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跡在木愣子房里面點上炭火，在陶盆里放油翻炒了一下剁成塊的小山羊肉，之后加水，放上蘑菇山藥，再偷偷放一點桂皮和鹽燉著。
香味彌漫開去，部落其他已經(jīng)開吃的人無不看著自己手里洗鍋水一般的肉湯，眼巴巴往林跡木愣子房那邊望。
說是林跡獨立的木愣子房，實際上還是住著林跡朱猴等幾個小伙伴。
自從肉湯多了之后，部落的人充分發(fā)揮自己的聰明才智，于是竹筒，在木頭上挖坑做出來的木碗等開始大行其道。
林跡等肉熟之后，用一個粗制的木碗裝了好大一碗羊肉，讓墩木給大姬送去。之后林跡又裝一碗，遞給門口掉了一地口水的軼目，順便讓石喙把軼目帶到邊上一個窩棚里去。最后讓朱猴去叫發(fā)弧和鷹。
破屠就在邊上等著吃，就不用叫了。
羅雀借口把妹妹送過來，拿筷子叉起最大一塊就走，不久后門外便響起她和喬嬉彩羽等幾個女人滿意吧唧嘴的嬉笑聲。
一鍋肉自己還沒有開動，已經(jīng)少了小半。
不過鷹和發(fā)弧已經(jīng)是吃過才來的了。破屠知道這種情況，已經(jīng)開始剝栗子將自己填得半飽了。
等三個大人四個少年坐齊，一通開搶，林跡撈到的第二塊肉還被門外眼巴巴的羅雀要了出去，只好撈點山藥填肚子。
最后連陶盆里的湯都被朱猴掃干凈了，林跡無奈放下筷子道：“你們說，這陶盆拿出去交換，能換到什么價格？”
這話一出，破屠三人都面面相覷。之前陶盆在周邊部落都是寶貝一樣的存在，等閑不拿出來見人，哪有什么交換的說法？
林跡道：“我假設(shè)一下啊，現(xiàn)在不管游妲還是灰狼，都愿意出三個男人幫我們?nèi)C來交換。這會獵是挺危險的吧？說不定這三個人會傷，會死。你們說如果我們拿一個陶盆去交換一個人，有人愿意換不？”
破屠，鷹和發(fā)弧三個人眼中大放光明。林跡的話大有道理。如果真能一個陶器換一個人的話，現(xiàn)在部落制作陶器幾乎稱得上是輕而易舉，那可以換來多少人？
但面對林跡的問題，他們還是沒人能肯定。
林跡無奈，只好叫了一句：“喬嬉，你說說看?！?p> 極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大姬的喬嬉笑嘻嘻從外面進來：“吃肉的時候不叫我，吃完做事就知道叫我了？”
“我好像看到大姬哪里有人分了一塊，在窗外又吃了一塊呢。”發(fā)弧嗆聲道。
“我這還有一塊，給你?！逼仆篮┬χ瑢⒆约旱哪就攵似饋?，一小堆骨頭下，里面果然藏了一塊羊肉，居然事先無人發(fā)現(xiàn)。
破屠這大胃王甘愿把自己的食物留下來送人？林跡看著破屠和喬嬉，眼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喬嬉習(xí)以為常把肉塞進嘴里啃，道：“你說的這事還真有可能，我找大姬商量去。”
林跡道：“這東西多了就不值錢了，所以我們就算交換的話，也最好只去幾個部落交換，而且一個部落只交換一個。如果他們沒有見過我們原來的陶盆長什么樣子，最好就說我們是在是缺人才去換的。這個時候也正好是大家不能私斗的時間，出去交換也相對安全一些。你先跟大姬說說看。我覺得挺可行的?！?p> “這些我知道了?！眴替尹c點頭，一陣風(fēng)一樣跑出去了。
破屠看著喬嬉的背影，半天沒把目光收回來。
發(fā)弧吃味道：“你們兩個最近沒少往樹林里鉆，現(xiàn)在喬嬉也不理我了，莫不想獨占不成？”
這就是群婚制的弊端了。部落內(nèi)部的男人都是競爭關(guān)系，有時候想同心協(xié)力非常的難。
林跡怕這兩個家伙打起來，壓壓手道：“剛才的事情我還沒有說完呢。我們出去交換的時候，最好把我們部落交換出去的男人交換回來。他們在這個部落長大，對這個部落畢竟比較有感情，也不容易做出白目那種事情來。現(xiàn)在部落的東西多，出現(xiàn)偷盜什么的，對我們來說都是麻煩?！?p> 眾人想起林跡之前說的近親通婚才會生傻子的問題?；ハ嗫戳艘谎酆蟮戎舟E往下說。
