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很多東西,他覺得沒用的,都給拿了下來。只帶了簡簡單單一些衣物及被褥,其他的都放家里了。這就是傳說中的,男孩出門跟女孩出門的不同之處。女孩子總有拿不完的行李,而男孩子就簡單很多。隨身幾件衣物,被褥。其他的,他們沒那么高的要求。
鎮(zhèn)學的長衫姓孫,是一個留有山羊胡子的小老頭。剛開始看到姜瑜兒跟著幾個男孩子走進來的時候,很是不滿意。要知道,書院這種地方,一般都不允許女子進入。
只是,姜瑜兒家情況特殊。家里只有兄妹三人,無父母。她自認為自己活了二十幾年,兩個小孩子,還是可以的。
孫長衫聽完他們的來意后,先是大量了一下姜阿毛,問:“你叫什么名字?”
姜阿毛一聽,立馬跪了下去:“學生見過夫子!學生姓姜,以前的都是小名,還請夫子賜名!”姜阿毛恭敬的語氣,讓孫長衫心里好受了不少。
他看了看姜阿毛,說:“嗯!既然你姓姜,就給你起一個姜浩然如何?”
姜阿毛一聽,眉頭一擰,恭敬地說:“謝夫子。只是學生弟弟叫姜子銘,能否……”
他后面的話還沒說完,孫長衫哪里會不知道他的意思。只是,這小兒子都取了名字,為何大兒子沒名字?
他看了看姜阿毛,又看了看姜子銘。是兄弟沒錯,從他們的眉眼間就能看出來相似之處。
見夫子眉頭緊鎖的樣子,姜瑜兒哪里會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上前一步,彎了彎腰,行了一禮道:“回夫子,小弟以前名叫姜二狗,父母走后,我給弟弟取名為子銘。韶光染色沐春風,聞道學子銘恩情。弟弟還小,我一個農女,能教他的不多,只希望他能銘記,不忘初心?!?p> 她這一說,也算是說明了,為什么弟弟有名字,而哥哥沒有了。因為這個時代,還沒有妹妹給哥哥取名字一說。
誰知道,她一解釋,孫長衫眉頭皺起來就沒停息過。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可姜瑜兒身上,哪里體現(xiàn)出來了?
“好一句韶光染色沐春風,聞道學子銘恩情。”孫長衫雖然很不喜姜瑜兒的做法,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句詞說得記號。想了想,看了看姜阿毛說:“既然你弟弟叫子銘,那你就叫子蘇,子子木可好?”
姜瑜兒一聽,及其滿意。蘇,天生聰穎,多才賢能。雖說,一個名字不能代表什么,但在于寓意不錯。姜瑜兒拉著弟弟,跪了下去,給孫長衫嗑了一頭。雖然她很不喜歡古代這動不動就磕頭謝禮的,但看在這個孫長衫給哥哥取了一個她滿意的名字份上,就給他嗑上一頭,也無所謂。
姜阿毛也磕頭謝了恩。
孫長衫摸了摸姜子銘的小腦袋,說道:“子銘,以后你的字就叫子賢?!苯鱼懯切∪司?,一聽孫長衫的話,立馬磕頭謝恩了。
安頓好了哥哥弟弟,姜瑜兒讓長工把牛車趕到賣文房四寶的地方,問了一下,是否有三字經及弟子規(guī),店家均搖頭表示,三字經倒是有,就是沒有她說的弟子規(guī)。姜瑜兒又買了些筆墨紙硯,這才安心回了家。
看來,三字經在這個時代,能學到。就弟子規(guī),自己得寫下來,讓弟弟熟讀,并能運用下來。想到弟弟的教育問題,姜瑜兒很是頭疼。她前世雖然不是獨生子女,但跟弟弟的年齡相差甚大。她上初中時才有的弟弟,等她上大學時,弟弟都已經進小學了。她大學畢業(yè),還沒能回家好好跟家里人相處,就到了這里。
這讓她在面對姜子銘教育問題時,很是頭疼了一番。
長工見她買了那么多筆墨紙硯的,剛開始還真有些詫異,但很快也就釋然了。因為他想到了姜家兩個在學堂的男孩子,她應該是給那兩個人買的吧!
他不知道的是,這些東西,都是姜瑜兒要用的。毛筆,她小時候練過,長大了,也莫名喜歡上了毛筆。在學習的時候,她除了學習外,唯一感興趣,也用心去學的,也就只有毛筆字了。
聽老人說,練字是一種修養(yǎng)身心的一個好方法,她也練了好幾年。雖然不是很好看,但也不至于認不出來。
回到家后,她先去了一趟牛阿爺家,找老人家?guī)妥约杭掖蛟煲惶缀糜靡稽c的家具。當然,衣柜書桌,梳妝臺什么的,必定要有。還有客廳用的桌椅板凳,她都要置辦。
老人一聽她要打造這么多東西,先是笑瞇瞇地應下了,最后又問:“丫頭,你哥哥弟弟都去了學堂,你打這么多東西做啥?”
姜瑜兒也不隱瞞,告訴他,書桌是要個哥哥弟弟用的,至于其他的,都是家里要用的。從新房子建成,她還打造過家具。家里用的,都是從老屋那邊搬來的?,F(xiàn)在家里有多了四個長工,家里的家具也搬過去了不少。
現(xiàn)在回到屋里,整個空牢牢的,也不是個辦法。
更何況,她還想過了,這些家具,也就放在現(xiàn)在的屋子里用。等以后蓋了紅磚瓦房時,還要重新打造一套她滿意的家具。
聽她這么一說,老人也算放下心來了。只是,這小丫頭,他們家,哪里來的那么多錢?送哥哥弟弟去學堂也就算了,蓋了新房,還買了一個山頭,一片一點用都沒有的荒地。最近還請了長工,她們家都是做了什么?按理說,上次賣獵物的銀子,應該已經用光了才是。
別人怎么想,姜瑜兒不知道。她現(xiàn)在就盼著,她的荒地,能盡快挖出來,種上小麥之類的。不能讓地給荒廢了。
每天把自己家?guī)讉€綿羊趕到荒地上去放養(yǎng)著,自己則是一邊放羊,一邊割那些茅草。
等茅草割得差不多了,她也就背著背篼去了樹林里。往山上背樹葉到已經開墾好的地里來。長工們更加驚奇了,他們是莊稼漢出身不假,只是在軍營里混了幾年,脫離了莊稼漢這一點。
現(xiàn)在,看到姜瑜兒的做法,他們真是一點都沒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