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毅回家后,立即開啟了時空之門,找到了犀牛首領(lǐng)的巨大犀牛角,拖出井中月,一刀斬下去,結(jié)果刀崩了個缺口,犀牛角屁事沒有。
“我……”
洪毅沒辦法,只得拿來磨刀石磨,將磨刀石磨成兩半后,終于將犀牛角磨下一些。
將磨下來的犀牛角粉末溶于水,過濾掉沙子,然后在爐子上熬成一碗湯,一勺一勺的給姬喂下。
犀牛角確實神效,喝下去不久,姬的小臉就沒那么燙了。
……
第二天,洪毅感到衣服在動,睜開眼睛,就看到姬輕手輕腳的將毛皮披在他的身上,他伸出手摸了摸姬的額頭,超級犀牛角加上姬過人的體質(zhì),高燒已經(jīng)退去。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昨晚把我嚇壞了。”
“嗯?!?p> 大病初愈的姬變得很文靜,依偎在洪毅身邊,如一只小貓,良久后,她問道:“洪,我們能逃過這一劫嗎?”
“能的,肯定能?!焙橐銛蒯斀罔F道。
“嗯嗯,洪是最強的,龍狼也不是洪的對手?!奔нB連點頭。
洪毅微微一愣,道:“姬,你對龍狼很了解?”
“上上任的莽山王,上任的莽山將,都是龍狼,很強大,它們具有一絲龍族血脈,銅頭鐵骨,最恐怖的是它們的速度和利爪?!奔坪跸肫鹆耸裁?,眼中充滿恐懼,臉色又變得卡白,身體顫~抖。
“走,我們?nèi)タ匆豢醋迦嗽趺礃恿??!?p> 洪毅牽著姬的手走出石洞,然后讓姬陷入忙碌中,人一旦閑下來,就容易回憶,容易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沒病都會被嚇出病……雖然,龍狼確實很恐怖。
昨晚那一只龍狼怎么看都只有半條命的樣子,但越是這樣,越能說明龍狼的恐怖。
洞口,洪一如石人般坐在那兒,昨天晚上他就這樣坐了一~夜。
洪毅給他點燃了一堆火,以前不覺得,今天一早站到洞口,才發(fā)現(xiàn)外面很涼了,畢竟已經(jīng)十二月份了。
“洪,我是不是很沒用,很笨,也不能保護(hù)族人?!焙橐煌蝗粏柕?。
“你怎么會沒用呢?沒有你守在這里,我、姬和其他的族人,怎么敢安然入睡?”
“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
“這就好,這就好。”
簡單的人總是容易滿足也容易開導(dǎo),洪一臉上又露出憨憨的笑容。
“你也去睡吧,昨天守了一宿了?!焙橐阏f道。
洪一連連搖頭,道:“我不困,我要守護(hù)族人。”
洪毅沒再說什么,越簡單的人越固執(zhí),說很多他們也聽不進(jìn)去,而且以洪一的身體素質(zhì),一個月不睡覺也沒有什么。
洪毅拖出井中月,削了一塊木碑,拿出匕首,昨天晚上死了不少族人,其中就有讓給他犀牛的洪九十九,洪毅準(zhǔn)備給他們刻寫一塊墓碑。
以洪毅現(xiàn)在的力量,木碑上刻字自然很快,不一會兒就刻上了一個‘洪’字,但很快讓他毛骨栗然的情況發(fā)生了。
木碑上的‘洪’字一筆一劃的消失。
“見鬼了?”
洪毅不信邪,再次刻了一個‘洪’字,這個‘洪’字仍然一筆一劃的消失。
五六遍之后,洪毅終于確定不是自己產(chǎn)生了幻覺,他的身體變得僵硬,仿佛天空中有一只巨眼看著他,這種感覺比龍狼的豎眼恐怖了千百倍。
“洪,你怎么了?”洪一發(fā)現(xiàn)了洪毅的異常。
“沒,沒什么?!焙橐憬┯驳男σ恍?,將手中的木牌扔得遠(yuǎn)遠(yuǎn)地,然后說道:“洪一,你守護(hù)一下部落,我要回去一趟,過一些時間再過來……”
也不待洪一回答,他打開時空之門,返回藍(lán)星,翻箱倒柜找出打火機和煙,顫~抖的雙手點了幾次,才將煙點燃。
洪毅這一生,只抽過一次煙,那次是突然聽到父母死亡的時候,當(dāng)時不知道為什么,就想抽煙,一邊抽煙,一邊流淚。
這一次,沒流淚,但是心情和那時候差不多。
他,感覺自己的心突然變得空虛。
他,感覺有一雙大手在背后控制著這一切。
豎起中指,仔細(xì)端詳,然后自嘲一笑,連名字都留不下的世界,何其蒼白無力。
一根煙抽完,愣愣的看著天空。
經(jīng)歷大恐怖,一旦閑暇下來,就容易胡思亂想,在經(jīng)歷了大恐怖之后再經(jīng)歷更大的恐怖,再堅定的人也會迷失心智,變得渾渾噩噩,懷疑一切。
這就是所謂的總有刁民想害朕,因為每一個皇帝都是經(jīng)歷了無數(shù)的大恐怖才能登上皇位。
洪毅在遇到龍狼之前,最多算是一個有點小奇遇的普通青年,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生死存亡的大恐怖,怎么可能例外。
最后一絲理智讓洪毅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號碼。
“小毅?”
“飛,飛哥……”
“你怎么了?”十幾年的兄弟,陶飛立馬聽出了洪毅聲音的不對。
“飛,飛哥,你說人活著,連名字也不能寫下,有什么意義?”
“小毅,你現(xiàn)在什么也別想,什么也別做,等我過來!”陶飛厲喝一聲,急沖沖的下樓,洪毅此時的聲音讓他想到了兩年前,洪毅父母突然去世時的模樣。
洪毅拿著手機,也不掛掉,呆呆的望著天空,手機中傳出的焦急聲音讓他覺得,這個世界好像還是有意義的。
沒多長時間,一輛皮卡撞進(jìn)了洪毅的果園中,陶飛和張華下了車也不管車子,扛上車廂中兩件白酒直奔洪毅家。
看到洪毅呆坐在門檻上,兩人開了三瓶白酒,只說了一個字。
“喝!”
洪毅看了兩人一眼,拿著白酒一口悶。
張華和陶飛干掉自己的白酒,又開了三瓶,其中一瓶放在洪毅面前。
洪毅拿著喝下,陶飛二人默默的陪著喝下。
一瓶瓶白酒如白水般進(jìn)入了三人的肚中,箱子中最后一瓶白酒變成空瓶后,洪毅臉上露出笑容,說道:“謝謝你們?!?p> “兄弟,說什么謝謝?!碧诊w擂了洪毅一拳。
張華胖胖的身體一把抱住洪毅,道:“毅哥,你差點嚇?biāo)牢?。誰惹了你跟我說啊,我在米國去弄一顆核彈炸死他!”
“恐怕核彈都搞不定?!?p> “那我們只能一起死了,不要啊,我還是處男!”張華夸張道。
“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哈哈哈……”
三人笑了起來,笑得很奔放。
咚咚咚!
三人白眼一翻,倒在了地上,酒不醉人人自醉!
人生沒有邁不過的坎兒,很多大恐怖都是自己嚇自己。
當(dāng)陷入困境,有朋友愿意默默陪你喝酒,這種朋友一定要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