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陽派的廣場上除了十年一次的宗門大比外難得會聚起這么多人,這下丹堂器殿的首座,戒律院執(zhí)事和通常都在內(nèi)門閉關(guān)的一種金丹修士都來了。易天看了下光金丹修士就有將近十多位,而內(nèi)門的筑基修士更是達到了幾十位。
大家都站得渭徑分明,以掌門人陽炎子一伙的二十幾個人,副掌門烈炎子一伙的有三十多個,還有更多的一群人站在一邊算是兩不相幫。
陽炎子旁邊站的是嚴(yán)駿剛和葉清塵,還有一班嫡系的靈童,站在人群中的柏清松倒是大大咧咧的走到了陽炎子身邊道:“你們不要胡亂聽人言,凡事等老祖出關(guān)自可澄清一切”??陕犓挼娜肆攘葻o幾,多數(shù)人還是選擇沉默和中立。
而烈炎子那里是幾個嫡系的盟友和金盛、潘強,以及不知什么時候走過去的裴鳴等人,一大圈人圍著,聲勢比陽炎子這方來的大。
站在易天身后的黃子昂和吳星一看這陣勢不對,也急忙想撇清干系,正準(zhǔn)備走到那中立的人群中去。但見眼前易天一臉譏笑的看著大殿門口的眾人,腳下卻像是生了根似的一動不動,兩人臉上冒汗,卻又不敢違背易天的意思,只好站著不動。
烈炎子看了看情況后道:“赤陽派上下弟子聽著,現(xiàn)在是本掌門新任之際,如此給各位一個機會,只要承認我烈炎子的合法性,都站到我身后來。”話一出口,就看到又有一批弟子選擇站隊,而更多的是在那里觀望著。
而陽炎子也發(fā)話道:“我只是要問清事情的真相,如果老祖手諭屬實我必定會退位讓賢,難道諸位就連稍等片刻的耐心都沒有么?”話一落聲,那些原本選擇烈炎子的修士也都停住的腳步,回到那保持中了的人群中去了。
身后的人陸陸續(xù)續(xù)都選擇了自己的立場,紛亂的場面上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了。
陽炎子看了下站在自己身后的人確實沒有多少,可心里還是一陣安慰,至少還有這二十來個人是自己的堅定擁護者,轉(zhuǎn)過頭來看看廣場上,眼前一愣。
眼前的人群分為四組,除了相對持的兩派和中立派外,竟然還有三個人站著沒動。領(lǐng)頭的是這次偷襲任務(wù)的執(zhí)行者易天,站在他后面的兩個人現(xiàn)在是滿臉大汗,腳下還不停的發(fā)抖,身影卻沒有移動半步。
烈炎子見狀也是眉頭一皺,這個筑基修士想干什么呢,難不成嚇傻了。身邊早有裴鳴湊上前來向烈炎子解釋了下,后者聽罷也是眉頭一皺開口道:“寧師弟你的真?zhèn)鞯茏尤绾芜x擇呢?”
作為器殿首座的寧清遠這時站在中立的區(qū)域中也是面露憂色,見烈炎子發(fā)話又不得不答,只好上前叫道:“易天還不到為師這里來?!?p> 眾人但見易天仰天大笑了幾聲,然后看著烈炎子一陣譏諷道:“如果你手上的就是老祖的手諭,那也未必太作假了吧,”說完拿出一份玉簡,伸出食指在玉簡上刻錄了起來。
十息不到,易天就將那份新復(fù)刻的玉簡卷起,直接扔給了陽炎子,接著道:“掌門看下我的這份手諭可是做的逼真否,應(yīng)該比副掌門手上那份還要真吧,”說完后就站在那里不說話了。
拿到那份玉簡的陽炎子睜大了眼睛,起初還不信易天的話,可以打開玉簡后目光掃了幾下,三息后也是仰天大笑道:“師侄好手段,這份詔書比烈炎子手上的還要真,諸位不信的話可以來看看,”說完單手將玉簡打開,任憑眾人用神識伸過來查驗玉簡上的內(nèi)容。
這下連寧清遠,鄧清翔等金丹修士也都不信了,瞬間幾十道神識就掃過那卷玉簡,但見上面寫著‘赤陽老祖手諭,奉陽炎子為赤陽派第四代掌門人,原掌門烈炎子退位為宗門長老于內(nèi)門潛修’,最后也是赤陽老祖赤陽子的真火印簽。這份玉簡做得比烈炎子手上那份更像是真的,至少那些字和印簽明顯要真的多,那真火印簽絕對是赤陽派的赤陽真火才能留下來的。
好好的事情被易天這么一攪局,這下連得那些站在中立隊伍中的人群都有不少忍不住了走到陽炎子處了,至少寧清遠和鄧清翔就第一時間跑了過去,身后帶走一大批弟子。
形勢反轉(zhuǎn)之下陽炎子也是一陣驚喜,沒想到這個易天還有這么一手魚目混珠,可他是如何做到的呢,陽炎子自省一下,自己也未必能夠?qū)⒊嚓栕拥挠『灧抡盏氖墒畼樱@個易天卻是以假亂真,關(guān)鍵時候還是看得到人心所向啊。
這下站在易天身后的兩人卻是面露喜色,原來老大一早就看出了破綻,這一手可真是絕了。隨后見易天一揮手,兩人就跟著易天走進了陽炎子的隊伍中去了。
眼見大好的形勢化為烏有,烈炎子也是兇態(tài)畢露道:“你們不尊上諭,是為抗命,來人啊將其拿下,”可身后眾人也都沒敢上前,雖然人數(shù)上還是占著優(yōu)勢,可對方都是主戰(zhàn)派,實力明顯高過己方。
