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黑暗里,沈凝寧害怕極了,眼淚流出來了,她繼續(xù)伸著手四處亂摸著,一直在問有人嗎?可是周圍卻依然是無盡的黑暗,沒有任何生息,她開始絕望了,為什么生活總是讓她遇到這樣可怕的事?為什么世界總是這樣惡毒的對待她?
她開始哭了!
沈凝寧想起了被人逼債的時候,一個人蹲在沒人看見的地方大聲哭泣的時候了,又想起了那些下大雨的時候,房子漏水,她背著趙曦拿著鍋碗瓢盆放在漏雨的地方接水的時候了,房間里的雨水也不比外面的小……還想起了無數(shù)的挨餓的那些日日月月……這個世界對她太不公平了!是的,對她太不公平了!
沈凝寧開始大聲的哭起來了,她哭的很傷心很放肆,忘記了所有的形象,反正在這么暗黑的地方什么人都沒有。就算有人,也不會有人在意她,也不會有人幫助她,她就是一個這樣普通的可有可無的存在!
她越哭越傷心了,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一直流著,怎么也停不下來了。
“你這是因為害怕在哭嗎?”
突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沈凝寧立刻停止了哭泣,驚慌的問道:“誰?是誰?”
“是我。你在哭什么?”
“我…我沒哭,我以為這里沒人,你在哪里?我看不見你!”
說著話,沈凝寧又伸手四處摸了摸,還是什么也沒摸到。
“我…我看不見你!”
沈凝寧不停的伸著手四處亂摸著。
那個男人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好像在沉思著什么。
過了許久,才感覺到一個胳膊慢慢的伸了過來。沈凝寧一下抓住了那個胳膊,什么也沒想的一下?lián)淞诉^去,一股香氣一下環(huán)繞住了她,好熟悉溫暖的香氣,不是香水的香氣,倒像是一種什么花的香氣。
她知道這是一個男人的懷抱,可能是因為太害怕了,當她進入了這個懷抱以后,竟然非常熟練的一下抱住了對方的腰。這個腰很細,看來對方很瘦,在男人的背后她一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緊緊的環(huán)住了這個雖然看不見,卻讓自己感覺到安全的懷抱。
男人有些驚恐的呼吸開始亂了,他沒想到沈凝寧竟然就這樣撲了過來了,不過他沒有推開沈凝寧,只是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別…別怕!這就是古虛而已,它很快就會消失了,只要這樣安靜的待會,它很快就會消退了!”
“古…虛…?古虛是什么?你怎么知道?我還以為是停電了?”
“當然不是停電了,停電了那是黑暗,可是這里是連黑暗都沒有的地方,這里是虛,不知道是什么召喚了它,它原本應(yīng)該是在宇宙深處的。”
“宇宙深處?這個虛到底是什么?”
“虛是……虛就是在整個星系誕生之初的奇點…就是開始。說了你也不懂,等它消退了我再說給你聽吧!”
“它什么時候消退?”
“不知道,應(yīng)該很快吧!”
“嗯……好…!”
沈凝寧很乖的應(yīng)著,又緊緊的靠近了一下那個懷抱,好熟悉的氣息,好熟悉的味道,好熟悉的溫暖的感覺…就好像以前無數(shù)次曾經(jīng)進入過這個懷抱一樣的熟悉,真的是好奇怪?。∠胫胫?,沈凝寧竟然睡著了,或許是剛才哭的太累了吧!突然有了一個這樣好的地方,她竟然就那樣睡著了,而且睡的很香很沉。
果然,過了沒一會,黑暗消退了,周圍竟又在一剎那間變回了原樣。
大老板低頭看了看睡的很沉的沈凝寧,沒有叫醒她。
當虛消退了以后,老陀和阿洛看見兩個人抱在一起,全都驚訝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追問道:“真的是陵兒嗎?”
“是她!有她的氣息!”
安不虞有些臉色通紅的回答道。
就在這個時候,沈凝寧被說話的聲音驚醒了。
當她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正靠在大老板的懷抱里,緊緊的抱著他的腰,立刻松開了雙手,后退了好幾步,一下靠在了樓梯上了。
天??!自己是不是傻了,工作服上一身灰塵??!就這樣抱著大老板了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我怎么會……老板,您沒事吧?我不知道是您!”
說到這里,沈凝寧悔恨交加的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
她看著大老板冷冰冰的通紅的臉。難道是因為剛才的事氣成這樣了嗎?天啊!該怎么辦才好?。?!
