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凡按照以前的習慣,天色剛剛有些發(fā)白,云凡就已經(jīng)起來了,然后舒展筋骨,然后開始修行。
云凡踏入文道之后,自然要把自己的重心轉(zhuǎn)移到修行這一塊,因為力量對于云凡來說,是極其重要的,不可能每次遇到危險,都會跳出來一個王章相救。
想到那次要是沒有王章,自己恐怕已經(jīng)沒命坐在這里了。
云凡體內(nèi)的文道四府,除了第一座文府以外,其余三座文府,都需要不斷地修行。
名氣聲望,權(quán)利爵位,這些對于云凡來說,的確有些困難,云凡雖然是試前入道,為大部分所知,但這并不是名氣和聲望,只有讓眾人拜服,敬佩,才能產(chǎn)生大量的文氣,來修行這兩座府邸。
所以云凡的目標,就放在第四座文府上面了。
要修行這座文府,估計就要多讀書了,什么書都要讀,天下萬事萬物,要慢慢去理解他們。
讀書格物,還有對文勢的熟練程度,都要第四座文府才能支撐。
直到外面開始喧囂起來,老板娘開始咋咋呼呼的時候,云凡才睜開眼睛。
云凡走到樓下,悄悄地對著老板娘說:“幫我個忙?!?p> 老板娘聽見之后,滿眼冒著金光,然后讓云凡到后院,才開口說:“幫忙可以,不過你要送我一些字畫?!?p> “什么意思?”云凡不解。
“你是真不知道?聽說你試前入道,外面的字畫,都已經(jīng)炒到一百兩銀子一副了,你窮得也沒幾個錢,干脆拿字畫來抵吧?!?p> “我畫得比不上那些大家,別人怎么會買?”
“試前入道的名頭在那里,誰管你畫得好不好啊,你知道王章吧,他們認為試前入道就和王章一樣,畫畫賊厲害,王章一副畫作,估計得值十萬兩黃金,所以我們先收藏,后炒作,然后再出手,一氣呵成……”
云凡滿頭黑線,這老板娘還蠻有生意頭腦嘛,不過云凡的注意力在另一點,所以直接開口問:“你怎么知道我沒多少錢……”
“那有什么,你來的第一天晚上,我就找伙計翻了一遍?!崩习迥镫p手一攤,顯得很不在乎。
“你這是家黑店??!”
老板娘搖搖頭,“我們不偷不搶的,看看怎么了,別說翻看你的包裹,我連你睡覺不穿衣服都知道……”
云凡臉色有些發(fā)紅,不是他不穿衣服,而是在這里,衣服都是長袍,就連最里面的衣服,都不怎么合身,睡覺怎么穿啊。
不過云凡不想再在這話題上深究了,于是直接拿出一張畫像,對著老板娘說:“我需要你讓人去河畔書院問問,這畫像上的人,到底叫什么名字。”
老板娘點點頭,“十副字畫?!?p> “三副字畫?!?p> “好,成交。”老板娘很滿意的點點頭。
云凡一臉懵逼的站在原地,想不到這老板娘的套路這么深,早知道說一副字畫就好了,看來這老板娘,顯然能把這字畫賣成天價。
畢竟能夠試前入道的人,活在世上的恐怕只有兩個了。
其實不并是云凡的字畫很貴,而是調(diào)查蔣非物這件事情,對于老板娘來說,實在是太過簡單了。
那份字畫從老板娘的手中,送入宣武都城的郵驛,然后花上數(shù)兩銀子,就能夠直接傳送到雙河州的郵驛處,雙河州的伙計拿到河畔書院一問,結(jié)果自然就出來了。
“看起來像土包子額,難道平時沒有用郵驛傳過東西么?!崩习迥镉X得云凡有些什么也不懂,可能是來自某個小地方,雖然看起來雖然氣質(zhì)很是特別,實際上有點呆呆的。
僅僅半日,消息便傳回來了。
想不到云凡遇到的這個蔣非物,原來叫做蘇木,在雙河州的終試上面,竟然只排在一百一十四名,連云凡都不如。
那這樣的話,事情就清楚了,這個蘇木,竟然頂替了蔣非物的名額,那真的蔣非物,如今身在何處呢?
細思極恐,云凡沉思片刻,才低聲說:“如果真的蔣非物沒有出現(xiàn)的話,那多半是已經(jīng)死了?!?p>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當時在文圣殿上,那枯瘦先生話中的意思,就已經(jīng)很明確了。
那枯瘦老人是說:“那就殺掉好了?!?p> 而蔣非物,有了那枯瘦老人撐腰之后,恐怕真的會這樣干的。
云凡心中連武競狂都不怕,自然不會怕這個蔣非物,但是如今既然知道了這個蔣非物要對自己出手,那云凡就不得不防一手了。
雖然云凡和蔣非物沒有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但是這蔣非物如果真有殺心的話,云凡就不得不防一手了,至少要讓蔣非物無法對他造成威脅。
蔣非物坐在一處山石上面,閉著眼睛修行。
枯瘦老人站在他的身后,閉著眼睛觀察他體內(nèi)的情況。
“你文學底蘊不夠,修為精進緩慢……”
蔣非物沒有說話,他自己的情況,他是知曉的,他雖然讀書十余載,但比起那些天之驕子而言,終究還是欠缺了一些。所以他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不甘心活在別人的背影下,所以他要成長,竭盡全力的成長,讓那些人統(tǒng)統(tǒng)對他刮目相看。
所以蔣非物厭惡那個得了州元的同鄉(xiāng),厭惡云凡這種試前就能夠入道的學生,厭惡所有看不起他的人,他要這些人以后跪在他的面前求他原諒。
“文學一道,除了文學底蘊以外,影響體內(nèi)文氣的因素,還有很多很多?!?p> 蔣非物睜開眼睛,不明白枯瘦老人為何這樣說。
“思想,學識,名聲,官位,戰(zhàn)功,爵位種種一切都夠附加在人上的,都能夠影響體內(nèi)文氣,修文道的同時,其實是修人本身,在這世間實現(xiàn)自己的價值,便是修行?!?p> 枯瘦先生的一番話,讓蔣非物陷入了沉思。
“而修行最重要的事情,便是生存……”
枯瘦先生低下頭,遞給蔣非物一張畫像,這畫像本來是從郵驛傳送到雙河州,卻落到了枯瘦先生的手中。
這畫像正是云凡畫的那張。
“那個試前入道的少年,去河畔書院詢問了畫像中的人,叫什么名字?!?p> 枯瘦先生說得有些云淡風輕。
蔣非物聽到這里,拳頭捏得陣陣發(fā)響:“這個云凡,非要這樣逼我,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我怎么可能留他活在這個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