
咬了咬牙,玉巧人開口道:“真是不錯的心機,大廳上用計讓我為你說情保命,末了卻又用一個眼神,引得我出現(xiàn)。真是好算計?!彼凵裢蝗灰焕洌_口道:“你知不知道,越是聰穎之人,死得就會越早?尤其是在我東漓寨,絕不會容忍出現(xiàn)一個比我還聰明的人?”
少年依舊掛著淡然的笑容,說道:“我是南宮羽?!?p> 玉巧人又咬了咬牙,開口道:“好吧,既然是南宮家的人,我們確實還不敢動你,想必你來之前,家中也都知曉你是來我處。”又擺了擺手,說道:“好了,你也不用說你是來做什么的,因為我不會跟我看不透的人做交易,這對我東漓寨來說,太過危險。你就安心待在這里吧?!?p> “隔壁那位大叔說.......”南宮羽突然開口道。
玉巧人本來已經(jīng)準備轉(zhuǎn)身就走了。因為,同為聰明人的她,深知與一個比自己更加聰明的人打交道,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這個道理,大當家同樣知曉,他絕對信任玉巧人,可他不會相信一個比玉巧人還要聰明的人。
然而,聽得南宮羽這話,玉巧人卻不得不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