看著驚慌失措的沈凝寧,安不虞一時竟然無語的有些哽咽了。他曾經(jīng)想過無數(shù)和蘭陵兒見面時的場景,卻從來沒想到是今日這樣的場景,分明眼前的這個女人早已經(jīng)忘記了他的存在,就好像他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這個女人到底是怎樣冷漠狠毒的心啊?!竟然將他遺忘的這樣的干凈!干凈的沒有留下任何一點痕跡了!
本來,分開了這么久,她能這樣緊緊的抱住自己的感覺,讓他忘記了所有思念的痛苦,所以虛退了以后他沒叫醒她!他想多抱她一會,舍不得放手,可是真的沒有想到,她竟然把他全忘了!
沈凝寧看著大老板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了,連忙害怕的繼續(xù)道著歉,沒想到會停電,會這么黑,她忽略了虛和宇宙什么的那些話,人類本來就是善于修補那些不能解釋的事情,所以就算有很多的神跡出現(xiàn),親身經(jīng)歷了,親眼見證了,可是時間久了,依然會淡忘和當做笑料隨便講講也就算了。
可是這個時候,聽了沈凝寧的道歉,老板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紅一陣白一陣的,甚至都有些黑了。
看來任何借口都不能彌補自己的過錯了!
雖然知道道歉沒用,沈凝寧還是一直道著歉。此時此刻,也只有道歉了!
看著沈凝寧因為抱了他驚慌失措的樣子,大老板冷笑了幾聲說道:“你還真是行,一個大媽居然扮演小姑娘到處騙人!”
沈凝寧一聽這話愣了,分辨道:“當時太黑了,我不知道是您,要是知道的話打死也不敢抱您啊!真的!那時我太害怕了,就抱住了?!?p> 大老板又冷笑了兩聲說道:“像你這樣沒有感情的人,分分鐘都在戲耍別人的真心!”
沈凝寧一臉無辜又很生氣的問道:“老板,您在說什么?。课以趺绰牪欢??”
大老板生氣的回了一句:“蘭陵兒,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裝了!”
沈凝寧的心開始狂跳起來了,她上下打量著大老板,原來真的是那個人嗎?就是上次敲了她家門要找蘭陵兒的人嗎?
她隱藏起了自己內(nèi)心里的害怕,故作鎮(zhèn)定的說道:“好,我是蘭陵兒,這個名字我曾經(jīng)在一個游戲里用過,怎么了?蘭陵兒有得罪過您嗎?”
大老板頓時氣的好像要瘋了,他惡狠狠的說道:“你……你…終于肯承認自己是蘭陵兒了!真是太好了!你為什么要騙我?你又老又丑還在游戲里裝成小姑娘欺騙我!”
此時的沈凝寧也已經(jīng)因為生氣失去了理智,她生氣的說道:“游戲里本來就是沒有年齡限制的,您玩您的,我玩我的,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話?更何況,我騙您什么了?騙您錢了嗎?我又什么時候跟您說我不是大媽?”
大老板站了起來生氣的說道:“長發(fā)、膚白、腿長、貌美、衣服好看,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哪一點像蘭陵兒?”
沈凝寧差點沒被他逗樂了。她生氣的冷冷的笑了一下說道:“在游戲里你到底是誰???那個只是游戲好不好?里邊的人都是假的您不知道嗎?”
安不虞一下站了起來說道:“誰說是假的?所有的都是真的,你怎么能說是假的?”
沈凝寧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她扶住了自己的頭疼欲裂的腦袋說道:“是?。∧F(xiàn)在有錢有勢有膚白長腿大美女,沒事干嘛還找根本不存在的蘭陵兒,是不是傻啊您?”
大老板被她氣的一下站了起來說道:“蘭陵兒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不管她在什么地方,她永遠都是我的妻子!”
沈凝寧呆了,我去!她說話有些結(jié)巴了:“你是…安…不…不虞?”
大老板有些委屈的嗯了一聲道:“是我!請你給我一個理由,為什么要扔下我?你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我永遠不會離開我!還答應(yīng)過我,永生永世都會和我在一起的!給我一個理由,為什么要離開我?”
沈凝寧驚呆了,她支吾著不知道應(yīng)該怎樣回答,可是那只是一個游戲而已,誰會認真?她收起了怒氣,一臉無辜的說道:“安不虞,那就是一個游戲,不是真的!全都是扮演的角色,全都是假的,知道了嗎?”
安不虞拿出來了游戲里的婚書,這婚書居然真的是游戲里的那個婚書,而且上邊還有自己親筆簽的名字:蘭陵兒。名字的下方還有一小段自己的誓詞:愿與君攜手共白首,永生永世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