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灣鱷其實(shí)早就預(yù)料到森然會來這一套,只是想到那黑衣中年人就沒設(shè)防。現(xiàn)在他被森蚺舉起來失去了重心,渾身的力氣如石沉大海,壓根就使不出來。
他整個人也如一跟木棍一般被森蚺舉著在半空中來回旋轉(zhuǎn),只轉(zhuǎn)的他暈頭轉(zhuǎn)向,轉(zhuǎn)的臺下支持灣鱷的觀眾暗暗叫苦,有的甚至捶胸頓足,嚎啕大哭。
轉(zhuǎn)了足有五分鐘,森蚺見時機(jī)差不多了就用力把灣鱷往臺下一扔。
森蚺發(fā)力,灣鱷整個身軀都輕飄飄的往臺下飛去。
此刻臺下支持森蚺觀眾的歡呼聲在腦袋冒金星的灣鱷耳朵里顯得格外刺耳,同時好像又聽到有支持他觀眾的哭泣聲。
“不浪了!”灣鱷不甘,當(dāng)他被拋到擂臺邊緣時,他的雙手敏捷的抓住了擂臺邊上的繩子。
本是緊繃繃的繩子瞬間被灣鱷飛出去的余力拉彎,就連繩子兩旁的柱子也被這股余力帶的吱吱作響。
不過,繩子被拉彎時也產(chǎn)生了一股不小的彈力。借著這個彈力,灣鱷一個空中旋轉(zhuǎn),又重新回到了擂臺上。
不等臺下支持他的觀眾歡呼,也不等他站穩(wěn),一旁的森蚺說什么也不肯給灣鱷機(jī)會。只見森然碩大的身軀輕盈矯捷,一躍而起,右腿一個泰山壓頂直往灣鱷頭上壓來。
灣鱷躲閃不及,急忙舉起雙臂并且交叉在一起迎了上去。
眨眼間,灣鱷的雙臂與森蚺的右腿在半空中碰到了一起。
由于灣鱷還沒站穩(wěn)身型,猝不及防之下沒來得及在雙臂、雙腿上提起多少力氣,反被森蚺右腿上帶來的巨力直往下壓。
眼見著森蚺足有灣鱷腦袋粗的右腿就要壓到灣鱷頭上了,灣鱷的雙臂用力往右邊一挪,硬是讓森蚺的右腿壓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森蚺右腿余力不減,繼續(xù)往下壓去。
灣鱷被壓的一個踉蹌,“砰”的一聲,右膝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跪倒在擂臺的地板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
灣鱷臉色通紅,齜牙裂齒。匆忙之下他瞥了一眼觀眾臺最上面的那個黑衣中年人,這中年人一直在認(rèn)真的關(guān)看著森蚺與灣鱷的比賽,看到灣鱷再看自己時就做出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灣鱷怒了,破口大罵道:“他媽的,就你這熊樣也想賺錢!什么十萬、五十萬,反正對于老子來說都是天文數(shù)字,不如干他個痛快!”
說著,灣鱷發(fā)力,右膝離地而起。與此同時,他雙手按住森蚺的右腿,自己的右腿對著森蚺站立的左腿一個掃堂腿一下子把森蚺掃倒在地。
同樣,他也不給森蚺反應(yīng)的時間,彎下腰來一手抓著只能握住森蚺小半的胳膊,一手托著森蚺的腰把森蚺給舉了起來。
不待森蚺掙扎,灣鱷就把他給扔了下去。
論反應(yīng)速度,森蚺確實(shí)要比灣鱷差上一些,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龐大的身軀就被灣鱷給重重的扔在了地上,摔得附近觀眾耳朵嗡嗡作響。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臺下所有人都看呆了。
過了好幾個呼吸,臺下才沸騰起來,隨著LED的劇烈搖晃,“灣鱷,灣鱷”的喊聲不絕于耳。支持灣鱷的觀眾一個個熱淚盈眶,激動的心臟都快跳了出來。
“哈哈,我就說我的眼光不會那么差吧!”光頭男子激動的跳了起來,得意的對身邊的刀疤男子炫耀著。
刀疤男子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嗖”的一下站了起來,對著光頭男子怒目相視,臉上的刀疤把此男子襯托的更加兇悍。
光頭男子也不甘示弱,全副戒備著,隨時準(zhǔn)備與刀疤男子干一架。
哪知,面容兇悍的刀疤男子突然雙腿一軟,無力的跌坐在座位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了起來。
“全沒了!我辛辛苦苦攢了八年的積蓄全都沒了!”刀疤男子哽咽道。
再看光頭男子,面對刀疤男子的慘狀,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同情,反而手足舞蹈道:“發(fā)了,發(fā)了,貸款加本金賺的這些錢至少可以讓我少奮斗十年了!”
