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垢一聽,微微一愣:白沐容向來最不愛管后院雜事的,今次卻因為蘇筱筱的事出聲了。
白展垢錯愕地遲頓了一下,跟著又趁熱打鐵般地說道:
“沐容,你祖母年事已高,她這兩天還在嘮叨著,王妃們的庭閣‘日盈輝,月承明’已經(jīng)住滿,后面曾孫們的庭閣‘星光熠熠,滿堂華麗’卻還一直空置著——”
這回白沐容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淡與冷漠,聽著父親的話,他靈臺清明地答道:
“父親,蠻夷亂疆,孩兒此時應(yīng)當(dāng)以國事為先?!?p> 與剛才六王妃的事反應(yīng)的差別如此明顯,白父剛剛消沉下去的錯愕,不禁又再次浮現(xiàn)了起來。
他看了白沐容半響,見到白沐容峻冷的臉上,不再有任何波動的異樣,白父才深深嘆了嘆氣后,不甘心地試著說道:
“沐容的心思為父清楚,國事自當(dāng)重要,可是白家后裔也——”
就在這時,門外進(jìn)來一名小廝,作揖說道:
“汴王,無歡公子請汴王到蓮花池旁一見?!?p> 白沐容一聽,沒有半點推辭,轉(zhuǎn)身便對父親道:
“父親,無歡公子有事要見孩兒,孩兒這就先行離開了?!?p> 說完,轉(zhuǎn)身就向門外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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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王府某處。
與小吹柳一番互換身份的喬裝改扮后,陳好好端著托盤,學(xué)著小吹柳的小碎步,匆匆地來到專供下人出入的小后門。
小后門那里,日夜有侍衛(wèi)把守著。
陳好好身材與小吹柳相差不大,那侍衛(wèi)也并未多疑,直接就放行了。
沒想到自己這么順利就走出來了,陳好好內(nèi)心激動得竊竊偷喜著,見到四底下沒人,不禁又加快了腳步。
經(jīng)過蓮花池邊時,陳好好將手中的托盤往蓮池里一扔,“撲通”一聲,托盤沉入蓮花池里了,跟著繼續(xù)低頭往前走。
“汪——汪汪汪——”
就在這時,前方忽然傳來幾聲熟悉的狗叫聲,嚇得陳好好一嗆,整個人都定住了:
不會這么倒霉吧!
抬頭望去,果然見到那只跟自己拜過堂的大黑狗,正岸然威風(fēng)地站在自己跟前,搖著尾巴,伸著舌頭,眼眼睛黑溜溜地看著自己呢:
愛妃,您這般喬裝打扮是要去哪呀?
陳好好暗叫不好:剛走出明閣就被這只汴王狗擋個正著!
人靠視覺辨人,狗靠嗅覺辨人,看來要過狗狗這一關(guān)沒那么容易了。
這下可怎么辦?
愣了半響,看著擋在自己眼前的大黑狗一點讓道的意思都沒有,陳好好只能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招了招手,說道:
“嗨,夫君,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哦!”
“汪——汪汪汪——”大黑狗黃毛禮貌地回道。
陳好好一嚇,全身肌肉又一緊,繼續(xù)強作和言悅氣地說道:
“夫君,俗話說,好狗不擋路,夫君,臣妾知道你是條好狗,所以,你可否借借道,讓臣妾過去?”
“汪——汪汪汪——”
大黑狗黃毛依舊不為所動地汪了幾聲。
陳好好又哄了幾句,黃毛又汪回了幾句。
結(jié)果哄來哄去,汪來汪去,好狗黃毛就是一直不肯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