易天則是站定后悄悄傳音嚴(yán)駿剛道:“白骨門的內(nèi)奸就在對面,金盛、潘強、裴鳴、還有副掌門烈炎子里面至少有一個人就是‘夜霄’,接下來看你怎么動手了,我是和你一條船上的了?!?p> 除了嚴(yán)駿剛外,其余的金丹修士也能聽到,三息后都一臉驚訝的望著嚴(yán)駿剛和易天兩人。
這個時候嚴(yán)駿剛也不能再保持沉默了,直接傳音將這幾十年來和易天,曲義豐配合鏟除宗門奸細的事簡要的說了下,而且還從儲物袋中拿出幾封信件,交給陽炎子請他過目。
初略看完信件后陽炎子也對易天報以欣賞的目光,而后沉聲吩咐道:“赤陽老祖這么久都沒現(xiàn)身,肯定有問題,俊剛你和易天、義豐突出去到宗門禁地老祖閉關(guān)的地方去看看,想辦法把老祖迎出來。我在這里想辦法拖住烈炎子”說完將手上的一塊玉牌信物交給嚴(yán)駿剛。
后者領(lǐng)命叫了一聲,隨后和易天,曲義豐使了個眼色,兩人會意后點了下頭。突然陽炎子方三個修士從一旁的偏門突入進去,直接朝著宗門的福地深處狂奔而去。
烈焰子大叫一聲:“攔住他們,”手一指身邊三個修士急忙跟了上去。
陽炎子一看竟然還真是金盛、潘強和裴鳴三人,這下心中大定,看來對方狗急跳墻了,這事不得馬虎,急忙招呼眾人道:“我們攔著他,給他們爭取時間?!?p> 說完還大叫一聲道:“筑基期以下弟子速去外門大殿避難,金丹期的弟子你們可要自己選擇好立場,可別上了當(dāng),到時后悔莫及。”
反觀烈炎子臉上嘴角一笑,眾人還不知怎么回事,突然間看到許浩先飛出將一枚‘鉆心釘’直接打到陽炎子身上,然后三兩下奔到烈炎子一邊。
被身后人突然襲擊之下,陽炎子直接中招,好在自身功力深厚,那枚‘鉆心釘’雖然破除防御罩可也未扎入要害。不過兩相之下陽炎子最不能接受的是自己會被視如己出的徒弟暗算了。
拔出那‘鉆心釘’后陽炎子終于明白了師弟為何會如此恰如其分的在自己回歸之際冒出來篡位,這一切都是許浩先給通風(fēng)報信的。想想也是一陣心痛,自己視許浩先為己出,到頭來他卻是這么回報的,陽炎子憤怒的朝著兩人道:“烈炎子篡位,許浩先欺師滅祖,你們狼狽為奸,就不怕真相大白于天下后,身無立錐之地么?!?p> “這事就不勞師兄操心了,還是看看你能不能熬過今天吧?!绷已鬃诱f完手一揮,站在他身后的一眾人則是沖上前來,手中法術(shù)對著下面的人群直接招呼上去了,赤陽派有史以來最大的內(nèi)亂紛爭拉開了序幕,大家選擇了立場后就沒有辦法再回頭了。
赤陽派內(nèi)門福地中三個修士急速的飛著,易天從沒有去過內(nèi)門禁地,只好跟著嚴(yán)駿剛身后,兩個人的速度飛的也快,倒是在一旁的曲義豐慢慢被拉開了距離。
突然間易天散開的神識有了點回應(yīng),背后有三個修士追來,距離在三十里外,修為基本上都是筑基后期。權(quán)衡了下后易天朝嚴(yán)駿剛傳音道:“你先走,把內(nèi)門禁地的方位告訴我就行,我?guī)е∏酉冉刈『竺娴淖繁??!?p> 嚴(yán)駿剛的神識也剛剛搜索到后面的情況,吃驚的看了下易天,然后毫不猶豫的將一份玉簡扔了過來,然后道:“速戰(zhàn)速決,我在禁地等你們?!?p> 收好玉簡后易天朝他揮揮手,示意他先走,然后回頭飛到曲義豐身邊準(zhǔn)備迎敵了。
曲義豐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和易天聊兩句,剛才在大殿的時候,易天遲遲不表態(tài),真是把他也急死了,還以為他選擇兩不相幫了。直到易天拿出玉簡仿造了一份手諭后,這才知道易天的決心,現(xiàn)在見到他停下來等自己知道是有事吩咐,臉上樂呵呵的道:“易師兄真是好手段,那封手諭仿造的天衣無縫,連下面的印簽都做得一模一樣?!?p> ‘真的是仿造么?’易天心中好笑,這份手諭看上去像是真的,其實是用赤陽真火烙上去的文字和印簽。要不是自己吸收了云忠正的那一小團本命真火,只怕做出來的還真是贗品了。
不過烈炎子手里那份確實有問題,哪怕是易天只用神識掃過后也能發(fā)現(xiàn)里面的瑕疵。
這份東西應(yīng)該是烈炎子仿造的,無他這烙上去的赤陽真火成色不對,略微有點暗紅色,這程度絕對不會是元嬰修士的修為,倒像是金丹修士的手筆。
頓了下后易天收起笑容道:“先不要嘮家常了,后面有三個筑基后期,應(yīng)該是赤陽派的筑基三杰,金盛、潘強、和裴鳴,給你個任務(wù)拖住金盛,我爭取盡快來幫你忙?!?p> 說完也不理曲義豐的反應(yīng),易天直接拿出三個飛輪,一個陣盤和一張‘千釘尺’符文,放在手中激活了起來。算了下十息時間足夠布置個陷阱,到時候給這三人好好上一課,讓他們認清下形式。
見易天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了曲義豐也不再多言,拿出一把靈劍,然后直接使出赤陽火劍準(zhǔn)備迎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