臺上,灣鱷把森蚺扔下擂臺之后,臉上也忍不住閃過一絲激動。
十萬塊,對于那種大人物來說或許可有可無。但對于灣鱷來說,這十萬塊的獎金足夠讓他做很多的事情。
可當(dāng)他掃了一眼觀眾臺最上面的黑衣中年人時,激動的臉上多了幾分尷尬,幾分無奈。
那個黑衣中年人灣鱷不認(rèn)識,就在決賽開始的前一天,他主動找上了灣鱷。
找灣鱷的目的很簡單,就是他看中了灣鱷的賠率,想讓灣鱷輸?shù)舯荣悂碲A取利益,并且允諾給灣鱷二十萬人民幣做為報(bào)酬。
起初灣鱷一口回絕,覺得這樣做對不起他的觀眾與他的良心。
然而這個黑衣男子不肯放棄,一個勁的說有錢多好多好的,還不停地給灣鱷增加報(bào)酬。
有錢真的能使鬼推磨,在黑衣中年人一個勁的洗腦之下,窮小子灣鱷終于心動了。在黑衣中年人把報(bào)酬漲到五十萬時,灣鱷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
結(jié)果灣鱷被打急了出爾反爾,一下子把森蚺扔下了擂臺,給黑衣中年人帶來了難以估量的損失,這怎么能讓灣鱷不尷尬呢?
黑衣中年人此刻的表情別說有多難看了,他給了灣鱷一個惡狠狠的眼神就拂袖而去。
灣鱷聳聳肩,絲毫不把黑衣中年人的眼神放在眼里,只等著主持人宣布冠亞軍。
主持人挺著西瓜肚,步履蹣跚的走上了擂臺,示意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在主持人的示意下,臺下異常的安靜,連臺下時不時的傳來一陣輕微的嬉笑聲或是哭泣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主持人懶得理會這些聲音,笑嘻嘻的對著話筒提高分貝大喊道:“下面,我來宣布這一屆的冠軍,這一屆的冠軍是——”
灣鱷興奮的聽著,不想主持人還沒說完,現(xiàn)場就突然有無數(shù)全副武裝的警察沖了進(jìn)來。他們身穿黑色制服,頭戴安全帽,或是拿手電筒或是持槍舉棍、拿盾牌,一看就知道早有準(zhǔn)備。
“警察!警察!所有人都蹲下,雙手抱頭不準(zhǔn)動!”沖在最前面的警察右手拿著電棒,左手舉著一個小喇叭喊道。
“不會吧,剛拿了冠軍警察就來了?”灣鱷見這些警察沖進(jìn)來本是有些激動的臉上頓時石化起來,心中一萬個委屈。
其實(shí),郁悶的何止他一人。想到自己要被帶到警察局,有的還要蹲勞改,不管是支持灣鱷還是支持森蚺的,就連那些只看戲的觀眾都提心吊膽。
他們尖叫著,趁警察還沒完全圍過來就抱頭鼠竄,想趁機(jī)逃出去,使現(xiàn)場變得混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