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葉秋分覺得心煩氣躁,怎么也睡不著,有一些莫名的聲音和畫面充斥著他的腦海。
他坐起身,不停喘著粗氣,全身發(fā)燙,喉嚨干涸,幾瓢水下肚之后渴意不僅沒有消失,反而還愈加強烈。葉秋分在身上尋找著一切能喝的東西,最后在喝了幾罐獸血之后,渴意才稍稍緩解。
“血,我還要更多的血。”葉秋分如一只饑餓的狼,紅著眼睛在房里不停翻尋。
就在此時,后山上傳出幽幽的嚎哭聲,就像孤魂野鬼在哭泣。往日可以輕易無視屏蔽的哭泣聲現(xiàn)在卻如附骨之蛆,怎么也擺脫不了,不停侵染他的心神,占據(jù)他的腦海。
“過來啊,來這里……”這聲音如地獄的呼喚,惡魔的低語。
順著這聲音,葉秋分不自覺地走向墓山,越靠近墓山,呼喚就越強烈。
墓山上有一條石板路,直通山頂,而葉秋分此時就站在石板路前。
葉秋分嘗試登山,可是剛踏上第一個臺階他就跪倒在了地面,雙膝粉碎性骨折。
他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威壓,這股威壓是由無數(shù)強大的氣息混合而成,讓他喘不過氣,甚至連脊背都不能挺直。他毫不懷疑,只要他再試圖踏上一個臺階,身體就會被被這威壓碾碎。
他跪在地上,朝路旁摸索,尋找可以支撐他站起來的東西。終于,他摸到了一個墓碑,可就在他碰到墓碑一瞬間,一個幻影出現(xiàn)在他腦海。
這是一個黑衣男子,但兩只手卻是鮮紅的。
“哈哈哈,等了好久,終于有人碰到這塊墓碑了?!彼恼Z氣極為激動,像是一個被困了多年的老虎,終于要獲得自由。
“你是誰,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我腦海里?”葉秋分警惕地問道。
“吾名,屠蘇?!?p> “血手屠蘇,居然是你!”葉秋分嚇了一跳。
“你知道我?”
“怎會不知,傳聞幾百年前有一人連屠十城,鮮血浸染了他的臂膀,永不褪色,血手屠蘇的名號也因此而來。”
“哈哈哈,我的事跡居然還有人記得,真是太高興了?!蓖捞K不僅沒有為他的殺戮感到愧疚,反而還十分自豪。
“你找我有什么事嗎?”葉秋分單刀直入,他可不想和這個殺人狂魔有太多交集。
“我的肉身埋在這塊墓碑之下,只要你幫我打破這個墓碑,我就能重獲自由,事后你想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北焕Я藷o數(shù)年,他已經(jīng)快要發(fā)瘋了。
“想得美,你這個殺人魔,無惡不作的壞蛋!”葉秋分大吼道,把這家伙放出去,絕對是個禍害。
“你們有資格說我嗎?”
“你這是什么意思?”葉秋分不理解屠蘇的話語。
“殺一人為罪,屠百人為雄,屠百萬人為雄中雄,而你師傅身上背負著的性命,已經(jīng)不能用數(shù)量來形容了。如果說我是惡,那你師傅又是什么?魔鬼嗎?你既然繼承了你師傅的衣缽,未來也定當如此。所以,說到底,我們都是同一類人?!蓖捞K虛幻的身影飄到葉秋分身前,輕輕說道。
“你騙我,師傅絕對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他只會殺你這種罪惡滔天的壞人?!比~秋分大聲反駁。
“真的嗎?哈哈哈……”屠蘇瘋狂大笑,“看來你對你師傅一點也不了解,這座墓山中有墓碑千萬,每一座墓碑下都葬著一個強者,我只是其中最弱小的一個。在這座墓山深處還葬有佛門的無悲大師,道家的浮塵道長等眾多德高望重之人,他們都是一代宗師,教化世人,供全天下人敬仰,他們都是你所說的好人,不也被你師傅抓來,關(guān)在墓山深處嗎?”
“就算她殺人再多干我何事,她是我?guī)煾?,又不可能害我的?!比~秋分冷漠道。
“哈哈哈,你可能不知道,在你之前,你師傅還有一個徒弟,結(jié)果卻被她親手鎮(zhèn)壓,葬在這座墓山的最深處。如果你不能如她的意,你的下場也會是如此。”屠蘇在葉秋分耳邊低語,“如果你能偷偷放我出來,我會幫助你,逃離你師傅的魔掌?!?p> 葉秋分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你說我?guī)煾凳悄Ч?,那她為什么不直接殺了你們,而是將你們囚禁在此??p>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她需要……血!”
“什么意思?”葉秋分不解。
“難道你還沒有察覺到嗎,你所修煉的《化血神訣》有逆天之效,通天之能。只要有足夠的鮮血,修煉者就能無限變強,速度之快,遠超普通的修煉者。”
葉秋分皺著眉頭,屠蘇所說都是事實,自己只要通過化血術(shù)不斷吸收血液精華,自己身體的力量就會變強,自己從四千斤力升到八千斤力只用了短短一個月的時間。
見葉秋分沒有說話,屠蘇繼續(xù)道:“所以,修煉《化血神訣》唯一需要的就是鮮血,而且是海量的鮮血。《化血神訣》每前進一步,所需的鮮血都是上一步的百倍,你師傅現(xiàn)在有如此力量,身上所沾染的鮮血可想而知。”
“她將我們囚禁在此,日日夜夜抽取我們身上的血液供她修煉,而我們都是修為高深的強者,就算被取一些鮮血也很快就能恢復(fù)。但終有一天,我們會被她抽成干尸,最后拋棄。現(xiàn)在,你清楚你師傅建這座墓山的目的了吧,這里……就是她的私人血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