“所以啊，部落的婚配上要立好新的規(guī)矩。實行配偶制的婚配模式。不是配偶，不能亂搞。現(xiàn)在同一個部落生的，誰亂搞，就得打鞭子。
“我們接下來的時候就開始建木房子，爭取一個男人一座。哪個女人愿意跟你們的，就住一起去，關(guān)上門怎么搞都行，也不用往樹林里跑了。你們兩個也去問問喬嬉她愿意跟誰。想來部落就你們兩個男人最優(yōu)秀，她也不會選其他人。她選擇之后，另一個人自己再選個女人。就不要做這種無謂的紛爭了。”
破屠和發(fā)弧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不甘愿。在他們看來，林跡就是為了自己不被換出去弄得這么一出，讓他們放棄了整片森林。
林跡翻翻白眼道：“知足吧你們，到時候那個女人就是你一個人的了。你們不想要自己的孩子??？”
“而且，”林跡放低聲音道：“到時候你們?nèi)粽嬗斜臼拢投嘁獛讉€女人。那些女人都是你們自己的，還不夠你們美的？”
這種想法或者從來就存在于男人的血液里，所以林跡一說出來，登時引來了小小的一陣哄笑。
破屠看著林跡身后的小妹妹，眼中出現(xiàn)了沉思，顯然在想自己獨立的孩子是什么樣子的。發(fā)弧的眼睛轉(zhuǎn)個不停，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想三妻四妾的樣子。
鷹不知道想到什么，笑過之后道：“如果女人也養(yǎng)好些男人怎么辦？”
“你比她有本事，她自然得聽你的，不會這樣。”
調(diào)笑一陣，破屠道：“如果男人多了，女人不夠怎么辦？而且你還要軼目搬運石頭，食物怕也不夠?！?p> 如果用陶器換得來人，肯定也是男人，母系社會是不會把女人換出來的。
林跡道：“這種交換也是臨時的而已。應(yīng)該換不來多少男人?！?p> 林跡揮揮手讓幾個小伙伴出去門外看著，而后小聲道：“我計劃還是把灰狼部滅了。到時候灰狼部的人殺掉一些，俘虜一些。女人就從他們那邊搶?！?p> “可是現(xiàn)在是會獵期間，虎蠻不讓私斗。”鷹低聲焦急道。
“我又沒說現(xiàn)在去，現(xiàn)在不能這么干，那就等會獵完了再說嘛。我們也趁著這段不能私斗的時間，把陶器交換的事情弄完了。同時趁著還沒有上凍，好好搞搞我們的內(nèi)部建設(shè)。多弄些食物來。”
幾個男人默默對視，想說這不是他們能決定的事情，但又沒有誰說出了口。某種掙脫了別人掌控的感覺在他們當(dāng)中浮現(xiàn)，讓他們巴不得像剛才的羊肉一樣多品位一會。
之后還是鷹打破了沉靜：“如果大姬不同意的話，我們?nèi)ゲ涣硕嗌偃耍獪缁依呛茈y吧？而且，灰狼部有人交換到虎蠻去了。我們真滅了他們的話，虎蠻的人也不會輕易放了我們，這你想過沒有？”
林跡笑笑道：“這些交給我，總之不會有什么問題就是了?！?p> 鷹哦了一下，問回了自己本職的問題：“現(xiàn)在除了建房子，還有哪些建設(shè)？而且我們有工具，應(yīng)該不會那么難了?！?p> “那就多了。除了蓋房子以外呢，我們要挖磚窯、炭窯、陶窯，最好在下雪前把磚燒出來，給每個房子砌上壁爐，最好是炕，要不然冬天你們說不定會死在屋子里。為了這些，我們要繼續(xù)煉銅，做出鋤頭，鏟子，鎬之類的工具。我們最好在下雪前把明年做農(nóng)田的地翻一遍，把地里的害蟲翻出來澆上水凍死，那我們就要把水溝挖出來了，我看了，光地里的樹根就夠我們忙乎的了……另外我們的寨子太小了，我們?nèi)硕嗔艘院髸〔幌碌?，最好趁這段時間調(diào)整一下，以后寨子里應(yīng)該有口井……”
夜讀小樹
第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