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玫瑰花田里,何宇鏜和許從面對面站著,許從興奮的看著滿后山的紅色玫瑰花,中間還夾著幾朵黃色粉絲的花朵。蝴蝶在玫瑰花中翩翩起舞。
這里簡直就是童話里的公主世界。在她很小的時候,許雅經(jīng)就在屋子的周圍種了很多的郁金香,有紫色,有紅色,有白色,還有稀有的黑色郁金香。
前年她買了很多的玫瑰種子,許雅經(jīng)又讓莫叔在后山都種了起來。
每次她來這里,都是在后山,一個人靜靜地,呆個幾天。這里因為地處山溝,比較陰涼,所以玫瑰花都是常年盛開的。
許從剛提議說要拍照。
“好啊?!焙斡铉M看著許從,高興的說道。他的眼睛里都是光彩。
“不過你打電話回去跟你爸媽說了嗎?”許從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于是她好心的提醒道。語氣是軟軟的。
何宇鏜抿著嘴巴在笑,誠實的搖了搖頭,才乖乖的說道:“沒有?!闭Z氣間就像是一個小孩子,誠實而耍賴。
他只知道,今天晚上他沒有衣服換。
“那你打啊。”許從看著何宇鏜,催促道。
何宇鏜也不拿手機出來,只是笑著靜靜的看著許從。她真的好漂亮。在琴行里的時候,他就偷看過她好多次。每次見她在鋼琴旁邊看著言情小說,都有歲月靜好的感覺??葱≌f的她,有時候自己一個人在傻笑,連旁邊房間彈琴的他都聽到了。有時候,他出來的時候,會看到她一個人縮在凳子上,邊看小說邊擦眼淚,連他走了都不知道。有時候,他會看到她一個人無聊的坐在琴旁,單手撐臉,困惑地看著白色的天花板……
他感覺,她有點傻,有點可愛。
見何宇鏜不打電話,許從瞪大眼睛看著何宇鏜,就是要他先報平安。于是兩人對視著。
最后何宇鏜伸手摸了摸許從的頭,算是妥協(xié)了。
何宇鏜從褲袋里掏出了手機,迅速的發(fā)了幾條信息,然后又看著許從。好了,她交代的事情,他已經(jīng)做了。
何宇鏜發(fā)完短信后,見到許從坐在草地上,這草是臺灣小青草,很舒服很柔軟。于是何宇鏜在許從的旁邊跟著坐了下來。
“所以你去琴行是為了看逢阿姨的?”何宇鏜看著前面的風(fēng)景問道。
許從頓時覺得自己被戳穿了,抿著嘴巴不說話。畢竟也不能說是每天去了就是為了見他吧?說不定,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每天都在。說不定他知道以后,會覺得自己是個變態(tài)呢?
許從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裝作沒聽到。
微涼的山風(fēng)吹了過來,兩人肩并肩看著山下的風(fēng)景。
本來心情好好的許從,忽然難過起來。
何宇鏜低頭默默的看著許從黯淡下去的小臉,眼里是縱容。他伸出寬大的手掌摸著許從的頭發(fā),他的手掌很大,把她的腦瓜子都蓋住了。她的頭發(fā)雖然不柔軟,不順滑,但是這就是她呢。
何宇鏜正要把許從摟在自己的懷里。許從卻忽然說道:“我很好?!闭Z氣是酸酸的,明顯是她不好。
許從看著何宇鏜的臉,他是耐看型,越看越好看。對于從前,她有千頭萬緒,卻無從說起。曾經(jīng)看過一本小說,女主的媽媽在女主小的時候拋棄了女主,等女主長大了,媽媽再回去找女主的時候。女主說道:“她已經(jīng)過了需要媽媽的年紀(jì)了?!?p> 是啊,她已經(jīng)長大了,已經(jīng)不再需要媽媽了。
“嗯?!焙斡铉M輕輕的應(yīng)道,這個他認(rèn)同,她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借個手臂給我?!痹S從看著何宇鏜寬厚的手臂說道。
何宇鏜挑高了眉毛,雖然他有了不好的預(yù)感,但是他還是乖乖的把手臂伸到許從的面前。
許從張嘴一口咬下去。
何宇鏜首先想到的卻是,不知道許從有沒有被貓狗松鼠抓過,咬過?但是算了,如果是兩人一起有的話,又有什么?起碼他心甘情愿。
雖然被咬的很痛,何宇鏜卻笑了出來。這許從啊,大約是有毒。是他的毒,抿一口經(jīng)已滲到骨子里了。爆酒瓶要挾人,飆車,咬人,都是瘋的才會做出來。
算了,她要瘋,他就陪她一起瘋吧。
等許從松開何宇鏜的手臂的時候,何宇鏜看到許從的眼眶泛紅。
沉默著,何宇鏜放在許從頭顱的手輕輕用力,讓許從的臉靠著自己的手臂。
許從沉默的,靜靜的靠著何宇鏜,閉上了眼睛,大腦卻一直在高速運轉(zhuǎn)著。他好溫暖,有一點淡淡的香水味道,還有一點汗味……
過了一會兒,許從“咻”的站了起來。
“走吧,我們回去吧?!痹S從看著山下的那十來棟房子,對何宇鏜說道。她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態(tài)了。
