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愁澗下面孔竅相通,波瀾深遠(yuǎn),被猴子這一攪動,地勢就變得更加復(fù)雜了。
任青蓮掌握了水下呼吸的訣竅,雙臂振動,開始奮力的向上游去。
過不多久,隱隱已經(jīng)聽到了猴子的叫罵聲,心下一陣苦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這猴子和那小白龍沆瀣一氣來坑自己的!
就在這時,河水倒灌,一股極為強(qiáng)大的渦旋吸力,忽然從他身后傳來。
原來是那猴子在攪動河床的時候,破壞了原有孔竅的水流方向,形成了新的渦流。
任青蓮一時不察,整個人猛地被這吸力卷住,再次沉溺于河底。
渦流激蕩,任青蓮?qiáng)^起神力,跌宕沉浮了許久,始終不能突破。
四下掃望之際,已經(jīng)來到一處漏斗形的孔竅前面。
“轟!”
又是一陣翻江倒海,任青蓮身前這個漏斗形的孔竅再次被搗毀,一股更加強(qiáng)大的吸力從右側(cè)產(chǎn)生。
亂蹦的巖石,激蕩的波濤,瞬間就將靠近孔竅的魚群轟殺。
血霧彌漫,任青蓮周身真氣急旋飛舞,將迸射過來的碎石震開。
整個人已經(jīng)再次隨波逐流,被新的漩渦撕扯著卷入旁邊的一處孔竅。
這一次速度更快,任青蓮真氣蓬然,貼著孔竅中的石壁滑出十余丈,被孔竅中的巖石撞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狼狽不堪。
“轟!”的一聲再次傳來,渦流崩亂,旋力驟減。
任青蓮心中將那猴子罵了個半死,不過這一次倒是沒有再次被卷入新的孔竅漩渦,但他眼前漆黑一片,發(fā)現(xiàn)進(jìn)來時的那處孔竅已經(jīng)被崩塌的巖石封了個結(jié)實(shí)。
等任青蓮冷靜下來凝神靜氣,運(yùn)起玄瞳四下掃望,卻是驀地吃了一驚。
原來這鷹愁澗下萬千孔竅彼此相通,竟是貫穿了小半個蛇盤山,任青蓮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原本聯(lián)通的孔竅全部被封死,已經(jīng)成了一處獨(dú)立的空間。
而且,大概是因?yàn)榭拷礁沟木壒剩@處空間極其空蕩。
任青蓮浮出水面,略微估摸,距離頭頂?shù)难卤诖蟾诺糜惺勺笥摇?p> 他縱身一躍,帶起一蓬水花,飛到了不遠(yuǎn)處的一處凸出來的高臺。
真氣勃發(fā),將身上的水汽蒸干,這才仔細(xì)的觀察起眼前這個幽深高闊的洞窟。
四壁奇石嶙峋,上下分布著許多黑漆漆的蝕洞,影影綽綽,仿佛蟄伏了眾多怪獸。
為了看的真切一些,任青蓮屈指彈出幾道真火,將崖洞上方垂著的許多鐘乳石映照的光怪陸離,迷幻而又瑰麗。
任青蓮看的又驚又奇,忽然外界傳來“嗡”地一陣巨響。
崖洞雖然未曾坍塌,但回音震響,使得任青蓮氣血翻騰,胸悶欲嘔。
任青蓮猜測,大概是因?yàn)樽约罕焕У牡胤教幱谏弑P山的山腹,巖石厚重,這才沒被猴子翻江倒海的神通波及到。
這般想著,巖洞中的河水中央?yún)s是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漩渦。
任青蓮暗暗驚喜,以為是猴子這一次的攪動將原本封死的孔竅又一次貫通。
知道機(jī)不可失,他便死死的盯著漩渦,伺機(jī)準(zhǔn)備循著水流方向脫困。
只是,渦流水花離心飛甩,洞中河水越來越淺,任青蓮的眉頭卻是越皺越緊。
想象中的孔竅并沒有貫通,任青蓮站在已經(jīng)不到膝蓋高的水里,望著四壁濕漉漉痕跡,試圖找出這些河水消失的地方。
“咔擦、咔擦!”
