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一大早的,許從就輕輕的走進(jìn)了何宇鏜的房間,在月色下,她在何宇鏜的床邊坐了下來。
“起來了?!痹S從輕聲喊道。他昨天晚上七八點(diǎn)就睡了,現(xiàn)在估計(jì)是夠精神了。不若她和阿沐蕓聊到兩三點(diǎn)才睡。想著,許從輕輕的打了個哈欠。
何宇鏜在床上輕輕的換了一個姿勢,從平躺著換成了面向許從側(cè)臥著。
許從彎下腰,把臉湊近何宇鏜的面前,靜靜的看著他的額頭。他的額頭不若人家的飽滿、圓潤,他眉頭和發(fā)際線之間幾乎是成一條直線的。但是也好看,她越看越覺得好看了。
過了十分鐘,許從在何宇鏜的耳邊輕輕的再次說道:“起床了。五點(diǎn)了。”
何宇鏜還在睡夢中,他似夢似醒的好像聽到了許從的聲音。他的身邊又有了她的香味。慘了,約莫他一定是動了春心,要發(fā)情夢了。
又過了十分鐘,許從再說道:“起床了。五點(diǎn)了?!?p> 這時,何宇鏜驀然睜大了眼睛,他側(cè)躺著,和坐在他旁邊的許從四目雙對著。
許從穿著白天的衣服,白T恤和牛仔褲,長長的頭發(fā)披在肩上。她悠閑的坐在椅子上,修長的腿隨意的伸著,雙手抱胸,壓下腰看著何宇鏜。她有著隨性美,又有女子初長成的驚艷和純潔。
許從忽然裂開了嘴唇,露出十顆潔白的牙齒,純潔無暇的笑著。
“早?!痹S從笑著說道。她喜歡在他面前這么的笑著。
何宇鏜睡眼惺忪的看著許從,接著他伸出自己的左手,看了看手腕上手表的時間。才五點(diǎn)半……
“你失眠了?!焙斡铉M一個翻身,背對著許從說道,然后繼續(xù)睡覺。
“是啊,我想你想到失眠了?!痹S從接著何宇鏜的話說道。說完以后,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但是她要死撐著。如果何宇鏜要笑她,她就死活不認(rèn),說這是朋友間的玩笑。
原來啊,她是想得到他的回應(yīng)呢。
何宇鏜聽到許從的話,猛地坐了起來,雙頰暈紅,難以置信的回頭看著許從。明明知道這種話不過就是玩笑,偏偏說到他心里去了……
“嗯,我出去等你,你先刷牙洗臉。”許從站了起來,看著何宇鏜白色的腳丫子說道。金紫荊市的人,夏天都穿球鞋,腳丫子都潔白得很呢。
許從說完以后,拖著腳步出去了。忽然間,她有沖動,不出去;忽然間,她好想親近他。
何宇鏜看著許從的背,她的身形好好看,不瘦不胖,不矮不壯,骨是骨,肉是肉,腰是腰,腿是腿。
何宇鏜迅速的爬了起來,然后刷牙洗臉,過了五分鐘后,他就拿著行李出現(xiàn)在許從的面前。
阿沐蕓站在許從的旁邊,眼眶紅紅的,眼里還有霧花。她依依不舍的抱著許從。
許從也伸出手抱著阿沐蕓,安慰道:“我們很快又會再見了。”一條線的終結(jié)是另一條線的開始……
阿沐蕓沉默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松開了許從。
何宇鏜拿著行李,對阿沐蕓笑了笑。他已經(jīng)時刻注意他和阿沐蕓之間的距離了。
許從背著自己的背包,里面是她的手提電腦,她的手里正拿著阿沐蕓給她準(zhǔn)備的白色編織袋,里面有幾百條的蛇。
許從看著何宇鏜的頭發(fā),因?yàn)闆]有梳子,有點(diǎn)兒亂了,于是她走到何宇鏜的身邊,順手幫何宇鏜理了一下。
何宇鏜從心里無聲的笑了出來,他靜靜的站在許從的前面,透過眼鏡的眼睛溫柔的看著許從。
“好了。我們走吧?!痹S從過了兩秒鐘后說道。這時她的眼里寫滿了“戰(zhàn)斗力”三個字。
何宇鏜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跟許從離開了雜貨店,沿著公路往大須赫山莊走去。其實(shí)何宇鏜的心里不懂,他們?yōu)槭裁词亲呱先?,而不是開著阿沐蕓的小車呢?難道從不知道走回去要多久嗎?
沒過多久,他們就走到了昨天大須赫山莊那個車庫大叔給他們的那輛德國進(jìn)口,巡航定速的轎車旁邊。
許從把車子駕駛座的門打開了。
何宇鏜瞪大眼睛看著許從,他有不好的預(yù)感了,她不會是想開這個車回去吧?想到這里,何宇鏜覺得自己的腳都要軟起來了。他還記得昨天下午的時候,他們可是開著這個車差點(diǎn)就車毀人亡的。
許從坐進(jìn)了車子駕駛座里,然后她看著何宇鏜,示意他上車。
何宇鏜站在車子旁,搖了搖頭,一臉的無辜。他就是不想上去。
許從盯著何宇鏜,何宇鏜堅(jiān)決的再次搖頭。
許從翻了一個白眼,下了車,把何宇鏜推上了后座坐好,然后關(guān)車門,接著一路朝大須赫山莊飛速駛?cè)ァ?p> 何宇鏜左手握著車頂上的扶手,死死的看著前面的路。他覺得現(xiàn)在比昨天更怕了。不行了,他回到金紫荊市一定要學(xué)開車。從這樣整,他覺得自己受不了了。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痹S從忽然說了一句。她的這一句話,在車子的呼嘯聲中似有若無的。
何宇鏜聽到許從的話,他的心忽然靜了下來,他詫異的看著許從,他從來沒這么真切的感覺到,他們兩個人的命已經(jīng)連在一起了。
此刻,車子的速度有多快,車子的呼嘯聲有多大,前面的路有多艱辛,已經(jīng)不重要了。他有她。
很快,許從開著車就沖進(jìn)了大須赫山莊。
守門的工作人員和車庫大叔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了許從和何宇鏜的車子,他們趕緊開了大門,然后目瞪口呆的看著飛起來的白色車子,連電話都未來得及打到大廳去。
許從開著車子直接往正屋駛?cè)ァ?p> 守門的工作人員和車庫大叔乖乖的行著注目禮,看著黑色的轎車飛奔而去,他們只知道,又是一場腥風(fēng)血雨了。
“吱——”的一聲,長長的剎車聲,許從的車子在自己的獨(dú)立屋前停了下來。這屋子也是被周思詩一家子“征用”了的。那么多棟屋子都不住,非要住她的小屋。這分明就是找茬嘛!
這時候,時間差不多是七點(diǎn)鐘,周思詩、周子山和許月雅都坐在一樓大廳里。她們的臉色都欠佳,見到這黑色的車子,就如見到了鬼一樣,臉色更是白了。
許從把車子停好了以后,原本專注的眼神瞬時變了,變得冷漠,變得有殺氣。不知道為什么,人家都在普及說要寬恕,要原諒。偏偏她就是把人家的不好都記起來了。她有時候自己都會良心鞭打自己一下。
許從拖了副駕駛座的那一袋白色的編織袋走了下車。她的臉有多拒人千里就多拒人千里。
聽到車子的聲音,周思詩她們都沖了出來。而方賜帶著許美雅和方小芳也從另一棟屋子里走了出來。
只是兩家人的臉色各有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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