其實何宇鏜是第一次來這里,她應(yīng)該讓他在這么美麗的花叢中多呆一會兒的,但是現(xiàn)在爺爺這種情況……何宇鏜詫異的看著許從,她變得真快,但是他還想留在這里呢。
見何宇鏜不肯離去,許從拉著何宇鏜的左手,拉他起來。許從的臉上寫著“快點啦”三個字。
何宇鏜無聲的笑著,爬了起來。起來以后,伸出右手摸了摸許從的臉,并輕輕的應(yīng)道:“嗯。我們走吧。”
何宇鏜說完以后,看了一眼許從的手,然后就轉(zhuǎn)身往山下屋子的方向走去了。其實,他有一剎那的沖動,要去牽她的手……但是,他們倆正式認(rèn)識的時間,也不過是從昨天晚上到現(xiàn)在,他不想讓她以為自己是一只餓狼。
許從定定的看著何宇鏜的背,忽然覺得他的背好寬厚?。∷谋?,跟他的發(fā)型一點都不像。
見許從沒有跟上來,何宇鏜回頭看著許從,一臉的溫柔,用眼神詢問她。
許從抿著嘴,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嗯。我們走吧?!彼谥貜?fù)他的話。和他在一起,總是可以感覺很安心的。
于是何宇鏜和許從便往山莊走回去了。一路上,許從簡潔的給何宇鏜說了許雅經(jīng)家里的人和事,免得等一下他見到了尷尬。
很快,他們就回到了山腳的屋子前。
“那是我住的屋子。”許從看著主屋旁邊的屋子,對何宇鏜說道。
何宇鏜看著面前的獨立屋,他已經(jīng)對她物質(zhì)上超級富裕的情況不再大驚小怪了。
“今晚你就睡我旁邊,我找楊四言的衣服給你穿?!痹S從對何宇鏜說道。她剛剛才想起,何宇鏜今晚好像沒有衣服穿呢。
何宇鏜聽到許從的話,張大嘴巴,半天說不出來。滿臉的不可置信,眼鏡下的彩眸睜得大大的,眼睛里有著似有若無的期盼,這一刻他連手腳都覺得無處安放了。
許從看著何宇鏜,不知道為什么他要這么的激動。有什么問題嗎?
“好了,我?guī)闳ツ愕姆块g,然后就去看看爺爺?!痹S從對何宇鏜說道。明天就是送他出去。他過個幾天就要上學(xué)了。應(yīng)該早點回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了。
醫(yī)生說,爺爺還有三個月到半年呢。她要留下來繼續(xù)陪著爺爺呢。
許從說完,就帶著何宇鏜走進(jìn)了屋子里。但是門把手上有著不一樣的光亮。
“呦!我們的小公主回來了!”周思詩的聲音嘲諷的響了起來。
許從聽到周思詩的話,下意識的翻了個白眼。但是她沒有回嘴,只是沉默的帶著何宇鏜進(jìn)了屋子。
看到周思詩,許從約莫也猜到了,周思詩“征用”了自己的小屋子。
何宇鏜在眼鏡下的眼睛悄悄的打量著周思詩。周思詩穿著白色的真絲連衣裙,一雙白色的高跟鞋,手上掛著一個白色的名牌包包,一頭柔順的長直發(fā),臉上是標(biāo)準(zhǔn)的瓜子形,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子,膚色凈白,明顯是化了妝,但是粉底又沒有浮上來。
剛回來的時候,許從跟何宇鏜大致的介紹了一遍許雅經(jīng)的家族。自然何宇鏜就知道了些許。
這周思詩有個十多歲的女兒,剛和老公離婚了。如果不是許從說周思詩已經(jīng)有三十九歲了,何宇鏜還以為周思詩才二十多歲呢。
周思詩就站在一樓樓梯口一臉不高興的看著許從。
“臉皮真厚,人家的家事,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周思詩看到許從不理不睬的樣子,繼續(xù)嘲諷道。
許從還是不理睬周思詩,繼續(xù)拉著何宇鏜往樓梯走。管她的,難道周思詩能咬自己不行?
“瞎子!”周思詩雙手抱胸,繼續(xù)冷笑著嘲諷道。
何宇鏜聽到周思詩的話,詫異的看著周思詩。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周思詩不是在瞎說。
許從聽到周思詩的話,也不生氣,只是瞪大眼睛死死的看著周思詩。周思詩說她瞎子,她就睜大眼睛,讓周思詩看清楚,她好得很呢!
周思詩一直被許從瞧著,卻漸漸覺得毛骨悚然起來,她打了一個顫抖。周思詩看著許從的眼眸,卻仿佛是見到了另一個許從,那個死去了的許從!
“有病啊你!”周思詩大喊道,手腳慌亂起來。然后轉(zhuǎn)身往外面跑去,跑的時候把一個花瓶撞破了。
許從蹙著眉頭看著周思詩,一臉的深思。
何宇鏜站在許從的旁邊,低著眼眸深深的看著許從。瞎子嗎?
歸京花
前面多一點人物心理活動,好像后面就少了一點。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