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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紀之丞相別慫

十一章:上行下效

浮云紀之丞相別慫 大夫有酒 2060 2017-11-23 00:35:49

  經(jīng)過小小調(diào)整的朝堂整得是有聲有色,次序嚴明。

  下朝后三三兩兩的人卷在一塊兒談?wù)撝?p>  “景陽王府邸落成,要辦一個新居宴,邀請你了嗎?”

  “這是什么話,聽說百官都有份兒?!?p>  “你去那天可得等著我。對了,你穿什么色的衣服?!?p>  “這個,改日讓拙荊與尊夫人去葒岺布莊置辦一身?!?p>  “好好好……”

  想著衣服,葉芾撩了撩衣擺透風,看了漸漸熱起來的日頭,到了七八月怕是活不下去了。

  葉芾拖著厚厚的官袍回到相府。飯后便準備一日一度的午休了。

  “武陵武陵!”

  “?。 比~芾剛攤在床上,就被陸祎炸醒,有點神經(jīng)衰弱的問著,“什么事呀?”

  陸祎站在門外,等候葉芾起身走出來。

  “武陵,太學的吳夫子明日舉行祭江之禮。”

  “喔,所以,你是需要帶家長嗎?”

  “嘿嘿,我想讓武陵陪我一起去?!?p>  葉芾略微沉思,反正最近在看太學的資料,去實地考察一番也行。

  “好!”

  陸祎得到承諾,高興得不成樣子,連忙跑去阿戰(zhàn)那兒又蹦又跳地訴衷情。

  “十八歲的人了,就不能像我一樣莊重點嗎?”

  “大人,像你這樣的,都是八十歲了?!斌@蟄在一旁笑著輕聲提醒。

  葉芾默。

  剛暖和了幾日,又飄起了絲絲細雨,青衫白幡,把祭祀場面渲染得格外悲情而莊嚴。

  從高屋建瓴的太學出來,一隊學子在青衿先生的帶領(lǐng)下,徐徐走向都城里唯一的河流——禹江。

  學生們穿著素色的深衣,陸祎個子高,隨行在后頭,葉芾和驚蟄撐著油紙傘跟著。

  “驚蟄,把傘去了吧,小孩子都沒有撐傘,我撐著太招搖?!?p>  驚蟄卻不答應(yīng),天氣一變化,葉芾臉色也微微蒼白,這樣子的身體,怎能受了這陣陣寒雨。

  “相爺莫要在意他人眼光?!?p>  葉芾抬頭看著素潔的油紙傘,一副精致的墨竹嵌在傘面,格外好看。

  雨漸漸小了,偶爾滴落一絲一粒。

  吳夫子素手焚香,虔誠地在江邊的祭壇舉行祭江儀式。

  青衿先生就是陸祎講的吳夫子了。

  完畢后,吳夫子用清淺溫和的聲音講述江神以身殉江的故事。

  “驚蟄,你們這兒的江神,姓什么?”

  驚蟄解答:“名喚臨江子?!?p>  “喔,我還以為會姓屈呢!”

  葉芾笑了笑,繼續(xù)觀禮。

  儀式結(jié)束,學子都跟從吳夫子回了太學,陸祎則竄到了葉芾跟前。

  “武陵武陵,我表現(xiàn)得怎么樣?”

  “很棒。”陸祎的工作主要是一路舉著飄揚的白幡,模樣嚴肅而神氣。

  “原來是余相?!碧珜W祭酒言霜程走過來,對葉芾一拜,“丞相日理萬機,怎得有空前來參觀祭江?”

  “算是微服視察?”葉芾對著眾人笑了笑,由言霜程帶領(lǐng),開啟了太學一日游。

  太學布局三進三出,正門牌匾大書“太學”二字,進去后如普通宅院一般,少了草木橫縱,花鳥蟲魚的擺設(shè),更加寬敞明亮了。

  前室為修身堂,是一些官家的孩子,未滿十二歲,交由夫子啟蒙。葉芾朝里面瞟了瞟,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堂中端坐整齊的方君實。耷拉著小腦袋,好不可愛。

  修身堂又分為三級,從六歲到十二歲,每級學習兩年。

  后室為進賢堂,像陸祎這樣的大孩子,就寄居在此,學習各種知識和技能,作為朝堂人才儲備。

  進賢堂分為六門課程,文史術(shù)數(shù)法工,又細分為初級和高級。

  太學課室呈環(huán)形,庭中栽種許多翠竹,隔絕各個教室雜音,避免相互影響。

  “后面是一些夫子備課或休息的地方。左邊那里為廚房?!?p>  言霜程為葉芾介紹每一處院落的用途。

  “言祭酒對太學的布置,很完善吶?!?p>  “哪里,下官一介讀書人,只能做些閑事了?!?p>  “教育往往是國之根本,言祭酒莫自輕呀?!?p>  既然是百官之首,葉芾對待太學也很是重視。

  在相府中翻閱資料時就已經(jīng)知曉了余武陵在世就對太學教育極其重視。

  不僅增加了許多科目,像:五行術(shù)數(shù),舟車制造。

  太學這邊一遛的地皮都是余武陵的家產(chǎn),暫時性給了太學作課室用。

  此外,余武陵還從禹國南北各地請來了夫子,皆是精通大學問的人吶。

  葉芾嘖了嘖,巡視了一會兒夫子的上課情況??吹綆讉€打瞌睡的小學童,忽然就回憶起自己的學生時代,最怕的后門班主任與最牛掰的校領(lǐng)導巡查。

  對了,還有管紀律的小老頭,教導主任。

  葉芾笑了笑,又看了各個科目的老師和課程安排,都很合理。唯獨——

  “言祭酒,為何工科一項,只有一個朱夫子?”

  “丞相有所不知,學子對工程水利方面興趣缺缺,上課也不積極,故而學習的人數(shù)很少,朱夫子一人足矣?!?p>  葉芾再看其他科目,皆是五六十人,而工程水利僅五六人,十倍之差!

  “我想見見朱夫子和那幾位學生?!?p>  言霜程聞言,派人去通知朱營之。

  待到太學課畢,朱營之及幾位學子坐到了葉芾面前。

  “參見丞相?!?p>  禮畢,葉芾開門見山地問道:“朱夫子可覺得學生太少?”

  “丞相,老夫只教幾個學生,倒也清閑?!?p>  “清閑?”葉芾微哂,“是清閑還是無賴,朱夫子心里有數(shù)。”

  葉芾從一旁的教案中翻出一張地圖來,上面是包括禹國在內(nèi)的幾個國家,分別是蒼國,禹國,涑國,云國,北漠。

  “幾國之中,誰的水患最多,最為頻繁?”

  幾個學生猶豫著開口道:“禹國。”

  禹國地勢東西向從高到低,南北向又從低到高,多山多陵,一條禹江上就有無數(shù)水患之地。

  “工程水利乃農(nóng)修之本,學生們不了解,你言祭酒和朱夫子也不了解嗎!”

  葉芾起身,甩袖走到庭中,看了一眼幾個學子,又看向言霜程,一時無話。

  “罷了,此事我會奏稟圣上商議,你們退下吧?!?p>  太學的學子非富即貴,想學什么怕是不能被言霜程和朱夫子左右。唯有上頭下了旨意,才有扭轉(zhuǎn)的可能。

  大約,這就是所謂的中央集權(quán),上行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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