一陣詭異的響聲傳來,任青蓮循聲看去,四周淺淺的河水也在急速的消失不見。
下一刻,一條條裂縫便是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最后一滴河水順著這些裂縫滲入了地下深處。
“咔擦~~~~~~”
繼續(xù)的崩裂之聲瞬間淹沒了整個巖洞,任青蓮腳下一空,崖洞四壁同時也在坍塌而下。
他心中驚駭,將浮光掠影施展到了極致,避開上面墜落的巖石,憑虛御風(fēng),尋找著四周可以立足的地方。
不知不覺之中,原本的山洞已經(jīng)擴(kuò)大一倍不止,而且山洞的底面更是變得深不見底。
任青蓮隱隱已經(jīng)能夠聽到地下河流的聲響,只是坍塌后的崖洞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周邊光滑陡峭的無底洞,他想要尋找一處落腳之地的想法也一直未能實(shí)現(xiàn)。
無奈之下,他只好繼續(xù)向下落去,希望可以沿著地下河道,尋找到脫困的機(jī)會。
也不知一直下落了多久,任青蓮腳下才再次變得踏實(shí)起來。
這是一處高不足兩米的巖石夾層,給人的感覺有些壓抑,四通八達(dá)的地下河流,更是令人眼花繚亂。
任青蓮苦笑一聲,憑著毫無根據(jù)的感覺走了不知多久,忽然發(fā)現(xiàn)隱約有些白光出現(xiàn)在了眼前。
心中一緊,暗暗將腳步聲壓住,打算躡手躡腳的靠近過去。
忽然,一聲桀桀怪笑從那白光之處傳來:“哈哈,快三千多年了,終于有人想起老子了嗎……”
任青蓮心中一驚,屈指彈出幾道真火。
火光照射之下,一條玄黑色的鐵鏈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順著這鎖鏈看去,就見鐵索盤繞,一直蔓延到了遠(yuǎn)處的一根巨大的石柱之上。
一頭狀如猿猴,白首長鬐,雪牙金爪的異獸正被鎖鏈鎖著脖子,鼻孔上穿了一枚青銅色的鈴鐺。
見到任青蓮看來,異獸雙目光彩若電,引鎖拽石,鼻子上的鈴鐺發(fā)出一陣噼里啪啦的響動,泛起道道白光。
“小子,是大禹讓你來的嗎?”
“大禹?”任青蓮雙眉一軒,見到這異獸無法掙脫鎖鏈,膽子大了許多,走上前去,隱約看見那根巨大的石柱之上刻著“龜山”二字!
“你是巫支祁!”任青蓮心中泛起巨浪,“這里怎么會是‘龜山’!”
五帝時期,淮河水怪巫支祁作亂,被大禹麾下的武者庚辰舞方天戟擊敗,鎮(zhèn)壓在了淮河南邊的龜山腳下。
這件事情,任青蓮曾聽巨靈神說過,當(dāng)時半信半疑,但他前世就聽說過有關(guān)巫支祁的故事,現(xiàn)在看來,這水怪還真是被大禹用鎖鏈鎖在了龜山腳下。
但這里不是蛇盤山嗎,原本屬于龜山的石柱,又是如何跑到了蛇盤山的地下。
他哪里知道,封神后期,諸圣出手,將這洪荒大地打的破碎不堪,如今的四大部洲,是后來重新拼接出來的,很多地方難免會出現(xiàn)一些偏差,甚至,有些地方早就在那一戰(zhàn)中灰飛煙滅,消失在了洪荒世界。
這巫支祁能夠活到現(xiàn)在,也算是福大命大。
天狐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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